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凤楼的神情却并不是很好。
连续几日的用药对于床上那人却一点的用都没有。
所有,有经验的和没经验的大夫都没了办法。
“他的情况算不上好,但是勉强还没有生命危险。”凤楼把最坏的情况隐瞒了下来,而这时身后的那个老太医却有些疑惑的问道:“这凤家公子,老夫有句话要问问你。”
这个老大夫是出了名的较真,医术虽比不上凤家,但是,也算是大渊的一个名医了。
所以他的话倒是都能引得人注意和尊重。
凤楼尊敬的让老大夫发问。
老大夫便直说了,他眉头微微的一皱然后问道:“据说凤家手中一直有一本治疗瘟疫的全书,为何从来不见凤公子用过?”
凤楼听见这句话稍稍的有一些不知该如何回答,反而是一旁的孟凡说道:“当年凤伯伯走的太早,加之凤家被一场大火烧的分毫不剩,所以这可能就是凤楼的原因。”
老先生听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默默的又走回了熬药的雅阁。
“不好了,不好了,殿下吐血了!”这个一直在内阁伺候顾之凯的仆人带着一脸的鲜血跑了出来,惊的一直说着一些根本没人听的懂的话。
那老大夫看见他一脸的血连忙就叫人打晕了他,拉到了别屋隔离。
这边刚要嘱咐孟凡,却已经看见她进去了。
“还不把丞相拉出来!”很多人叫着,却只有一个人从那被封了大门处焦急的跑了过来,二话不说的冲了进去。
“这不是顾隐吗?”
在所有人的惊讶的状态下,顾隐将孟凡生生的拉了出来。
而孟凡看见那脸色苍白的顾之凯枯槁的躺在床上,嘴角还遗留着丝丝的血迹的时候,就已经红了眼圈。
她听见他还在背那一首咏鹅,跟她刚刚教他的时候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着。
孟凡见过每一个得了死疫的人,她们只要一旦开始吐血,就证明无药可医。
“他在叫我那!把手放开!”孟凡声音越来越大,而拉着她的顾隐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只言片语都未曾说出。
他让她放肆的喊叫了好久,才拉住了激动的孟凡道:“听我一句,他还有救,有的。”
孟凡看着他,那一双眼。
像五岁那年走丢的她和凤楼,深黑的夜里,野狼嚎叫着,她害怕的拉住了凤楼。
而他却温柔的笑着答道:“凡儿,相信哥哥能带你出去。”
他的确做到了,那如今的这个顾隐会吗?
虽然心里有着那么一点点的不确定,但是,她却莫名的点了点头答道:“可以吗?”
顾隐点头,随后的功夫,他便和那个老大夫深深的交谈了一番。
孟凡在一旁虽然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但是,却看见老大夫眼神里的光彩,显然顾隐口中的话必然有一部份是可行的,并且可能是极为有用的。
“那咱们就这样去做?”顾隐询问着老大夫,老大夫点了点头问道一旁的凤楼道:“凤家公子可要一同?”
凤楼摇了摇头,这老大夫便也没有再问。
他好想觉得只要有他和顾隐这件事也就成了。
而后两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堆蛇虫,然后用酒泡了一夜之后,就将顾之凯放了进去。
顾隐在将顾之凯放下那大大的池子的时候问了在屋外的孟凡道:“你进来吗?这接下来的一个月都需要有人贴身照顾,你来吧!”
孟凡的好答应的很快。
在她进去的时候,顾隐告诉她道:“无论如何都不能靠近那一池的水。”
孟凡点了点头。
就在她进去后的第四天,京都却突然出现了好几个死疫的病例。
顾隐和那个老大夫也是不遗余力的去治疗。
而这病症,据说是来自这京都最远处的一个小小的村落。
据说那里是每一年都会有一次这样的症状爆发,但是每一次都得不到这朝廷的重视,甚至有一些故意去忽略的意思。
若不是这一次顾之凯的病症爆发,引出来的此事,怕是没人会注意乱葬岗的那几具死去的人。
“太傅……”
这是顾之凯的梦里第不知道多少遍唤到孟凡。
每一次孟凡都在旁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表示她在。
这等到顾之凯的病差不多就要好了的时候,一晚孟凡正准备把热水放出,却听见顾之凯大喊了一声——母亲!
然后,开始无法阻止的哭泣。
孟凡叫不醒这人,也就听了他一晚上的胡话。
他的梦中有一个叫着颖姐姐的人,他唤了好多次,说喜欢跟这个人骑马,喜欢这个人的曲子。
但最后,这个人好像是因为救他而死了。
至于那个要杀他的人,他只是狠狠的咬了自己的嘴唇,却只字未提。
是什么人,竟然让他在如此神智不清的时候都能守口如瓶的不说这人的名字那?
最后这一天终于过去了,那池子中一直昏昏沉沉的那人睁开了眼睛,而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一直照顾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孟凡。
他心里有着感动,还有一丝丝的说不出的愤怒。
说好的不牵扯孟家一人,为何她还是会出现在这里。
“太傅……”他的声音很低,孟凡微微的睁开眼,看了看揉了揉眼睛笑道:“之凯,你可算醒了。”
她激动的眼里都带着泪花。
顾之凯看着有些心疼的将手贴在了她的脸上,为什么他对这太傅心中有一种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