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郭嘉微眯的双眼忽然睁开,向曹操低声说道,“在丹水东岸北侧监视我军的黄巾骑兵最多不会超过五千骑,可据细作来报,敌军的骑兵骑兵共有一万余骑,也就是说另有五千骑兵不知去向,不可不防啊。”
曹操的小眼睛霎时眯起,冷幽幽地问道:“奉孝以为,另外五千贼军骑兵去了哪里呢?”
郭嘉沉思片刻,低声答道:“如果嘉站在黄巾军的角度,便会建议张宝利用这五千骑兵奔袭丹凤、山阳,这两座小城是我军撤兵时的依托,一旦被贼军拿下,我军便有被截断退路之忧,消息传开势必军心动摇。”
曹操小眼睛里有寒芒一掠而逝,低声道:“张宝如果派骑兵绕袭侧后,势必得轻装疾进,因而无法携带攻坚必须的大型器械,如果没有攻坚器械,贼军铁骑要想拿下丹凤、山阳那是痴心妄想。”
“兵者诡道也,我军还是应该小心为上。”郭嘉道,“主公还是应该想办法提醒城池守将,加强戒备以免为敌所趁。”
“主公,丹水水位开始下降,贼军军要准备流河了。”郭嘉话音方落,一边的荀攸忽然大声叫了起来,“张宝还真狡猾,为了顺利渡河,不是强行变更了丹水的河道,就是在上游进行了截流!”
“嗯?”
曹操霍然回头,果然看到丹水的水位正在缓慢下降,河床两侧的鹅卵石已经开始显露出来,早就已经在河西岸等待多时的黄巾步军开始徒步渡河,一排排身负橹盾的重装步兵率先趟入河水。
河水激溅、兵甲闪耀,五千名重装步兵就像一道滚滚铁流、汹涌而前。
重装步兵身后,则是一排排的长枪兵,长枪兵手中耸立的长矛仿如一片茂密的森林,矛尖上闪耀的寒芒几欲映寒了清晨的长空。
紧随长枪兵之后的,是一排排身披轻甲的长弓手,为了防止曹军从正面发起强袭,五千长弓手已经将背上的长弓卸下负于手中,一枝枝锋利的狼牙箭也已经绰于弦上,曹军但有任何异动,这些视杀戳如无物的冷血杀手便会在第一时间挽弓搭箭,将冰冷的死亡毫不吝啬地倾泄到曹军将士的头上。
另外,还有两个轻步兵方阵护卫在黄巾军阵的左右两翼,就像两个轿夫,抬着中间重装步兵、长枪兵、长弓手组成的大轿向前缓缓挺进,两个方阵的轻步兵全神戒备,随时准备迎击曹军从两翼的突袭。
整支黄巾大军就像一架机器,进然有序地向前推进。
“无懈可击!”郭嘉发自内心地赞叹道,“主公,半渡而击的想法可以休矣。”
“这却未必,或可试探之!”
曹操大喝一声,“曹洪何在?”
“末将在!”
“领本部兵马试探敌军!”
“诺!”
曹军先锋曹洪,策马奔至阵前,举枪往空中一撩厉声大喝道:“儿郎们,无所畏惧的勇士们,举起你们手中的刀剑长矛,用你们的武勇去告诉对面那群黄巾土狗,什么才是真正的训练有素!什么才是真正的精兵!”
“吼~”
“吼~”
“吼~”
曹洪三千本部兵疯狂地以手中的兵器拍打着自己的盾牌,或者以拳头使劲地捶击着自己的胸膛,怒吼回应,巨大的声浪在天地间激荡翻滚、久久不息,伴随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怒吼,三千曹军的士气上升到了顶点。
曹洪将手中长枪往前狠狠一引,厉声长啸:“杀~~”
“杀杀杀~~”
三千曹兵疯狂回应,追随曹洪身后向着前方正在缓慢渡河的黄巾兵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