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名扶桑陆军组成的突击队,直接冲入了第一骑兵师的阵营之中。这支忠诚的部队,并没有因为有了身家就失去斗志。但问题是,他们所遭遇的敌人太多了。子弹来自四面八方,第一骑兵师几面受敌,部队伤亡很大。几名长官接连被米尼枪点掉,部队失去控制,只能以百人队、十人队的规模各自为战,被进攻的部队分割成若干部分,开始了缓慢但无可阻挡的吞噬。
一部分第一骑兵师的战士开始向镇里逃去,队伍的阵型本来就很混乱,在扶桑军的决死突击下,指挥系统已经瘫痪,彻底没了队型可言。柔然人赖以成名的马术,由于周围空间的压缩,无从施展。部分士兵只能跳下马来,以马为掩体,与武卫军展开对射。
只是这种对射僵持的时间并没有多长,就被武卫军那不要钱一样的手留弹雨给摧毁了。
一枚枚手留弹在队伍里爆炸开,战马被弹片击中,发出阵阵嘶鸣,四处乱跑。受惊的马,即使是自己的主人,也无法拉住它们。当其主人尝试着让其不要乱动时,战马照样会抬起硕大的铁蹄,朝着主人的胸口头脸,无情的踢过去。
战马防御工事在手留弹面前,轻松的被撕裂,武卫军的枪弹肆意的收割着生命。柔然好汉的忠诚,终究经不起弹雨的洗礼,即使是陶克陶亥最为坚定的部下,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撤退。
“陶克陶亥头领,我们被包围了。得想办法杀出去!”陶克陶亥的卫队长莫托,是个体壮如牛的猛士,因为牧主侵犯了他的未婚妻,他提着刀杀了牧主全家,随后上马为匪,成了陶克陶亥的铁杆亲卫。但即使是这样一条铁一般的汉子,现在却也没了办法。整个醴泉镇已经陷入包围之内,不管朝哪个方向冲锋,迎接他们的,都是无情的弹雨,和残酷的杀戮。
现在可以确定,官兵绝对不是意外的碰到这里,而是老营的位置,已经被掌握了。从外面退下来的溃兵,塞满了镇里唯一的一条主干道。
他们砸开大门,冲到几家烧锅里躲避,主人稍有怨言,立刻以白刃相向。大多数匪徒根本进不了院子,眼看在街道上四下找不到掩体,等到官军进来,就只能靠身体挡子弹,又急又气之下,竟是朝先进院的同伴举起了枪。
镇内镇外,都在响枪,自相残杀与溃逃,乃至出卖与背叛,随时都在上演。不少人冲到仓库里去取战利品,却没想过该怎么离开。为了一件银饰物,可能就要有几个人失去生命,乃至最后的成功者将之紧紧塞进怀里时,上面已经满是鲜血。
步枪、子弹、银元……他们在烧锅里寻找着可以带走的一切。当认为差不多时,就会离开烧锅,向镇外跑。几十人凑成一股,参照以往的经验突围,当实在突不出去时,就会举手投降,期待逃过官军的搜查,找机会带着钱跑。他们所不知道的是,等待着俘虏的,将是何等残酷的命运。
这些逃亡者和动摇者,也为陶克陶亥探清了道路,整个镇子里,已经没有出路可言。官兵对这里的地形显然仔细研究过,把所有的通道都实现了封锁。阿尔乔急的在胸前划着十字,祈祷着上帝的保佑,同时诅咒着那些残存的哥萨克,如果他们能在这里,自己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现在不能像野兔子一样乱蹿,那样只会被杀光。守住谭记烧锅,不要让任何人进来,这里的墙又高又厚,没那么容易被打开。只要我们坚持到晚上,就有突围的希望。”
柔然人夜视能力优于金兵,夜间突围,还有一丝成功的希望。部下们也知,这是最后的办法,按着陶克陶亥的吩咐,关闭了大门,将三道门闩都放下来,墙头上,则是那些装备了快枪的护兵,上墙死守。
官兵也差不多就在这时,开始了小镇的进攻。负责打冲锋的依旧是那些胆大而善战的扶桑陆军,看着他们死伤惨重,却依旧可以发起决死冲锋,孙美瑶不住咋舌“这帮人真的有点吓人,看来让他们多死点没坏处,活的太多,是祸害。”
凤喜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已经不得不到后方吐上一阵再说。赵冠侯顾不上理她,只吩咐着张怀之“榴霰弹没必要留下,就算是这三门炮,也没必要留下,太重了,不好带。干脆都给它打出去算了。所有榴霰弹,不用计较成本,给我往外轰。”
一发发钢开花在柔然人的头上炸开,这些差不多填满了街道的骑兵,根本没有地方去躲避,只能在弹雨中绝望的倒下,尸体摞着尸体,鲜血流满了整条街。那些藏在烧锅里的人也没好到哪去,炮击引发了火灾,而火又点燃了酒以及仓库里的枪弹,爆炸接二连三的响起,残肢断臂,四下飞溅。
即使是最凶恶的悍匪,在这种人间地狱般的情况下也坚持不住,包括第一师的骑兵在内,那些停留在街道上,用肉身挡枪弹的匪徒首先选择了投降,其次就是那些躲在烧锅里,忙着翻找东西的匪徒。
等到上千的俘虏抱着头,狼狈的从街上逃往镇外时,唯一坚持的,就只剩下了谭记烧锅。马匪中残存的头领,及其身边的铁杆保镖,都在那里,显然没有投降的可能。赵冠侯挥挥手
“把我从洮南买的那二十口棺材抬上来。当初我买棺材,大家都以为我要学庞德,抬棺战关羽。先不提我是否有必要那么拼,单说一个陶克陶亥,他也不配如此。那些棺材,就是对付这院墙的。我倒要看看,铁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