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后阵,张懿手举马鞭遥指壶关城头,向朱隽道:“将军,我精锐大军已对壶关围城铁通一般,是否可以下令攻城了。”
“嗯。”朱隽点了点头,把手一挥,沉声道,“传令,攻城!”
肃立朱隽身后的传令兵将手中三角令旗狠狠挥落,顷刻间,绵绵不息的战鼓声陡然一转而变得激越起来,低沉的号角声亦陡然变得嘹亮至极。严阵以待的汉军将士立刻开始移动起来。
终于又要开始了吗?
壶关城头,郭大深深地吸了口冷气,悠然翘首遥望西天。临行前,张宝曾经明确地告诉他,壶关乃是敌我双方胜负所在,绝不容有失。关在人在,关失人亡。
郭大冰冷的双眸死死盯着城下的汉军,忽然面色狰狞,厉声道:“所有弟兄,准备迎战!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无敌!!”
“无敌!”
“无敌!”
“无敌!”
所有守城将士爆发出强烈的战意,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厉嗥起来,一时间山崩地裂、石破天惊,天地为之色变,狂风为之呜咽~~
山崩地裂的呐喊声中,廖化悄然下了城楼,城门内,三百骑兵肃立一片、鸦雀无声,只有战马沉重的响鼻声与黄巾将士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凝重和压抑。
“兄弟们!”
廖化血红的双眸直视这面前肃立的三百骑兵,厉声道:“主公曾言关在人在,关失人亡!所有兄弟誓与壶关共存亡!”
闻听张宝的命令,众人顿时神情一肃,把胸膛一挺沉声道:“誓与壶关共存亡!”
廖化点点头,沉声道:“各位兄弟,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把钢刀给擦亮了,待会砍汉军狗头可不许手软。”
其中一名士卒嘿嘿一笑,露出两排冷森森的钢牙,森然道:“将军,自从咱跟了主公南征北战,你几时曾见弟兄们手软过?”
壶关城墙外。
“重甲步兵前进~~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汉军威武!”
一排排身披厚重鳞甲的步卒喊着整齐的号子,踩着整齐的步伐、汹涌而前,冰冷的铁甲、沉重的大盾交织成一堵堵令人窒息的坚墙,向着壶关城楼无可阻挡地推进,只片刻功夫,已然推进到距离城门不足百步之遥处。
城楼上,郭大目光一凝,厉声大喝道:“放箭~~”
“唆~唆~唆~~”
刺耳的破空声响起,一排排锋利的箭矢带着森然的寒光,从城墙上疾射而下。
城楼下。
“树~~盾!”
汉军军官一声令下,重甲步卒将手中的沉重大盾往地上狠狠一顿,顿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霎时间,一面面坚固的大盾已经连在一起,结成一堵堵牢固的坚墙,倾泄而下的箭矢攒射而至,声声闷响中,大盾上已经插满了羽箭,躲在大盾后面的重甲步卒却是毫发无损。
汉军阵中,朱隽表情冷漠,沉声道:“弓箭手~~出击!”
“刷刷~~”
传令兵将手中令旗狠狠挥舞两下。
“弓箭手~~前进!”
顷刻间军官嘹亮的号子声响彻军阵,早就严阵以待的汉军精锐弓箭手迅速跑步而前,进至重甲步卒的盾墙后面列阵。长弓已经挽于手上,利箭已经搭于弦上,只要军官一声令下,这些久经战阵的冷漠杀手就会毫不犹豫地亮出最为锋利的獠牙,无情地屠戳一切胆敢顽抗之敌。
汉军威武,天下无敌!
“汉军威武~~”汉军军官手中利剑悠然高举过顶,在几千名弓箭手的灼灼注视下,冰冷地斩击而下,一声凄厉的长嚎顷刻响起,“放~箭~~”
张弓、绷弦、箭指长空、撕手,整套动作一气呵成。
顷刻间,数千支锋利的狼牙羽箭破空而起,在空中喧嚣起一片刺耳的尖啸,掠过长空,霎时飞临长社城头,然后挟带着冰冷的杀机雨点般倾泄而下。
“嗯?”郭大的瞳孔霎时收缩,顷刻间凄厉地怒吼起来,“躲起来,快躲起来~~”
“咻~”
“咻~”
“呃啊!!”
一支支狼牙箭带着死亡的音符狠狠的洞穿了守城黄巾士卒的胸膛,甚至巨大的惯力带着尸体牢牢的钉在梁柱上,郭大狰狞的面容看着死不瞑目的士卒,眼眶欲裂。
城墙上瞬间哀嚎遍野,无数的黄巾士卒倒在地上,城上混乱一片,仅仅一轮箭雨就如此的杀伤力,郭大对这样的汉军简直是闻所未闻。混乱中,郭大悄然走下城墙。
汉军阵中,朱隽冰冷的双眸看着壶关上敌军的惨状,眼中露出诡异的神色,四次被击退的屈辱终于得报了,冷脸厉道:“弓箭手后撤,井栏、冲车出击,准备夺城~~”
“嗬~~”
“嗬~~”
“嗬~~”
激越的战鼓声以及嘹亮的号角声逐渐平息下去,令人热血沸腾的号子声却再度响起。
顿时十数具高耸的“木塔”缓缓的向壶关逼来,“木塔”的高度足足高出城墙数丈还多,四壁皆以坚硬的木板钉死,表面覆以牛皮,一条条绳索从木塔上牵引而下,每一条绳索上皆连着一串串的汉军士兵,还有更多的汉军士兵聚集在“木塔”之后奋力前推,这些汉军士兵每迈进一步,便昂首发出一声嘹亮的号子声,高耸的木塔便无可阻挡地往前移动数尺。
伴随着着一声异常嘹亮的号子声,缓缓前行的“木塔”嘎然而止,此时距离壶关已经只有数丈之遥,头顶大盾的汉军重甲步卒更是已经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