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满氏地反问,方然整个人神经一绷,一种不好的预感席卷全身。
“我,我……”利椙听到她振振有声地逼问,突然慌了神,两只手紧紧地拽着破烂的裤腿,不知所措地道:“我说的全是真的,我说的全是真的……”
秦鸿看着他突然这么慌乱,也觉得他刚才说的话自相矛盾,前言不搭后语,他转身就把挂在墙上的剑抽了出来,杀气腾腾地冲到利椙面前,剑尖直指他的胸口,“你若一直说的是假话拿来诳我,我定将你五马分尸!说!”
“啊!啊!”利椙吓破了胆子尖叫着往后爬,现在的他就如同一条丧家之犬。
方然立即上前按住他的肩膀,直视着他道:“你别怕,只要你说出来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你刚才说的全是真的,当年的事情就是她在从中作梗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放我走吧,我不要你的钱了,你放我走吧,没有你的钱我去要饭,我要饭也比没命强啊!我家里还有老幼,你放我走吧!”利椙突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直哀求着方然放她走,一直说着方然根本听不懂的话。
“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为什么要撒谎?!”
利椙的话一颠倒,矛头直指方然,秦鸿粗暴地将方然一把拽起,“他刚才说什么?他不要你的钱?他说他不要你的钱!”
方然被他掐地痛出了眼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一样,她紧紧地抓着秦鸿的手臂,“老头,他刚才不是这么说的,你相信我,他刚才真的不是这样说的。”
秦满氏这时突然一脸心痛地道:“月儿,我知道你一直以为你娘的死是我造成的,所以一直对我心存芥蒂,这些我都不怨你,可你竟然拿钱财收买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此生事,大放厥词,你怎么能拿你父亲的名声在此造谣呢?你就算不尊重我,也不能不尊敬你父亲!”
“你放屁!”
“你放肆!”
方然愤怒地朝秦满氏吼着,却换来秦鸿一个狠狠地巴掌将她扇倒在地。方然毫无招架之力立马摔了地上,原本就因划伤而包扎好的伤口又因秦鸿这一无情的巴掌而渗出血来。
秦满氏冷冷地扫了一眼利椙,“老爷,您心里若还有疑问,大可派人去看看当年活埋利椙的地方到底有没有尸骨!这样兴风作浪的人也不该活在世上!”
秦满氏话音一落,秦鸿几乎是暴怒地吼道:“来人!”
“在!”一声声雄厚地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阵整齐威严的脚步声传来,一小队府兵立即聚集在厅外。
“将这个混账东西拖出去割了他的舌头!再将他五马分尸!”
“是!”两个府兵听令,一齐冲了进来。利椙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满氏,那眼里的不可置信和怨恨却没有一个人留意,正当他要反抗时,却被两个府兵死死按住,掐住脖子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地强行拖了出去,他只能无声地叫喊着,伸出双手朝着方然一顿乱抓,绝望地看着她,想让她救自己。
“不要,不要!”方然撕心裂肺地喊着拼尽全力爬起来去抓住利椙的双手,企图将他拽回来,这一幕,她想起了皇宫里那个同样是朝自己伸出手哀求救命的人,可她刚拖住利椙的手臂就被冲上来的徐茂用力地拉了回去,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人拖了出去按在地上。一个府兵面无表情地拿出一个工具来,强行掰开利椙的嘴巴,将割舌工具放进他的嘴里,狠狠地将他的舌头挖了出来。
方然腿一软,死死地抓住徐茂的手臂,强行支撑着自己控制不住发抖的身体,最后她大叫了一声,挣开了徐茂的控制,看着秦鸿声泪俱下,“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难道你心里真的觉得庄竹就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吗?难道你当初就连要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念头都没有吗?你跟她朝夕相处,难道都不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会去做出与人苟且的事来吗?我告诉你,我没有收买他拿这些话来诬陷谁!既然你对此事深信无疑,那好,你把我也杀了,把我杀了就不用碍你的眼了,就不用担心看见我会让你想起一直在你心里被认为是肮脏的那个人!”
“小月!”徐茂突然将她的双肩扳过来,逼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眼见未必为真,耳听未必为实,你如此聪慧,怎会连这点都看不破?”
“国公大人!”正当此事乱成一糟的局面不受控制时,一个有力地声音响起,屋外的府兵赶紧让开一条路来,却是贺云扬凛然而立。原来贺云扬将人送到秦府后一直未走,因为利椙行凶的匕首让他起了疑心,一个破落到靠讨饭为生的乞丐,身上怎么会有如此做工精细,价值不菲的匕首,所以他在府外等了一下才不放心地进府了,刚才他一直隐身在屋外的大树后,将屋内几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若再不出来,只怕秦月这个蠢女人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没想到他这一出现,却看见了一直躲在屋外看好戏看到沾沾自喜的秦可漪。
秦鸿没想到这么乱的一个场面居然被贺云扬看在眼里,心中甚是不悦,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人窥探了去,可他又不好发作出来,满脸的尴尬,强装了笑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贺云扬到不介意,直接忽视了连头都抬不起的秦可漪就走进屋内,二话不说就将手中的匕首扔给秦鸿,“国公认得出这匕首的出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