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这真是一群野兽!”
马岱阴冷的眸子里掠过难以言喻地震惊,向身边副将道,“竟然能够凭着三百余人将我三千兵马搅成这样!如果再给张宝一千铁骑.此战胜负犹未可知也~~”
副将目光凛然,沉声道:“将军,看起来我军是无法袭杀张宝也无法阻挡贼军逃亡了。”
另一名副将目有忧色,凝声道:“将军,是不是下令暂时后撤?一旦贼将典韦突破阻挡,与中军短兵相接,就会对我军阵型造成混乱,以张宝地凶悍个性很可能回咬一口.”
“不,不但不能撤!而且还要往中间挤压。本将军已经在叔父面前立下了军令状,此时绝不能退。再者兄长已经率领援军前来救援~所以~”马岱目光凛然,转头向身边地副将说道,“本将再给你一千人,一定要抢在贼军突破重围之前前锲进去,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亦要堵住贼军回营之路!”
副将神色肃然,奋然道:“末将遵命!”
“兄弟们~”
马岱满目狰狞之色,手中锋利的钢枪直指虚空,神色疯狂道,“主公有令,斩首张宝首级者,封百户侯,赏千金。兄弟们杀啊~”
“杀~”
“杀~”
“杀~”
无尽的黑暗中,响起西凉马家军无尽的呐喊之声,疯了,全都疯了。封百户侯,赏万金,这是所有士兵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的事情。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杀红了眼的西凉兵舍弃了对铁血卫的包围,一窝蜂的全部涌向张宝而去~
。。。。。。
“荣耀既吾命!”
一名铁血卫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身来,眸子里充满了不容毁灭地决然.向着张宝所在的方向奋力爬行.血糊糊地肠子从他被人挑开地腹腔拖出,一直拖行出数十步之遥,迷乱地尘埃中.留下了他不屈、滴血地轨迹~~
“唆唆唆~”
三支冰冷地长矛同时刺出,终于戳穿了铁血卫铁甲地防护,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胸腔.
“兔崽子,老子咬死你~”
铁血卫猛得昂起头颅咆哮着,拖着血肉模糊的身躯,狼一样扑向刺向自己的西凉士卒,张开嘴巴恶狠狠地咬住了他地咽喉,直到他地头颅被人残忍地切下。早在他地头颅被切下之前,他地双臂早已经被西凉军地钢刀无情地齐根削断~
“主公小心~”
虬髯大汉典韦斩了那名暗放冷箭的小校,豁然回首,却见一名西凉兵手中钢枪毒蛇一般刺向重伤在身的张宝,西凉兵狞笑的嘴脸清晰可见,眸中流露出灼热的贪婪,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及其贵重的货物,一个tuō_guāng了全身衣服的美女。
“当~”
典韦亡魂皆冒,颔下钢须倒竖,寒光一闪,手中沉重而锋利的大铁戟犹如闪电一般,朝着那名小校疾射而至,急速射向小校的铁戟竟然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嘶嘶”声,电光火石之间,金属交鸣之声震天响,小校只觉手臂一麻,钢枪已然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后狠狠“笃”的刺在一名倒霉的西凉小兵胸腔之上~
“呃~”
丢失了兵器的西凉兵尚未回过神来,张宝反手一道划过,那士兵眼前一道寒光掠过,殷红的鲜血自脖颈间飞溅而出~
“呼~”
张宝一刀斩首西凉兵,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背上传来的疼痛感险些让张宝疼晕过去,典韦赶紧抢前一步想来扶住,却被张宝一把推开,冷然道.“我还没到要人搀扶地时候.。”
典韦急声道:“主公不能再拼下去了。兄弟们已经伤亡过半,而马超的援军已经围上来了,若是在不突围就没机会了。”
张宝抬起头来,凶狠的目光掠过四周,果然有马超援军已经快马到山顶了,若是马岱与马超军合流一处,将凤鸣山团团围住,到时候恐怕真的就插翅难逃了,念及此处,张宝厉声道:“典韦,你打头阵,弟兄们跟随在你身后,钻向山林茂密之处,此时我们还不能退回大营,否则我们就白吃亏了。”
。。。。。。。。。。。。。。。。。
安义山脚下。
趁着夜色的掩护,高顺、赵云、何曼、许褚风别率领万余人马,从前、左、右三个方向悄然逼近,半山腰的一座大营辕门处灯火通明,将整个辕门照的亮如白昼,数十个巡逻兵一丝不苟的四处巡逻着~
黑暗中的高顺驻足不前,望着前方辕门之处,凝声道:“西凉军四处巡逻,看来西凉军并未因为马超率领营中近万兵马偷袭主公,而稍有松懈矣。”
“高顺将军多虑了~”赵云明亮的眸子掠过一道锋芒,沉声道,“马超、马岱率领近乎大营三分之一的兵马偷袭主公,营内防守必然空虚,此时正是我等进军的大好时机。我黄巾铁蹄所过之处,西凉兵尽为齑粉也。”
。。。。。。
安义山,马腾大营。
自马岱领兵偷袭张宝,马超率兵救援以后,马腾心中隐隐有不祥之感,即使早已夜深,却无丝毫困意,正心神不宁间,忽闻营外杀声震天,似有千军万马从山下冲杀而来,马腾正欲出帐察看究竟时,二子马休已经率领成公英、阎行等马家将领疾步而入,不及行礼马休便大声道:“父亲,贼军率兵偷袭大营!”
“嗯!?”马腾神色一变,急道,“黄巾贼军来了多少人马?”
马休疾声道:“天色昏暗,难以看清。孩儿亦是不知贼军有多少人,只是黑暗中弟兄们也难以辨别敌军,不少人被袍泽误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