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悦欢通话的时候,宁天诺还说,她如果能安生的按时回来,他就当晚归,而且还不打一通电话给他的事情没有发生过。
可当电话接通,王悦欢一句怎么了之后,宁天诺瞬时不能保持淡定如常。
半晚上不回家的别人家媳妇儿,老公给她打电话,她居然问他怎么了?
其他人对此能不能懂宁天诺不清楚,反正他是越来越看不懂王悦欢的诡异走向了!
单手从衣柜中取出适合外出的休闲装,他一边接听电话,一边脱掉浴袍换衣服,他执拗的坚持病犯了,需要一个马上确定的答案,而这个答案,只能由王悦欢告诉她。
“在哪儿?”宁天诺换了另一只手听电话,指骨灵活,修长的手臂塞进t恤对应的袖口中,“我去接你!”
王悦欢在电话里楞了一下,这样的滞愣太过明显,以至于十里之外的宁天诺,感受清晰。
“我今儿不想回去,你也别过来,让我安静的想会儿静静,明天一早我就回家!”
鼻腔有浓浓的鼻音,刚才回来高申冉这里,她人都还没有走进卧室,已经扒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
裙后的拉链不能轻便的拉开,她就拿剪刀把它剪碎,像是发疯可以让自己变的痛快,连带脱下来的内衣内裤,她也一并用剪子把它们统统都剪掉。
所有的破布条儿被她一股脑儿塞进垃圾桶,眼前的这些垃圾一样的破布,让她哪怕是多看一眼,便连带着自己也一并嫌弃的想要怄出鲜血。
她着了魔一样,将垃圾桶塞到别人和自己都看不到的窗帘后面,掩耳盗铃,然后就那样赤条条的走进洗手间。
放好热水,一遍又一遍的搓洗身体,直到白皙的皮肤在热水的浸泡下发皱,搓澡巾下发皱的皮肤被她用超大的力气恨不得擦掉一层皮。
她忽然颓败的扔掉套住手掌心的搓澡巾,蹲在洗手间内嚎啕大哭。
无论暗示自己多少遍,不是她的错,她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拒觉得宁天诺种马,很脏,可她不一样,她不想像他一样把自己搞的狼狈,未来的一天,连自己都会嫌弃自己。
报复出轨男人的手段有很多,现如今她却走上了最差的一条。
拒,这条路并非是自己的选择。
可结果,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她恨,恨吴森,嗜血疯狂的恨意,可有时候又更恨宁天诺,如果不是他招惹了吴娇,她不会遇上变态的吴森,更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
她这辈子为了二十万,走错了最关键的一步,现在想起来,后悔的抓肝挠肺。
她错了,人生原本就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凭借出卖身体和婚姻得到对应的报酬,这将是自己一辈子再也无法弥补的缺憾,和人生重大的污点。
生活就是如此,当一件不好的事情发生,人的思维无意就会一环套一环的牵连到别的事情,和当时迫不得已的决定。
所以王悦欢会后悔,后悔来到d市,以为将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却不想闯进人生的最低谷。
而更让自己感到绝望的是,这样的人生,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电热水器里的热水在不知不觉中很快的流干,变成为凉水,王悦欢依然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冰凉的水柱打在身体上,她仿佛一无所觉,只除了本能的瑟瑟发抖。
浴室玻璃上的雾气悉数散尽,王悦欢发红的皮肤变的苍白,嘴唇紧抿,冻的发黑,她也终于有了反应,从地上站了起来。
环胸走进高申冉的卧室,从里面找了宽松的运动装穿上,然后躺到床上,稀里糊涂的卷起被子,不管熟悉的电话铃声响了多少遍,她将脑袋严实的遮在被子下面,不闻不问,想要时间退回到今天之前,不要再前行。
可即便是客观的做了这样的补救,她还是感冒了!
所以宁天诺所听到的,话筒中浓浓的鼻音,并不是因为他想的那样,王悦欢在不知名的地儿睡着了,而是眼泪加上感冒,不自觉的脱变。
“在哪儿?”
宁天诺鹏眉头,他决心今天必须见到王悦欢,所以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坚持己见的问她,现在人在哪儿?
可让他意外的是,他追问,她不但不说,反而脾气比天大。
“都说让我静一静了,你有完没完!”
王悦欢发完脾气,狠狠心切断通话,将手机抠出电池,扔到一边。
宁天诺:“……”
手机从耳畔拿开,幽深而闪动着不可思议的瞳眸盯了盯黑掉的手机屏幕。
操,王悦欢这是吃错什么枪药了,居然有胆子这样和他说话?!
不到这样,她居然还挂了他的电话?
宁天诺觉得王悦欢变了,越来越嚣张的没有人形了!
不能让事情就这样,宁天诺执着的重播,一边转身下楼,他还跟她王悦欢扛上了呢,今天不把她给揪出来,他妄在d市混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潇洒混下去!。
只不过,关机?
宁天诺:“……”
怒火中烧,可气着气着他倒又笑了。
长这么大,王悦欢是第一个胆敢挑战他身为男人尊严和面子的女人。
嗯,生活中果然处处有惊喜,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徐美娟没见王悦欢晚上回来,一个人坐在一楼看电视,就是想着借此讥讽王悦欢一顿。
比照以往宁天诺的作风和态度,她比老公回来的还晚,徐美娟存心看王悦欢的笑话,打算全程围观宁天诺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