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一团,是小小白。
它的身子极小,缩成一团就像一团小小的棉絮,隐在翠绿嘈杂的藤蔓里根本不易察觉。
小家伙刚来,猫着一双红溜溜的眸子往小院里望着,却只能望到米洛跟在一道白色身影后面往里面走去的背影。
也因为有旁人在,它没有出声,只是呆了一小会儿就跳开了,似乎只是来看看她而已。
而屋子里的交谈还在继续。
有些事情也已经开始在发酵。
……
初春原本多雨,冬色还未完全销声匿迹,寒意料峭,谁知这几日的天气却是出奇的好。
艳阳高照,日头正烈。
城西路边的一个小茶棚里,正坐着不少的人嗑嗑碎语闲话茶寮。
“哎哎哎,你们听说了没?最近咱们王城又出大事了。”正给客人倒茶的掌柜左看看右瞧瞧,见四周没人才压低了声音对着其中一桌客人道。
“啊?又出了什么大事呐?快说说!”
这一听有大事发生呐,所有人都起了兴头,就连旁边桌上的客人都竖起了耳朵偷听,好奇是出了什么大事呢!
掌柜的嘿嘿地笑了笑,先卖了个关子,“那我先问你们呐,你们听说过那定北侯府的三小姐没?”
“定北侯府的三小姐?”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旁人听去了丢了自己的小命,客人将声音压的更低了一些,“不是说那丫头得了什么害命的顽疾去了么?一年前都已经下葬了,怎的突然又提起那个丫头来了?”
“说的就与她有关呢,你们不知道吧,听说定北侯前两日从薄城回来又带回来了一个姑娘,被那定北侯收了做义女,给了一个四小姐的身份。”掌柜的往四周又瞧了瞧,才继续道。
“可是那位姑娘啊,几乎与当年的苏三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尼!就连侯府的下人们都在说,她就是当年那位已故的三小姐呢!”
“不会吧?!死了的人也能活过来?你不会是诓俺们的吧!”客人瞪大了眼,明显是不信。
“这我哪能诓你啊,我侄子就在侯府当差,他说了,那丫头就是原本的三小姐,好像是一年前没死成而且阴差阳错地治好了病,休养了一年方才回来,我侄子说的话准儿没错,我可不敢随便诓人!”
“那既然是原本的三小姐,又为何说是四小姐呐?俺老汉读书少,你可别骗俺!”一个糙头老汉大着嗓门插了一句。
只是他这一吼啊,一下子就吸引了更多人。
“啥啥啥?啥三小姐四小姐的啊?”一位中年男子也围了上来,咧开了嘴兴奋道,“你们在聊甚呢?俺们也想知道!”
“就是啊掌柜的。”坐在这桌的客人继续着那个问题问道,“那姑娘既是真正的三小姐,那侯爷为何要认她为义女呐?如此一来不是多此一举吗?”
掌柜的也有些为难,“这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那定北侯肚子里的蛔虫!”顿了顿,掌柜的还生怕众人都不信他说他诓人,连连道,“但我说的真的——”
“真的?俺可不信!”
“掌柜的俺就信!你们——”
“有什么好辩的!”众人正七嘴八舌地争论着,就听得旁边一桌传来一道年轻男子蕴着十足十笑意的声音道,“你们不知道的事呐,我都知道!”
话一落,这小茶棚里的众人纷纷扭头朝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才知道说话的人原是一个相貌年轻俊美的公子。
只见那公子一袭白衣,正一人独坐悠哉悠哉地在那儿饮着茶。
他的长相颇为俊美,一身矜贵舒华,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天成,坐在那里与这破旧的小茶棚格格不入。
不是那位就喜欢在外面瞎逛的池渊还是谁!
“你知道甚呢你知道!小子,饭可以乱吃,这大话可不能随便乱说!”先前那位中年男子瞪着他,语气颇为不善道。
“是不是乱说大家听了不就知道了么!”池渊也不恼,一张脸还是笑眯眯的,只是道,“我知道那定北侯为何不亲认那位三小姐的原因,怎么?诸位想不想听听?”
“小兄弟,你真知道?”一旁的掌柜的也是一脸的不信,“那说出来听听!”
“好啊,一年前那位三小姐被许给当今三皇子了,是当今王上亲下的懿旨,诸位想必早就知道了吧?”
“这俺们当然都知道!”中年男子道。
当年那事闹得可轰动了。
毕竟任谁也想不到,那位品貌不凡、誉有“东离第一美男子”之称的三皇子,一开口,竟然要了一位不受宠的庶三小姐去做自己的正妃!
池渊只是斜睨了那中年男子一眼,“接下来发生的事诸位可就想不到了,那位苏大小姐啊,也看上了那位玉树临风的三皇子,爱求不得,见不得自己心上人被自己妹妹夺了去,便与两人成亲前夕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定北侯一向疼爱自己的大女儿,就费尽心力帮她瞒住了,对外称是病故。”
“嘶——”围着的众人之中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可他们没想到啊,那位明明已经断了气的三小姐竟然还能好生生地回来,于是全都乱套了。”
丝毫不担心他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去能直接丢了小命,池渊还是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样,“如今那位定北侯将她接回来还报,可就算她回来了肯定也不能说是三小姐了啊,不然一年前的事怎么解释?”
整个茶棚鸦雀无声。
池渊瞟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