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量就那么看着手足无措的尤幼,下床后左右徘徊,往前走两步,又退回来看看沈司量,最后终是抬脚,欲是出门。
“柜子里有药箱。”沈司量出言拦住了尤幼正微开房门的手,仿佛知她所想。
门旁的人转头,看了看正躺在床上还流着血的男人,抬步行至柜前。
“房间里怎么有药箱。”尤幼一边给沈司量上药,一边问道。
“以前经常生病。”
“只有以前?现在呢,你的身体……”
“沈苜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我很好。”
“那……”
“我知道你现在想知道某些事情,我也不想瞒你,但是我不想要是我用言语和你说的,我更希望是你自己去发现的,你懂吗。”
“我,知道,那刚才……”
“我是怕疼,可是并不代表我因为疼就会推开你,就像刚才一样,而以后的任何时刻,我更是不会丢下你的。”
尤幼不语,或者说,尤幼在此刻,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因为在她和沈司量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的发生着改变,也许,是很早以前就发生了,只是并未察觉而已。
待将沈司量唇间的残血擦拭干净以后,尤幼将一切收拾妥当,沈看沈司量一眼,便起身准备离去。
但在出房门之前,尤幼还是顿了顿脚步。
“我,我这几天有点别的事,我能请个假吗。”尤幼虽是询问,但言语中却是肯定。
“嗯。”
得到沈司量的应答后,尤幼便打开房门。
沈司量闭上眼,不想再去看尤幼的背影,准确的说是不想看见尤幼纠结的模样,这种滋味,不好受。
算了,还是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究竟如何,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沈司量在自己心里默默叹道。
尤幼刚关上身后的门,欲下楼梯,就看见东边那间房门正大开。
“你……早……”尤幼开口。
沈苜正站在房门前,尤幼不知道沈苜何时在这里的,更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自己从沈司量的房间出来,最后也只能用一个“早”字试图化解困局。
“嗯,早。”沈苜出言,仿佛万事无变。
“你,什么时候……”尤幼欲言又止。
“我昨晚搬进来的,你那时候已经睡着了,所以不知道。”沈苜出言解释,就像第一次在办公室与尤yòu_jiāo谈的语气一般,温和平静。
“哦,那我……我先走了。”尤幼用手指了指楼下,正欲下楼。
“不一起吃饭吗。”沈苜出言邀请。
“不了,我还有点事所以……”尤幼婉言拒绝,她现在这个状态,真的不适合和任何人交谈,“对了。我这几天可能都不能来上班了,我想等我忙完再过来可以吗。”
“只要司量批准就可以了。”
“嗯,好的。”尤幼说完见两人也并没有什么好交流的了,便迈步向楼下走去。
这次沈苜也并未阻拦,只是视线一直追随着下楼的那道身影,直至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这才举步跨入自己斜对面的那间房。
“谈好了吗?”沈苜进门便直问。
“你不是都知道吗。”沈司量起身,从衣柜里拿件换洗的衣服,就走进了洗手间。
待他出来时,沈苜仍等在原处。
“走吧,去吃饭。”沈司量今天显得格外放松,格外的‘宽容’,没赶沈苜出房间,还,还邀请他一起吃饭。
沈苜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是心里的波澜却是不觉涟漪点点。
当和沈苜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沈司量忽然感觉,也许这样,也挺好的,太过刻意的逃避,毕竟……
“我这几天公司会很忙。”
“我知道。”沈司量当然知道,沈苜这段时间怕是要出手了。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注意分寸。”
沈司量这是在提醒沈苜,下手别太狠,别伤了那些爱自己的人。
“我知道,你自己也多加注意。”
“并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
沈司量的这句话让沈苜竟失了言语,也许,自己一直护在怀里的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即使自己并不愿意承认,可这就是事实不是吗。
尤幼自沈司量家出来以后,步行在清晨的路上,无阳无光,甚有些许凄凉,而那道路中的人儿,也是多有疲惫,而且,累的是心。
尤幼也不知道自己就这样晃荡了多久,直到被身后的汽笛声惊醒。
“尤幼,真是你啊。”出租车里的思美惊喜出声。
“嗯?思美,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从外地回来,正准备回学校呢,你呢。”
“我?我,我也回学校。”尤幼此刻竟不知自己想要去哪儿。
“那正好啊,快上车。”
思美说着便从里面打开车门,尤幼随即入车。
“你今天不上班吗?这个时候回学校。”一进车,思美便拉着尤幼的手问道,因为今天的尤幼,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老板这几天都要出差,所以我就放假咯。”尤幼笑了笑。
“哦,那,你没什么事吧,你看起来好像……”
“我当然没事了,你呢,你什么时候去外地的,我怎么不知道?”尤幼昨日一夜未归,自是不知道思美也不在寝室。
“哦,就是上次的那个写生嘛,学校嫌我们去的地方太远了,所以我们几个负责人就分头出去考察,看看有没有近一点的地方。”
“写生的事,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