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过口瘾谁不会,她算是看出来了,但凡宁天诺对她好点儿,眼前的这个老妖婆,一准灰头土脸的拿她没有办法。
果然徐美娟脸色一变,可她没有马上出声反驳,这也是吴娇提前给她打好招呼的,说宁天诺现在变了个人似的,好像被王悦欢下了降头,让她不要急功近利,省的与宁天诺正面冲突,到头来让王悦欢那个小婊渔翁得利。
徐美娟忍了又忍,磨牙暗说:“你最好把管家和孙树崔振他们给我请回来,不然…。”
徐美娟话没说完,不然,其实不然怎样,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孙树之流是她和王悦欢交手的第一回合,不得不赢!
王悦欢斜眼,嚣张的吹吹手指甲,“我还忙,你自便!”
不但不曾回应她的要求,反而高高在上,似乎蔑视她的样子,让徐美娟忍了又忍无法忍耐,几乎立刻炸毛。
她抬手打落茶几上的茶杯,温吞的热水溅出来有星点落在王悦欢的脚踝上,她忍痛没有吱声,只愈发鄙视轻蔑的眼神望着徐美娟。
给徐美娟气的,口无遮拦的道,“不把管家和孙树他们给我请回来,我看你今天能出了这扇门!”
只是借口,徐美娟真正的意图,不外乎让王悦欢错过送林婷菲最后一程,遗憾终生。
而如果她不愿意遗憾,只好松口让管家之流重新回来,这第一回合,她赢。
简简单单耗时间的战役,对她而言轻松,她多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和王悦欢耗下去。
却不想王悦欢压根儿不打算理睬她,反而居高临下的俾睨她一眼,**炸天的语气说:“哦?我倒要看看今天谁能拦得住我!”
徐美娟故意激怒她,说:“沾上死人的晦气你也敢进我宁家的大门,我看你才是活够了!”
王悦欢眉眼一闪,很生气,社会底层的一条性命在她这种人眼里不过就是草芥,多看一眼都是侮辱,可对她而言,却是珍贵无比,可她不能生气,老妖婆试图在无形之中激怒她,她不能中招。
“徐阿姨高风亮节,但愿预感你自己快要死的那一天,你能坦然的从宁家滚出去,而且一并嘱咐宁天诺一张席子直接把你扔进黄河里,千万不要举行什么告别仪式,因为要一直生活在这宅子里的我,会觉得恶心!”
徐美娟假模式样的忍耐终于破功,迎上来抬巴掌就要招呼王悦欢,王悦欢果断的甩手推开她,语气森冷,说:“你也一把年纪的人了,我给你留面儿,若你不想在家里落下一个颜面无存的下场,这个家今后到底谁说了算,你可一定要擦亮眼睛看看清楚,不该招惹的人,我劝你慎重!”
她王悦欢从来都不是软柿子,嫁到宁家之所以处处忍气吞声,不过就是心累,不想闹。
她一个底层贫民窟里长大的姑娘,曾几何时能自救从恶势力强盛的传销队伍里跑出来,可以手撕陈雨馨和她的一伙不入流的姐妹,为了活着在贫民区里挣扎,和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的人物打交道,就一定不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主儿,她徐美娟不识好歹想要在暴力上取胜她,简直开玩笑!
徐美娟被推着,后腿撞在沙发扶手上,毕竟年纪大了,两腿有些发软,可更让她生气的是,她简直白活了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这种气这种侮辱,王悦欢这个小婊,真是…。
徐美娟觉得,她绝对不能放过她!
这么想着,徐美娟泼妇骂街似的再次冲上来,像一只长着利爪的魔鬼,长长的指甲直接往王悦欢的肉里戳,抬手薅住王悦欢的长发,拉扯着一边辱骂,道:“你这个贱人,宁家是谁当家作主,你才要看看清楚,仗着天诺喜欢你,你算…。”
“你在干什么?”
王悦欢耳尖,比耳背的徐美娟更早听到宁天诺的脚步声,所以她才会被徐美娟抓头发抓个正着,一边躲闪着让老妖婆不至于真的伤到她,还要给宁天诺足够的机会,能够轻而易举的看见他母亲到底是个怎样的货色。
高雅贵妇,善良长辈,放他的屁,他如果眼睛不瞎,最好这一次能给她一个交待,替他这个泼妇,市井气浑浊的母亲道歉!
“天诺?”
徐美娟傻眼儿,刚才她被王悦欢气的,居然忘记了宁天诺的存在,他还没有去上班,而一待把宁天诺给掺合进来,任何事情看似他尊重她,其实都是他说了算,结果任谁都不可以改变。
王悦欢适时的开口,不给徐美娟胡言乱语,让宁天诺先入为主的机会。
她瞪大双眼让眼眶中渗出酸楚的雾水,软乎乎的声音说,
“天诺哥,妈让我把管家和孙树他们都请回来,我给她解释不可以,实在是他们太过分了,没少打着妈的旗号行凶作恶,可是妈不能谅解我,我、我头皮好痛…。”
说着,噙着清澈雾水的双眸认真的望着宁天诺,手掌张开压住疼痛的头皮,可怜兮兮的小可怜模样,即便想要让她让着点母亲,给正在生气中的长辈道个歉,这样平常开口即来的话,宁天诺也是绝对不再能说出口的。
“天诺哥,我脚痛,妈刚才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溅到我脚背上了!”
夏天都是穿着露脚背的鞋子,热水洒下去,即便徐美娟平常的茶水都是能入口时才会容许被端到她的眼前,也多少会留下些红色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