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和六皇子亲临,本公主自是欢喜,就是不知两位殿下现下时刻来找本公主,是所为何事?”司溪月盈盈笑着,看着面前不请自来的两人,丝毫不显尖锐,却也不曾在他们面前降低姿态。
她在顾明晟和顾珩面前都是自称溪月,在他们面前却是以本公主自称,这其中的隐含意韵已是不言而喻。
他们两人应该恼的,毕竟这里不是西戟临城,更何况在这个以男子为尊的时代,她虽贵为王室子弟,却到底只是一位公主,身份怎么算也是较他们一等。
然,他们并没有。
六皇子顾阳只是掀起眼帘扫了一室狼藉的地面一眼,目光深邃得寒夜的幽深,却无情绪波动。
就连顾缘也只是不紧不慢地笑着,笑得如沐春风,“自然是来给公主道喜的。”
闻言,司溪月轻挑了一下眉梢,“道喜?敢问三皇子这喜在何处?”看她遍地狼藉的屋子也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是有多糟糕了,简直是看到一个人就想狠抽一个人,他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她最近有喜事发生?
然,顾缘也不急,仍是慢条斯理道,“公主有了自己心仪的人且就近在眼前,咫尺可亲,这不算是喜事么?”
司溪月一怔,随之将手里的长鞭又握紧了一分。
他果然是将她与木槿的话都听清了。
而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呵,想不到堂堂三皇子还有点本事,司溪月冷睨了他一眼,“不知三皇子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顾缘自然已经注意到了她那个小动作,甚至深知若是自己说出什么威胁她的话,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先狠抽他们一顿再谈条件。
“明人不打暗语,皇兄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在我所有皇子中,容貌一向突出,尤其是他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和那一身谦和温润的气质,不知勾过多少少女春生萌动的心。”顾缘低低地笑了一声,“所以公主爱慕皇兄,也是情理之中,公主不必紧张,我们对公主无一丝恶意。”
司溪月面色稍缓了缓,
他们既已听到她关于顾珩的那些话,又如何听不到她们关于后段。
所以,他们是有意想放过他的,至少,又或者说是,他们这时现身是有所图,而且图的东西与她并不冲突。
方才被他们偷听到的那一段话,她唯一不该说的话就是关于猜测李蓝欣的,要知道若是木槿听来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话,她对李蓝欣起了要动她的心思,就是在危害东离啊
毕竟将一国的国运寄托在两个人的身上虽然看起来是极愚蠢的思想,但这不就是国师之位可以在东离存在长达几百年之久且仍然圣宠不衰的原因么?
他们信命,国师又正好,让他们不得不信。
可是他们竟然只字不提,呵,说他们的动机单纯,她要是信,那她就是傻了!
“三皇子想说什么不妨直说,本公主还不喜欢有人在背后耍什么手段,你来找本公主到底所为何事?。”
“本殿不为什么,只是想来助公主一臂之力而已。”在司溪月惊疑未定的目光中,顾缘倏然间就笑了。
“据本殿所知,公主一直都对皇兄有所图,可难就难在他已有婚约,而公主今日似乎——还在皇兄的那位未婚手上碰过壁?”
“笑话!”闻言,司溪月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笑话,“若不是太子殿下受了某种逼迫威胁才不得已接受了她,李蓝欣在本公主眼里就是一只蝼蚁,再强硬看在别人眼里也不过如此而已!太子殿下是瞎了眼才会选她不选本公主!”
若是再这之前是她还不确定的话,那么这一次她是真的知道了。
顾珩并不是真心实意地想对自己无情,而是有李蓝欣那个身份在,他就不能把她怎么样。
顾珩并非对自己无情,相反,他应该也是极喜欢自己的,否则不会对自己那么与众不同,表面上作出的一副嫌恶样子谁说不是另一种吸引人眼球的方式呢!
顾缘心下还在感叹,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自大又自恋的无耻女人,但面上依旧保持着一派平淡无波的神色,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
“公主所言极是,若不是有国师的那个金口玉言,将他们二人彻底绑在了一起,以皇兄的眼光,那是绝对看不上那个李小姐的,能配上皇兄的人,唯公主一人而已。”
顾阳始终沉默地站在一旁,听到顾缘的那一番话才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不再似往常一般平静,已经或多或少地染了一丝嘲弄。
那个外人眼中完美无缺、极受圣宠、有实力可以与顾珩背水一战的三皇子竟也可以如此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完全是掉节操的那番话,他的战斗力,似乎也不过如此。
“三皇子当真是会说话!”司溪月眸光划过一丝兴味,起身走到了他身边,盯着他瞧,片刻才道,“瞧你这长相,容貌虽不及太子殿下一半,然勉强也能让人瞧得过去,怎么,三皇子与本公主说这些做什么?你别告诉本公主你已经看上我了。”
她竟然敢当面调戏他?!
顾缘的面色稍稍冷了下来,“如此,本殿可以与公主直说,你要顾珩,我要顾珩的储君之位,我来公主,自是想来与公主做交易的。”
司溪月往后退了一步,“哦,什么交易?三皇子不妨说与本公主听听。”
“公主想将顾珩明媒正娶娶回西戟恐怕就只有两个法子了,让前国师收回当年所言是不可能了,不过公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