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间,秦霏梵拿小手在地上擦了擦,将萧寒拉着坐下,凌哲将门关上反锁,几人脸色都不好看,担忧的看着萧寒。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听那些民工口中的话,萧寒的爸爸惹上麻烦了,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爸爸这几天都是早出晚归,在家里都没见到他,早上看见十分憔悴,满脸疲态,本以为是跟妈咪闹矛盾心情不好,现在看来这事另有隐情。
杀人?偿命?
爸爸是开建筑公司的,手下有几个班组,承接的一些工程也都是小项目,平时爸爸很忙,没有时间陪她跟妈咪,为了公司的事尽心尽力,事必躬亲的,怎么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难道他就是因为不连累他们母女两才提出离婚?
想到这,萧寒更加肯定,爸爸是不想连累妈妈。
萧寒抬起头,看到好友眼中的担忧,勉强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没事,谁知这样强作的坚强让凌哲几人更不好过。
“哲,羽,霏梵,现在我有事想让你们帮我。”
“我们是兄弟,这些话都不用说了。”凌哲打断萧寒道。
感动,却也只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见到爸爸,然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怎么进去?这些民工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我想我有办法,你们跟我来!”秦霏梵想了想开口道。
站在天台上,一直有轻微恐高症的萧寒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脸色苍白的他看着秦霏梵将绳子绑在栏杆上,一头系在自己腰上,他要带他们从窗户进去!
这里虽然不是高层,却也有五楼,十几米的高度,阳光刺得人眼睛生疼,大滴大滴的汗不住的往下滴,萧寒的脸色更加苍白。
不敢,她不敢下去!
正在帮他系绳子的秦霏梵发现了萧寒的异样,抬起头关心的问道“小寒,你怎么了?”
萧寒只是紧紧的抓住天台边的扶手,嘴唇颤抖着就是说不出话,心里要救爸爸,可是潜意识里那恐高症却是不罢休的发作。
“羽,你留下来陪他,我跟霏梵下去就可以了,手机留给你们。”凌哲看出萧寒的症状,做出安排,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南宫羽。
“别怕,有我们呢!”哲走过来抱了抱萧寒,在她耳边轻声道,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看着秦霏梵与凌哲手脚麻利的下去,绳子渐渐绷紧,一如萧寒的心,默默祈祷小心,一定小心。
南宫羽扶着萧寒靠里走走,坐在地上等待消息,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状态
秦霏梵两人下去二十分钟了,事情也渐渐弄明白,原来是萧爸爸的工程出事了,摔死了一个人。在出事当天,银行通知他由于公司出事故,银行利益可能受到威胁,要求贷款提前归还。
那些贷款早已变成材料垫进了那个工地,现在公司流动资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无奈之下只能拖延了工人的工资,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月的工资不会出事。
却因为意外死了人的原因,工人闹上门,工程被迫停工,还得赔甲方违约金,连锁反应一般,公司的另外几个工地也出现罢工现象。
恶性循环导致公司的资金缺口越来越大,公司已经濒临破产边缘,支撑不了几天了。
萧寒站在过道尽头看着警察进来将闹事的农民工驱散,给萧父留下最后的通牒才嚣张的离开,心里更不是滋味。
四人的秘密基地,夜已深却依旧灯火通明。
噼里啪啦有规律的键盘声此起彼伏,南宫羽正捧着一本厚厚的账本仔细校对,他面前更是有七八本整齐摆放,下午他将萧爸爸公司近几年的账本全部搬了过来。
秦霏梵正用电脑搜索着这件事造成的最初原因,包括材料供应商,甲方,还有那些民工的资料一样都不放过,希望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凌哲则是电话遥控着阿斌那帮手下,从另一个角度去调查这件事,有时候警察查案不如黑社会来的效率,毕竟人家黑社会可没有那么多人道主义的限制。
萧寒呆呆的坐在边上,看着伙伴们忙翻天,想帮忙却发现自己根本什么都帮不上,心中的失落越来越大,起身去厨房准备夜宵,看情形今夜注定无眠。
“霏梵,你去查下这几个公司,近几年萧爸爸的公司抢过他们生意。”南宫羽扔过一张纸,上面是他从账本里找到的信息,是龙诚公司的商业对头。
凌哲挂断电话转过身:“羽,我出去下,我手下抓到那几个工头,或许能问出点东西。”
凌哲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萧寒在厨房忙碌的身影,模糊间仿佛看到了家的温暖,每年自己过生日,妈咪都是这样在厨房里忙碌着给他做长寿面,锅碗瓢盆发出规律的声响。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在心头弥漫。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心中早已将萧寒三人当做亲兄弟,自己的家人,遇到困难相互扶持,这样才不孤独,不寂寞。
这一年的回忆将是自己接下来几年唯一的慰藉吧。嘴角微微扬起,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吸了下鼻子扬声道:“小寒,给我留一碗哈!别让楼上那两个饿死鬼给吃没了!”
萧寒小脑袋从厨房门口探出来:“好!早点回来。”
凌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中,隐约传来:“知道了!”
明明自己已经快二十了,上辈子经历的也绝对不少,现在爸爸遇到这样的事情却感觉那么无力,明明想帮忙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萧寒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