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武爷说笑了……咳咳咳咳！”孙不凡话还没说完就开始死命咳嗽，硬是咳出来一大口鲜血，看得众人一头黑线，就他这样的根本不需要别人动手就已离死不远了。
“我不说笑，孙小侯爷还是自己保重吧，别讹上我就行。”武天乙认真道。
“少武爷又在说笑，好端端的我讹你做什么……咳咳咳咳……噗！”孙不凡再次喷出一口老血，脸色一白当场就倒了下去，不偏不倚正好架在武天乙身上。
“喂喂喂，你还活着吧？”武天乙都惊呆了，连忙高举双手以示清白：“大家都看到了，这是他自己倒下去的，不关我事啊！”
“不好，不凡又发病了，快来人备车，我送他回府！”曾子山连忙起身，他跟孙不凡关系一向很近，当即向姬无双告罪道：“无双，今日之事容我日后再跟你解释，先行告辞。”
说着，曾子山便让人带着孙不凡走了，剩下其他众人相视一眼，随即也纷纷起身告辞，他们今天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看李希对付武天乙的这场好戏，如今李希落败，曾子山这个带头人物也走了，他们自然不会再留下来。
其他人都走了，武天乙还在拼命整理身上的血迹，那是孙不凡留给他的，而姬无双和王东来则在面面相觑。
“今天被你逃过一劫。”姬无双忽然开口道。
“谁逃过一劫？”武天乙一边向旁边的侍女求助，一边随口反问。
姬无双一愣，今天这一场虽是曾子山事先布下的局，武天乙理论上只是被牵着鼻子走的猎物而已，但是从结果看来，猎人和猎物似乎已经颠倒过来，匆忙逃走的不是武天乙，而是曾子山。
不过在姬无双看来，这只是暂时的，武天乙就算略胜一局也终究改变不了如今岌岌可危的局势，大势所趋，这不是一个近身无敌的名头就能挡得住的。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姬无双说道，随即便挥了挥手，示意送客。
武天乙起身就往外走，不过走了两步就顿住了，回头问道：“如今中州朝堂上也是这个样子？”
姬无双没有回答，准确地说，沉默就是一种回答。
“明白了，看来我的处境确实不太妙。”武天乙点点头，随即昂首离开。
看着武天乙离开的背影，王东来沉默片刻，说了三个字：“可惜了。”
“你觉得他没有活路？”姬无双挑了挑眉。
“现在这种形势，我实在想不出他的活路在哪里。”王东来摇头，今时今日，想要置武天乙于死地的绝非只是一个曾子山，别说他只是赢了李希这颗棋子，即便他今天连着曾子山一块收拾了，那也没有任何用处。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死局，就如一张无比庞大的蜘蛛网，而武天乙就是陷在网中的一只飞虫，哪怕他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除非有人助他破局。
具备这个能力的人，全中州就只有一个，那便是中圣公姬天命。
可是，姬天命身为中州之主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燕州质子出面，毕竟他的对面，几乎乃是整个中州的朝臣啊。
“死局无解，但从他的面相来看，不似短夭之人，看下去吧，说不定会有变数，天意就是变数。”姬无双幽幽说道。
王东来闻言骇然，在这中州，中圣公就是天，他的心意即是天意。
穿过众圣街，一列豪华马车缓缓驶向英侯府，那是孙不凡他爹的府邸，不过此时孙不凡并没有人事不知，反而在马车上神色自若地与人煮茶对饮，坐在他对面的正是曾子山。
茶水微苦，曾子山脸色更苦，恼恨道：“我低估了武天乙。”
“我们都低估了武天乙。”孙不凡纠正道，虽说这次对付武天乙乃是曾子山一人策划，但他身为曾子山的智囊好友，自然也不算是局外之人。
“呵呵，刚才要不是你出面解围，我还真被他给将住了。”曾子山苦笑道，以如今这等形势，他本以为即便李希失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之后另作谋划，却没想到武天乙居然胆敢反将一军，差点逼得他骑虎难下。
“无论如何，你都绝对不能亲自出手，因为你是棋手，一旦入场就成了他人的棋子，不管结果怎样都已经输了。”孙不凡叮嘱道。
“我知道。”曾子山点头，虽然连着两次设计都没能将武天乙置于死地，但他并不是短智之人，恰恰相反，他的城府谋略远在绝大数人之上，要不然也不会成为中州二代圈子呼声最高的领军人物。
“这个少武爷很不简单，以他的风格绝不会被动等死，说不定会反客为主，你接下来要小心了。”孙不凡提醒道。
“你说笑的吧？就他这个处境，凭什么反客为主？”曾子山闻言不以为然，即便武天乙刚有过当众发难的表现，他也丝毫不觉得武天乙有反客为主的能力。
拿什么反客为主，难道还能出手刺杀自己不成？
先不说那么做成功率几近为零，就算真被他得手了，他也必死无疑，曾子山很清楚，武天乙绝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会跟人同归于尽的无脑匹夫。
“虽然我暂时也想不到他的反制手段，但是相信我，他一定会出手反制，而且一定很快！”孙不凡正色道。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小心一点就是。”曾子山只得答应。
“还有，接下来的布局我接手吧，可一可再不可三，如果第三次还是失手的话，咱们就要成为全中州的笑柄了。”孙不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