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队士兵惊得全都跪伏在地,一个个榆木脑袋般不知道该怎么答话,所幸王爷未伤半分,不然砍了今日整个巡城小队的脑袋都不够。所以他们现在只能是拖着尸体到府衙,再差人去户部核实这条街上登记的每一户、每一摊的情况。
“小姐,你脸色不好,我们去看大夫吧。”玉秋紧追慢跟跟在方然身边,看她脸色苍白,又失魂落魄般。方然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血腥的场面,稍往深处想就忍不住想吐。在街上随便杀人,天哪,自己到底是来了一个什么地方?她满脑子地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了秦府的后门。玉秋推开门缝看了看,却不想有人大力地从里面把门拉开,玉秋一个踉跄栽倒进去。下一刻,方然和玉秋就被府里的府兵押着跪在秦满氏院中的正厅里。秦满氏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双目冷淡,秦可漪则和碧水跪坐在一旁,两人的心里都在幸灾乐祸。
方然看着左右两排站着的男仆,刚要起身就被身后一个府兵强行按下,腰上悬挂的刀刮得盔甲作响,听得人心悸悸。
“去哪了?”秦满氏轻声问着,抬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凑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玉秋忙道:“回夫人……”
玉秋刚开口就被秦满氏严厉喝断,“我问你话了吗?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小姐有嘴,会说,去哪了?”
方然丝毫不畏惧地抬头直视着秦满氏那张生来就盛气凌人的脸。秦满氏见方然盯着自己,知道秦月从小就恨毒了她,又想起这几天秦月在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一次次骑到她脸上甩巴掌,索性今天就拿这小贱种开刀,“不想说就撬开她的嘴帮她说。”
“出去玩了。”方然立马答话了。
谁知秦满氏听到这个声音后,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一道冷冷的目光夹着几分狠毒射向方然,“出去玩?看来这个家已是你做主了。”
“我只是出了一趟门,又没有干作奸犯科的事,这个家我是做不了主,可做得了主的也没有来兴师问罪,大动干戈。”
秦满氏听后尖声笑了几句,“好厉害的嘴皮子,不输你娘半分啊,连这声音也这么像。讨了老爷的欢心,却做出那般苟且污遭的事来叫人厌恶闲脏。你说,你的下场又是如何?”
“你说什么!”方然愤怒地瞪着她。
秦满氏的嘴角抽动了几下,看着方然的脸慢慢的变成了那个贱人的模样,不禁抓紧了袖子,厉声道:“你好歹是秦家二小姐,我耐你不何,那就,家法伺候。”
方然一惊,刚想反抗就看见玉秋被人拽了下去,按到在地上,双手双脚被两个人分头抓住。“你们干什么!”方然大惊之下要去救玉秋,却被身后的府兵抓住肩膀,死死按住,她心急如焚地冲秦满氏吼道:“是我要出去的,你打别人干什么!”
秦满氏笑道:“打你?伤好了,留几条疤痕就是,打你身边的人,那伤痕才会刻在你心头,你才会时刻记着。”她说完,旁边走出一个男仆手里拿着一条细细的长鞭站到玉秋的旁边。秦满氏又道:“先抽她十鞭,让她家小姐长长记性,看这个家我到底能不能做主,如果这丫头死了,那倒简单,我们秦府还不至于连几个碎银子都拿不出来。”
“是。”男仆应声,利落地举鞭大力而准确地抽了下去。“啪!”的一声抽在玉秋的腰上,痛得她立马惨叫了起来。
“你住手!别打她!别打她了!”方然声嘶力竭地喊着要冲上去,那鞭子就像打在她身上似的,让人汗毛竖起,可她的力气终究没有男人的大,耳畔不停地传来玉秋凄厉地惨叫声,那腰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了。方然的心口就像被火烧似的疼痛不已,每打一下,就像有人揪住她的心脏般让她难以喘息。几鞭下来,玉秋已经不再叫喊,她的脸已经紫黑一片,只是趴在地上,嘴张着,却叫不出来。秦可漪的心跳得飞快,有些不忍地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可秦满氏根本不理会。
“玉秋!玉秋!”方然以为她被打死了,一下子头皮发麻,她猛地叫了一声,撕心裂肺般,一个后手肘顶在按住她肩膀的府兵肋骨上,一把抽出他腰上的长剑来,所有人被她这一举动吓住了,不知所措。
“滚开!都给我滚开!”方然发了疯似的把刀转向四周,旁边的人害怕得纷纷后退,就连秦满氏都被她眼中并发出来的怒火吓住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她是个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丢弃的物品,她也是父母养的,求求你们不要这样,我再也不敢了,你们要打就打我吧……”方然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心痛啊,她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就在这时,刀柄立即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方然泪眼婆娑地抬头一看,抓着刀柄的是秦鸿。
见到秦鸿出现,秦满氏不慌不忙地起身上前道:“老爷。”
秦鸿看着这一幕,刚才方然的话他全都听见了,她那泣不成声地话语直直地触到了他的心,看着自己女儿瘦弱的身躯颤抖着站在面前,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轻轻将刀夺下,沉声道:“下人有错教训下就够了,把人抬回去,叫湛女医来。”
“是。”秦满氏顺从地点点头,不明白秦鸿突然转变的性子,可也不敢违抗他的话,随即便命人将玉秋抬回住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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