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速度很快,转瞬间已冲到了疯子面前,伸手作势——他手中砖头才刚扬起,黑影已经干净利落的扣住了手腕,一抖一掰,只听得惨叫顿起,疯子的右手已软塌塌的垂落身边,显然小臂已被折断了!
这…太狠了吧!
我倒吸口凉气,虽说我也想暴揍这疯子顿,可要说断手断脚的重手却是下不去,来人倒是没这点顾虑——我微微皱眉,正想找个合适的说辞劝劝,谁知他动作太快,就这踌躇犹豫的片刻,黑影已从疯子左手腋下抽出个长长的木盒,疯子拼命伸手阻拦,他直截了当的又是一脚踹向裆部,把疯子踢翻在地!
疯子立刻蜷缩倒地,像只煮熟的虾子般缩成了一团。
过分了过分了,这确实太过分了!
事至此刻我再顾不得那么多,连忙喊道:“我说哥们,你这是不是也太黑了点吧啊?就个疯子而已,用得着出手绝人后不?都爹生娘养的,你也合适点!”“哼!”那人影正背对我翻看木匣,闻声不由身子略侧,冷冷回道:“不该管的少管!”
“哟,美女啊!”声音虽冷冰冰的没一丝感情,可听着却像是个女人,我立刻觉得奇怪了——再加上此事本身就挺蹊跷,碰上了任谁也得顺便瞅瞅,我立刻顺势问道:“喂,他就那样儿了,你是不是该替人叫个120…”
“年轻人,我觉得你应该走了吧!”这姑娘对我的所说所问根本无视,手中不停的同时话语也略带威胁:“要想活得长,闲事可别管得太多了!”
嘿,你别说,这妹子看着还挺长不错,有种那什么什么的气质…
就在此刻,那木盒咔哒声脆响,盒盖翻开,这姑娘伸手从中捏出个东西看看,又瞥了眼倒在地上喉咙中嚯嚯声响的疯子,冷笑声朝火堆走去——我心中不悦,干脆对她也直接无视了,快步朝前靠近,想试试这姑娘究竟有点什么手段。
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当时到底赌气的成分多,还是想探查古怪的成分多,无可考证,唯一知道的是这样选了…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疯子看她的举动像是明白了什么,拼命翻过了身,虽然痛得满头大汗却依旧努力朝前伸出手,拼命哀求:“不…不要…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要…让…让她离开…”
“你觉得呢?”那姑娘在火堆前停下,也不回头,继续用那冷冰冰的声音回答道:“这种丧尽天良的无耻勾当,你还好意思说?”
说话间她已经从盒中捏出个捋看似黏黏糊糊的东西,随意的朝火堆中一扔,只见火苗燎然变大,瞬间把它烧成了灰烬,如同扔的油脂——她一取一扔的时间很短,但借着那火堆的光亮,我依稀看出这似乎是段头发,只是上面沾满了凝固的血痂和血渍,粘成一团散不开,只是不知为何会如此易燃。
疯子一愣,跟着便嚎啕大哭起来,凄声悲切,和死了爹妈差不多。
这女人把头发扔了之后,跟着又取出个黄纸小人在手,我正想看她下一步如何,却见这她骤然转身,面对着我,脸上清冷肃然道:“喂,你还不走是吧?”
这女孩儿二十多岁年纪,给人最深刻的印象便是眉宇间那种超越其年纪的惊人英气,淡淡的柳叶眉分明仔细修饰过,长长的睫毛忽闪若星,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大眼睛,美貌得让人心悸,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灵动有神,英气勃勃!
她的身材魔鬼般惹火,束成马尾的头发在火光下散发出黑黝黝的光芒,修长的大腿穿着条紧身牛仔裤,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再加上肩头背后搭扣挂着的个小包,有着无限活力和生机,看着她就如同看见了漫山怒放的玫瑰,盎然勃发!
那一瞬,我竟然有些呆了!
被我这无礼失常的目光注视,女孩的眼睛忽然一弯,噗嗤笑了起来,声音竟然也同时变得无比柔美和悦耳:“好了好了,既然你想看,我就让你看看吧…喏,你瞧瞧这是什么?”
她的声音像是有无穷诱惑,我不由自主顺着她的目光所示就望了过去,晃动中但见她手掌摊开,那当中白仁黑瞳,赫赫然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双色小鱼!
黑鱼白瞳,白鱼黑仁,就像两只眼睛,正死死的盯着我。
那眼睛闪烁着无尽光泽,黝黑而神秘的光泽,有着种摄人心魂的我全部的精神和思绪给吸了进去,无力摆脱,也不想摆脱!
两条鱼都活了过来,在我周身灵魂中游弋,带给我无穷无尽的快乐。
只要望着它,我的内心就感觉到了满足,一种全身心的满足,一种灵魂深处的满足,一种可以面对任何人、任何事的满足,那种感觉让我轻飘飘的,几乎要飞上天去!
眼睛开始变化,愈来愈近、愈来愈大,它明白我,我也明白它,它无声无息的穿越我的眼底,我的血脉,钻进我心底和灵魂的深处,慰藉我,与我同生共死,我也愿意为它付出一切…
不妙!我中招了!
也许是修行过古术残篇的缘故,我的某些抗力远超常人,在即将被这感觉吞噬的瞬间,我心中最后的一丝清明出现,提醒我,警告我事情不妙…
我猛然在舌头上一咬,疼痛让使我重新掌握了身体的部分控制权,虽然我的神智还深陷这诱惑中,但我的手却微不可查的合拢,双手各自捏合中、无名、小指,大拇指与食指汇圈,不动明王咒存心中,默诵道:“降三世!三昧耶会!临!”
咳!
※九字真言,不动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