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贤一听这话,忙问:“夫人怎么了?”
总管手里拿着张字条,道:“夫人不见了,房门上只用飞刀插了这么一张字条。”言罢,又从袖中摸出一把飞刀,和手里的字条一起捧了过去。
方孝贤忙接过字条来:“二龙山?那里何时有了山匪?”
薛少河从方孝贤手里抽过那字条,上面墨迹已干,字迹有些潦草,好在还能辨认清楚,只见上面写道:方孝贤,若要换回你老婆,今日申时三刻,就到二龙山白云古洞里放五千两银子。如果敢报官,就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你的大宅子,也小心被人一把火烧干净。
这话确实像是一个悍匪说的。薛少河笑道:“常言道,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就算方老爷你不愿拿出五千两银子救自己的老婆,也总该为自己这座扎眼的宅子想想。你就算天天晚上加派人手巡逻,也防不住人家哪天悄悄来放火烧家。”
顾唯念听了薛少河的话,不由愣了一下。真没想到,紫璃还未找到,方孝贤的老婆又失踪了。开始她还以为这总管指不定和方孝贤玩什么鬼把戏呢。
这可真是奇了。事情都赶到一块去了。这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吗?
薛少河将手里的字条往那大护法手里一塞:“你也瞧瞧。”
大护法看过了字条,对薛少河道:“这附近一带的地形我很熟悉。二龙山不过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荒山,地势也比较矮。那个白云古洞,不过是个溶洞,也没什么稀奇。若真放五千两银子进去再下去,还真难作假。二龙山上,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监视到白云古洞四周。”
薛少河不由沉思起来。
看起来,这张纸条作假的嫌疑不太大。
如果是方孝贤自己在玩鬼把戏,他又为何要为难自己拿出五千两银子放到白云古洞去?听起来,这银子若放到了那样的地方,还真是挺容易丢的。
顾唯念道:“薛大哥,若紫璃姑娘失踪的事,真的跟这姓方的老匹夫没有关系,那咱们还是去找紫璃姑娘要紧。至于这老匹夫的婆娘么,那是他的事,让他自己去救。”
薛少河道:“既然眉眉这么说了,那咱们就这么办。”
几个人正说着,前头的院子里忽然隐约可见人头攒动,往这边跑来了。
这座宅子处在方家大宅较为偏僻的地段。今日来的宾客虽多,但也轻易无人踏入此地。所以这里依然清静。可这会儿竟不知为何,那些宾客都往这边宅子里了。
薛少河望着慌乱奔跑的众人,心知不妙:“糟了,前面一定发生什么事了。”
大护法蹙眉道:“一定是左童成又在玩鬼把戏了!”他一挥手,对众人道,“跟我走。”
紫璃姑娘再重要,也不如教主的安危重要。一种洗剑阁弟子,顷刻间便远离榕树往前头去了。
方孝贤眼看有人往这边冲过来,趁着那些人还远,连忙来到榕树下,拉动其中一根树枝。可是这次,机关失灵了,树洞根本无法合拢。
薛少河懒洋洋道:“没用的。这破玩意儿是被我一掌拍坏的,机关已经被破坏了。”
方孝贤无奈,只得自己搬起地上断为两截的板子,重新挡在树洞前。若不细看,还真没人能发现那断裂的痕迹。
薛少河摇头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守财奴。”
方孝贤却道:“若这地方给人发现,我去哪里拿五千两银子救我夫人?”
顾唯念惊奇道:“薛大哥,想不到这人还有点起码的良心呢。”
薛少河道:“让他自己守着他老婆的救命财吧。咱们走。”拉过顾唯念,一路往前去了。
顾唯念颇觉不好意思。眼看着对面呼啦跑过来一群人,她一个未婚的姑娘,居然当众和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手牵手……
这么想着,顾唯念便忍不住转了一下手腕,想将手抽出来。薛少河察觉她的意图,反而握得更紧了,扯着她来到路边顺墙根走:“你乖乖的,别乱玩儿。人多危险,小心被挤散。”
顾唯念这才打消了抽回手的念头。更何况,被他宽厚的手握着,还挺舒服。就这么……牵着手吧。
四散的人群,很快往不同的方向跑去,散落在方家大宅里。其中一行惊慌失措的无名剑客、刀客,往榕树这边的方向跑来,正经过薛少河与顾唯念身旁。
薛少河一把拉过一个无名剑客,问道:“前面怎么了?”
那剑客倒是个实诚人,也不吹牛皮,只是苦着脸道:“左童成要抢寒霜剑,叶阁主不给,两个人打起来了。接着,万松山庄的人也来了,要把冯姑娘带走。三方人马混战,大打出手。我们这些小喽啰一个也惹不起,又不想被连累,留在那里,被误伤了就不好了,所以暂时出来避避风头。”
薛少河这才松开手,任由那人去了。
顾唯念道:“糟了,叶寻又有麻烦了。”
薛少河道:“以叶寻的功夫,也未必会有事。”话虽这么说,薛少河脚下却片刻不停,带着顾唯念,一路往前去了。顾唯念原本是跟不上他的,却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法子,顾唯念只觉得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体内游走,带得她也脚下生风。
两个人才跑过两重院落,便方家最东边一处院落里,冒出了一片火光浓烟。
薛少河看到火光,脚下顿了片刻。顾唯念也奇怪道:“那边好像起火了。”
很快,一片杂乱的“起火了”“走水了”的杂乱喊声传来。东边有许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