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在脑海里回想,虽然伴随着丝丝的疼痛,和蔓延的血色。
她看见了死在她面前的那个女人,白色的雪,透着一丝又一丝的血色,看上去竟然有一种怪异的美。
在前方,一个倔强的小男孩,抽泣的样子,却始终不曾回头。
孟凡不知道这个男儿的难过与否,只是那样的场面在她的脑海里是酸涩的,她像是一个目睹了世界最悲哀的事情,却还要勉强微笑的人一样,可笑,可悲,却无可奈何。
宫里的月亮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带着一丝凄凉,也总有人在这曼曼的深夜弹着一曲又一曲的悠扬。
不知道是为了谁去弹,不知道有怎样的寓意,只是这曲是弹的真好。
孟凡不由自主的跟着琴音一步步走了过去。
缓缓的走近了一个凄凉的小小院落,里面大大小小的盆栽郁郁葱葱的长的很好,有几只小鸟落在院中的树上,似乎孟凡惊了它们的好觉,大半夜的划破了长空直直的飞跃而去。
“打扰了。”孟凡对着院中的一个女子轻声说道。
那人手里捧着琵琶,纤细的手指飞快的穿越在每一根晶莹的琴弦上,像是那琴衍生的小小精灵,生动的不得了。
孟凡见那个姑娘并没有停止弹奏的样子,也就找了一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听着曲中的小小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曲让孟凡脑海里的记忆越来越深刻,那蔓延在脑子里的欢声笑语,和一个男孩子悄声在耳边说话的声音,都被这曲一边边的放大。
她有些头疼,却愿意去看。
像是一场异常幸福的梦,她的身旁有一位父亲,挥动着马鞭,带着她在那辽阔的草原肆意的奔跑,如同与马儿是一个族类,他们在分享同样的一片曼妙草原。
最后记忆停靠在了一户农家,这个农家很是特别,只有一个异常貌美,却十分冷淡的漂亮女子,带着一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居住。
女子的手艺很好,几乎什么都会做,也做的很精致。
而在记忆里女子的刀很快,因为这个别人都说她以前是屠夫,专门杀害的人。
她家旁边的院子里的人因为这个道听途说,都搬离了。
可是,那个带着她奔驰在草原的父亲却给了她更好的待遇,她拒绝了。
小男孩喜欢音乐,每每听到乐声都会止住脚步。
最后,孟凡猛地站起。
因为她在记忆里缓缓的听到了那个夫人叫小男孩的名字。
格外的清晰,格外的……清晰……
“顾之凯!”她惊讶的在自己的嘴里重复了许多次。
而弹琴那人却突然笑道:“你们师徒二人来我这,都是思念对方的吗?”
她这么一说话,孟凡仔细一看,这人竟然是顾之凯进献的那个在街口弹琴的那个姑娘。
如今的她一身水绿的轻裙,一脸温柔的笑意,靠着琵琶的样子比那时刚刚见到她的时候更加的妩媚,或者说更加的动人。
原本孟凡以为那些跟随上一个皇帝的妃子,早早的就各自被发配出去了,尤其是还未生育的就更不可能留在皇宫,可这人?
孟凡有些不解的望着她,她却从容的那么一笑说道:“你看着我的样子还真跟你徒弟一模一样,只不过你比他更加的不避讳。”
她那么一笑,孟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自己尴尬的说道:“我只是好奇,为何你还在这个宫里,而不是跟着那些娘娘们一起离开?”
她回道:“因为你的徒弟并未让我离开,而我也没有地方可去。”
说着,她的手又放在了琵琶上,弹着弹着,她的眼角满满是晶莹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琴上。
孟凡以为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可是,听着乐声,她才明白那人只是在缅怀已经死去的人罢了。
原本以为只是露水情缘,却奈何情根深种,一曲曲一道道都是昨日明烈的伤痕。
她唱着,孟凡靠着窗,听了有片刻之后,就走了。
曲虽是好听的,但是,她也有些困意了。
“你去哪了?”这刚刚走到顾之凯安排的那个地方,就看见顾之凯在那里立着,手里还拿着一壶温好了的桃花酿。
那酒香气扑鼻,孟凡闻着就觉得定是价格不菲。
她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来了吗?”
顾之凯把酒一放,顺手拉过了孟凡说道:“这个宫殿怎么样?”
孟凡看了看笑道:“还行吧!就是这里的花草不是很多,显得有些落寞。”
顾之凯大手一挥,指着那个殿内的金色牌子说道:“等你进来住了之后,你自己决定要养什么,到时候跟我说就是了。”
这句话说的那样的自然却让孟凡感觉到了无比大的压力。
顾之凯与她似乎真的是早已注定的缘分。
那在大漠一起驾马的两人,那摘叶子学曲的两人,都是他们俩,也都不是他们俩。顾之凯的执着许是因为早就知道了孟凡的以前,早就记起了那段小小的记忆。
“之凯,我不适合这里,我……”
孟凡话还没有说完,顾之凯整个人就靠了过来,手牢牢的扣住了孟凡的腰,低头靠近孟凡,含着热气说道:“我喝了两壶酒,鼓足了勇气,就是想要来告诉你,我的想法。”
孟凡被现在的顾之凯完全惊住,呆呆的站在原地,任由顾之凯的手一步一步的将她拉近,再拉近,两人几乎就要靠上的时候,顾之凯停住了。
他缓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