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她,玩味的一笑:“好了,脱衣服睡觉吧。”
凌小姐吓了一跳,声音微微颤抖道:“你干什么?你不是答应幼蝶要救我的吗?”
我戏谑的瞥了瞥她:“别多想,就你这样,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白跟我睡我都不睡,我只是想睡觉,不是想睡你。”
凌小姐被我的话臊得俏脸通红,气道:“那你回大牢睡啊。”
我眼风扫了她一眼,被她的古板气乐了,无奈道:“大姐,现在满大街都是抓我的人好不好,你想让我被砍死啊。”
凌小姐这才意识到我的处境也不乐观,微微有些歉意道:“对不起啊,连累你的,”她抱着那个小孩往后缩了缩,“以身相许是不可能的,你睡那头,不许过界。”
我耸耸肩,没问题。
我熄灭了油灯,脱了衣服上了炕。这火炕凉了之后睡着还是满难受的,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着同样在炕那边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凌小姐,开口道:“凌小姐,你叫什么呀?”
凌小姐微微停顿了片刻,姑娘家的闺名是不能随便说的,她是老夫子凌遇的女儿,更是不知道从小被灌输了多少礼教,我也没打算她真的回答,只是想借机逗逗她而已。
谁知片刻后,凌小姐竟然颤声道:“我叫凌绮烟。”
黑暗中,我几乎能想象出她吐出这三个字时羞红的俏脸,这古板妞儿竟然也有这么一面,我心中暗笑,嘴上口花花的占着便宜:“那我叫你绮烟吧。”
凌绮烟道:“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叫我凌小姐。”
我微微一怔,这尼玛是同意了?泡妞儿竟然这么简单?
我心中兴奋起来,更加睡不着了,翻了个身,趴在炕上道:“绮烟,你是怎么知道我叫二蛋的?”
绮烟疑惑的啊了一声,显然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片刻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惊诧道:“你居然真的叫二蛋?还有人叫二蛋?”
我不知道她是真惊讶还是装的,只好不好意思的接口:“鄙人郑二蛋。”
凌绮烟娇笑一声。黑暗中,那笑声跟银铃似的,真好听。
毫无征兆的,那个小孩忽然哭了起来。凌绮烟赶紧搂住她:“孩子,你怎么哭了?”
小孩抽抽搭搭的说:“我爸爸就叫二蛋。”
凌绮烟忽然沉默了,似乎想到院子里还埋着那死鬼,她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看了太多仁义道德的事儿,今天亲眼见到我杀人,自然没法接受。我估计如果不是她自己也是个犯人,她现在就去报官了。
气氛凝滞起来。
我也沉默了,不过不是因为杀人而后悔,反正杀也杀了,难不成我自杀谢罪?我只是在考虑一件事情,就是要不要把这个孩子一起杀掉,毕竟她目睹了我杀人,如果她出去胡说八道,这件事情肯定会暴露。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我没有贸然行动,而是直截了当的把这件事情对凌绮烟说了出来,只是话说的很含蓄,小孩儿哭的正伤心,大约是没听懂。我只说了八个字:“妇人之仁,后患无穷。”
凌绮烟显然是听懂了,她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分外尖刻:“你趁早把我一起杀了,否则也是后患无穷,”然后她一字一顿说出四个字:“杀人者死!”
我心中一沉,知道这小孩是杀不掉了,除非把凌绮烟一起干掉。但是如果那样我做的所有事情就都没有意义了。我不是个熟读仁义礼智信的人,这些鬼话其实连鬼都不信,我救凌绮烟,只是因为幼蝶,她求我求得太可怜,我的处事准则是:一个人行走在世上,可以不忠,却不能不义。
我杀人,只是为了救人。
那个晚上,我出奇的没有睡好,不是因为杀人之后的恐惧,而是因为我很难理清自己的思绪。在那个夜晚,我的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我正在走上一条很孤独的路,终究有一天,我会为了亲人拿起屠刀,但是也许到了最后,连亲人都无法理解我。
到了不知道几更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的听到耳边似乎有人轻声说:“无愧于心就好。”迷蒙中,我似乎如获大赦,终于沉沉的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一激灵醒了过来,一睁眼居然是凌绮烟,她的眼圈红红的,像是没有睡好。我揉了揉眼睛,“说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她看着我说:“后面的事情怎么办?”
我无所谓的摆摆手,没事,我待会就回大牢去,晚点会送饭给你,等我朋友回来之后送你出城。
凌绮烟紧张道:“你还要回去?”
我笑道:“我又不是钦犯,我可是朝廷钦点的景州大狱牢头。”
凌绮烟白了我一眼。
我笑,不过走之前我得先化个妆,要不回去之后他们非把我关到大牢里不可。
凌绮烟疑惑道:“画什么妆?”
我神秘兮兮的笑了一声,然后走出去到灶台里把上衣拿出来,又把腰刀抽出来,转身对凌绮烟道:“麻烦你去里屋,帮我把衣服撕成一条条的可以吗?”
“撕衣服干嘛?”
“一会有用处,快去吧。”我嘱咐道。
我扭头看看她走了进去,从灶台里掏出她的那件囚衣,拧成一股,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哎呦,女人的衣服果然很香啊,我嘻嘻笑了一声,一张嘴咬住了衣服。我右手执定腰刀,掉转刀头,在肩膀处比划了一下,一咬牙,猛地捅了进去。
霎时间,我感到肩膀处像是插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