利箭呼啸而至,电光火石之间,黄忠身子向前俯倒,同时挥动手里的长刀。
当!
登时剪头撞击在刀身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随后刀身嗡嗡不绝。黄忠坐直身子,手腕一抖,长刀停止了轻颤。
“张将军,你这是何意,为何阻止黄某?”黄忠长刀横胸平举,皱着眉头看向张绣。
张绣领先身后的队伍三四丈,一马当先奔了过来,对黄忠抱拳道:“张某早就听闻黄中郎勇武善战,心中仰慕久矣。今日有幸在此得遇黄中郎,不若咱俩切磋切磋,还请黄中郎不吝赐教。”
黄忠捋着花白的胡须,面上一冷,瞪着张绣颇为不满地说道:“张将军过奖了。黄某此刻有军务在身,不便分心,待某完结军务,定向张将军讨教一二。”说完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冲向刚刚从鬼门关逃回的曹昂。
张绣哈哈大笑一声,催动胯下战马猛地窜过去,手中长枪闪电般刺向黄忠。
黄忠连忙避让,同时掌中刀斜上朝着张绣的枪头劈挂而去。
“张将军当真要为难黄某?这些人乃是曹军,张将军和我荆州皆与他们势不两立,理当与我同仇敌忾才是。”黄忠一刀荡开张绣的长枪,怒声质问道。
张绣挺直了身躯坐在战马之上,看也不看曹昂等人,盯着黄忠道:“在下战意勃发,只想与黄中郎一决高下,其余诸事稍后再办也不迟,料他们这些疲惫之兵也无力对抗你我。”
黄忠对狗皮膏药似的张绣十分无奈,手臂一抖,一牵缰绳,稍显急躁地说道:“如此忠便领教张将军高招。”说罢催动战马迅雷似的冲向张绣。
张绣面露凝重,眸子里却满是兴奋。他对自己的身手极有信心,但也不敢小觑了黄忠。当下双腿夹击马腹,手里端着长枪迎了上去。
张绣的银枪较黄忠的大刀长了些,对攻之际稍占了些优势,还没等黄忠刀锋袭来,张绣的枪头已经戳到黄忠面门前一尺之地。黄忠连忙收刀防守,巴掌宽的刀身严防死堵,任由张绣枪身变幻莫测,黄忠始终将张绣攻势堵死。
两人之中张绣主攻,黄忠主守,眨眼就交换了七八个回合,面上看两人势均力敌,但张绣心知自己的武艺多半比不了黄忠,只瞧黄忠仅仅坐在战马上,轻描淡写地将张绣使劲浑身解数的攻势一一化解,就可知黄忠要稍胜一筹。
张绣招式精巧至极,黄忠的招式却简易力大,颇有返璞归真、至大至刚的韵味,瞧得曹纯与曹昂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过了片刻,曹纯猛地回过神来,拽了拽曹昂,道:“子脩,你带领两百虎豹骑去对付那数十荆州兵。我带领剩下的虎豹骑围攻那老儿,助张绣一臂之力。”
曹昂下意识地看向与黄忠鏖战的张绣,见他俊朗的面庞上已经满是凝重,招架之间隐隐落于下风。过往的仇恨唆使着曹昂坐山观虎斗,任由他二人斗个两败俱伤。但是一想到自己实实在在是亏了张绣才得以保命,心中的坚守又他无法袖手旁观。
顿了顿后,曹昂一咬牙,率领着虎豹骑冲向黄忠带来的荆州兵。好男儿当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与此同时,曹纯带领着剩下的虎豹骑围向黄忠。
转眼间,张绣与黄忠已经交手三十余招。
张绣枪走轻灵,招式精妙胜过黄忠,但力道却稍显不如。黄忠吃了兵器的亏,一上来就采取守势,到了现在已将张绣的底气摸清,往往守了三招便能反击一招。黄忠的招式大开大阖、至刚至强,张绣根本不敢略其锋芒,每当遇到黄忠反击时只能暂避其锋芒后退开来。
如此彼退我进,恶斗了三十多招之后,黄忠已经压着张绣打。长刀在黄忠的手上好似一道电光,力道十足又快又狠地连续不断朝着张绣劈砍。张绣只得竭力招架,长枪横档竖拦堪堪挡住黄忠的攻势,但每挡住一招,张绣便要后退一步,气势却是衰落下去。
黄忠越斗越勇,体力充沛地惊人,丝毫不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家,掌中刀舞地猎猎作响,杀意好似毒蛇般缠着张绣。反观张绣却满身大汗,累得气喘吁吁,几乎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就在这时,曹纯突然下令虎豹骑冲锋。之前张绣与黄忠斗得实在太剧烈,以他二人的身手与身形变换速度,虎豹骑根本无法锁定黄忠。而现在张绣体力不济,速度降了下来,虎豹骑终于可以插手其中。
黄忠见状浓眉微蹙,猛地大喝一声,速度竟更快三分,掌中刀好似一道霹雳猛地劈向张绣。
张绣反应不及,已然来不及举枪格挡,只好凭着本能身子朝右侧去。哪知黄忠招式并未用老,当下手腕一翻,半道中竟生生改变刀刃去向,微微斜侧追着张绣的脑袋而去。
张绣顿时亡魂大冒,眼下已经避无可避,只待引颈就戮了。
就在这时,正围剿荆州兵的曹昂忽然弯弓射箭,箭矢离弦急速飞奔,在空中旋转着发出尖利的破空声射向黄忠的后心。
黄忠双耳轻轻颤动,连忙俯下身子躲避这一记暗箭,分心之下掌中刀稍稍倾斜,一刀劈开张绣顶上的金盔,连带着削断了大把的长发。
黄忠绝杀不成,立刻被虎豹骑包围,只得放弃继续追杀张绣,转身应付着众多的虎豹骑。
张绣死里逃生,吓出一身冷汗,长枪拄地目光看向曹昂处,眸子里的色彩复杂难明。
张绣即已脱险,曹昂在那边便心无旁骛专心对付起这些荆州兵。虎豹骑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