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纳布拉经历了对于他个人而言真正是匪夷所思的飞行之后,到了厄尔斯的日子也没有百分之百的顺利。对星球新生物的干涉是否顺利,倒还不至于叫他很是感慨和悲伤。甚至在刚到厄尔斯时就意外受伤并异化的奥丹斯的离去,也不能叫他感到内心深处这些时间里一直藏着的难过。以往的难过可以表现出来,起码助手可以理解和安慰他。这一次离去的恰恰是他一直以来当做朋友依靠的朋友,在基地里到处忙碌的科罗尔斯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表现出来丰富的情感了,没有人能体会。至于如何排解这些结构复杂的情感,恐怕只有不停的工作。他平静的情绪很容易叫他陷入对很多问题没有实质性影响的思考中,那时的他总是像置身于另外一个宇宙空间似得。他看着那些排列成两部分的飞行器,感慨这次恩达尔斯分割物资时候的细心,舱门打开了。不用问,肯定是助手回来了。估计随着属于助手的新新基地的建设完成,他回来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因为厚重的万特尔带来的巨大压力的原因,恩达尔斯设计的舱门在允许开启的最大时间量到来的时候都会有提示信号。当信号响起的时候,背对着舱门的科罗尔斯并没有感觉到舱室里有谁进来。自从助手开始明确和他分道扬镳之后,他心里生出了很强烈的危机感,信号响起的一时间,他迅速放低身体,降低了重心,把大部分身体隐藏在了一架飞行器之后,露出两只眼看着舱门的方向,没有恩达尔斯的影子,在舱门附近出现的块状的白色物体,轮番接近舱室门。科罗尔斯还没有摸到自己的武器,舱门就已经关闭了。科罗尔斯飞奔到控制室,打开了那个舱门附近的监测系统画面,什么也没有。从光显里的画面看,除了死般沉寂的万特尔之外,什么也没有。是不是恩达尔斯设置的对船长造成威胁的东西?船长想不明白,相信和不相信在心里各占一半。
他重新设计了助手在监测系统里植入的程序,在防止飞行器的舱室里接入了光显终端。做完这些,他才放心得花了些时间来研究这些飞行器。严格讲,这些并不都是飞行的器具,有些器具很明显得不符合气体动力学的基本原理,倒是和厄尔斯上遍布的大面积万特尔的特性想吻合,也就是更符合流体动力学的基本原理。还有的器具结构简单,动力装置功率也很小,科罗尔斯没有想明白到底是不是可以作为行进工具使用。检查结束,令人欣慰的是都是可以正常启动的,助手离开自己这是事实,但是还不至于要对曾经的上司有什么威胁。想明白了这点,心情放松了不少。科罗尔斯想到了在监测系统里看到过的助手建造的新基地。他来了兴趣,稍事休息之后到那里看看助手离开他之后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启动飞行器离开基地之前,科罗尔斯对基地舱门做了个不起眼的改造,以保证他返回的时候不至于被挡在基地之外。他绕着基地一周,叹口气以后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或许这场逃亡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事,其他的人都是这场命运的偶然性罢了,偶然的在着,偶然的离去。还是那句话,如果宇宙有大神做主宰,这也太能作弄人了。独自操作着飞行器,科罗尔斯输入了坐标数据之后,启动了自动飞行程序之后,静静地坐着等到目标地的到来。
陷入沉思的科罗尔斯不知道自己到底思考了多久,飞行器动力装置提示需要返航的声音到来打断了他的沉思,恐怕打断的根本不是什么沉思,而不过他长时间的发呆罢了。奇怪的是,当初输入坐标数据的时候,飞行系统没有提出异议就说明,系统确认此次飞行时可执行任务,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到达目的地呢?不仅没有到,反倒是动力出现了短缺。飞行器动力的充足状况下,环厄尔斯飞行都是没有问题的,这次的飞行距离有如此之大?被输入的数据再次被确认,没有错误。既然动力已经无法保证继续前进,只有返回基地。无功而返的同时,再次出现了奇怪的事情,出现之后却再也没有人可以一起商议着解决。这才是孤独最容易产生的时候,船长沮丧地迈出了飞行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躺下没有多久,霍得站起来他回到了基地的控制中心,上次的监测图像有必要被分析。
图像看了好几遍,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怪异之处。如果非要认为有什么异常之处,那就是画面的短时间停滞,可是一定距离之外的监测出现传输的暂时不通畅,这是正常的。和助手并肩完成很多工作的时候,常听他说起这些,况且在飞行学院学习的时候,专业老师不也是这么说的吗?等等,思维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努力想,有了结果。不通畅是助手说的,而事实上在宇宙中的飞行中都没有出现这种停滞,为什么到了新生成的厄尔斯上就有,准确说就是在助手明确提出要离开之后。对单独事件的思考叫人迷惑,可是把事件放在一起思考,反倒是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或许助手在之前的合作中就已经很有意识得对有些事件做了误导性的判断,并以此来给船长造成错觉。危险的警觉感觉再一次浓重起来,看来船长只能看到恩达尔斯基地的景象,获得的坐标数据却不一定是真的。即使坐标数据是真实的,助手也可能会采取一些手段使得飞行器永远也无法到达新新基地的位置。总之一句话,助手不希望船长能找到他的位置。
很正常,船长没有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