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督军>第五百二十七章 野心
不住点头“你山东三个女子特种兵营,是一个榜样。如果真可以做的成,我会把它推广全国,不失为一条善政。我们先不提这些女人,再说你那的旗人。自从金室退位之后,旗人一部分回了关外,但是大部分都在山东。连同各府宗室,大多在山东隐居,他们可还安分?”

“还好。宗室们都还在观望共合正府的举动,生怕自己哪一点做的不够谨慎,被抓到把柄而被祸,不敢乱来。普通旗人,毓卿办了一些旗厂,又买了一部分田地,当做旗田,作为他们的安置。那些旗下大爷没了铁杆庄稼,总得想辙活下去。捏着鼻子,凑合着干,干好干歹的可以将就,地里收成不多,好在也不收他们的地租,再加上旗人基金在,设立了一部分旗人救济处,庆邸父子做这个救济处的总办。将就着可以活,也就闹不出是非来。”

“闹不出是非就好。扶桑人现在,就在这些旗人身上做文章。关外那边,一些扶桑人的密使往来频繁,跟不少旗人里的头面人物交涉,只怕是没安着什么好心。一旦挑起他们什么不好的念头,这天下,就又是一场乱子。”

赵冠侯笑道:“卑职想来,扶桑人还没这么蠢吧?那帮旗下大爷闹复辟?就算扶桑人真舍得出钱出枪来武装他们,也拉不出部队来。但凡他们要是能打,就不至于成今天这样了。”

袁慰亭对此倒也无异议,“话是这么说,可是也不能大意,扶桑人对咱们的国家虎视眈眈,稍有些漏洞,他们必然会趁机兴风作浪。若说前金之时,咱们中国是间破房子,办了两年共合之后,我看这中国连间房子都算不上了。咱们自己人不说场面上糊弄人的话。若是别人看起来,我们的国家都是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可是实际什么情形,大家心里有数。民穷财尽,政令不通,各省的赋税,收上来的,还不如前金时代的一半。黄长捷在南方办裁军时,还异想天开,全国百姓,每人捐献一元,即可得数百兆之财,却不想想,这怎么行的通。我要在各省设民政长,军民分离,也是因为情势所迫,各省的岁入,已经拖欠的太久。军人不善理财,若是不把军民两政分开,我国的财政,就要破产了。”

赵冠侯的山东虽然是富省,但是因为盐税收入被抵押做华比银行贷款的担保,加上关税不能自主,又要养两师一旅的部队,再有地方上保安团等武装,每年开支都超过千万元。不找钟央要款,就已经是万幸,上解之事,袁慰亭张不开口,也就谈不到,这番话自不是对他说。

但是话外之音,也可听的明白。各省所谓不善理财,不如说是地方督军,挟军自重,事权超过前金的督抚。应解之款扣住不交,导致国力反较前金时代更弱。袁慰亭废督军,设民政长,一如前朝削藩故事,本意上,还是增强国力,提升国家整体的实力。

他这番解释,也是向赵冠侯说明,削藩的用意在于公,不在于私,不要让他有畏惧之意。随即又解释道:

“我尊崇孔教,对孔教会多有优容,也是为了给老百姓一个方向。葛明党爱说开启民智,我看来,这就是一句空话。不管怎么样,我国的百姓,终究是不读书,不懂道理的人多,知道道理的人极少。普通民众,他们懂什么?无非是上面怎么说,他们怎么做。之前有皇帝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大家要忠于皇帝。人们各安本分,完税纳粮,即是一等一的好百姓,人们各安生计,不去作奸犯科,这就是上古时代的乐土。可是现在,皇帝没有了,老百姓,又该去信什么?你不给他们一个方向,别人就会给他们方向。这就好比是打仗的时候,有一块高地,我们不占领,别人就去占领了。如果让百姓信了洋人的邪说,不管是洋教,还是洋说,咱们中国,就变成了洋人的国家。葛明之后,先是改了我们的发饰,又改了衣服,将来,是不是还要改我们的思想!”

袁慰亭指了指赵冠侯和自己身上的大礼服“这是洋人的衣服,我本来是不想穿的。衣冠为重,不管是恢复汉唐旧服,还是另设服装,都好过穿这洋人的衣服。穿着洋人的衣服,坐中国的总统,我就感觉,仿佛是洋人手里的木偶,他们怎么动,我就要跟着动,哪里还像个大国之君?孔教,就是咱们中国人自己的教派,自己的思想。老百姓只要都肯信圣人之学,按圣人教导要求自己,我们的国家,至少就不会有内忧。内忧若去,外患,也就不会来。这就如养病一样,固本培元,外邪不侵,外敌又怎么会伤的了我们。”

赵冠侯点头道:“卑职明白大总统的苦心,孔教会那边……是卑职错了。”

袁慰亭大度的摇摇头“这种事,谈不到对错。他们那些人为非作歹,办的那些事,若是送到我眼前,也一样是签字枪毙!你下次,只要把手续做好,别给人说话的地方就好了。只要有我一天,就有你一天,咱们自己人,我永远都会帮你,你只要记牢这个就好。”

说到这里,这位临时大总统,居然主动拍了拍赵冠侯的肩膀,仿佛两人又回到小站练兵之时,推心置腹的模样。

“冠侯,我能有今天,得你助力不小,未来,还得要你帮我。总统不是终身制,我干不了几年,就该退归林下,我的儿子,要么是残废,要么是流忙,总之,没一个可以继承我的基业的。等到我退位之后,这个大总统,你可以来坐,咱们一起,把这个江山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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