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督军>第七百九十章 剑拔弩张(上)
安,强自镇定,勉强做个笑脸

“子玉,仲昆的军务这么忙么?我这个老上级到了,他都不肯露一露头,架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我听说,当初韩仲华身边的厨子,教了几个徒弟,都在曹仲帅门下听用。还想尝尝保定的一品官翅,他不见面,我去打谁的秋风啊?”

吴敬孚面沉似水,只行了军礼“我家仲帅,到山东参与治丧,并不在保定,特向参谋长表示歉意。至于宴会……现在是国丧期间,停止一切宴饮娱乐,还请参谋长原谅。”

“无妨,无妨。你们这全军挂孝,是怎么一回事?”

“共合不幸,总统身故。这是国家之悲,亦是共合之大不幸。仲帅带领我第三师全部将士发誓,大总统死因一日不明,我第三师将士一日不除孝衣!待治丧结束,我军将派出代表,向京师请命,成立专案组,彻查总统身故一事,必须给共合将士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第三师绝不答应。”

汪士珍强笑两声“子玉说笑了。大总统因病身故,有医生出具的报告,怎么能说死因不明。子玉,我和华甫是金兰手足,如果他的死因真有什么问题,我第一个不答应。你是咱们北洋有名的儒将,行事应有分寸,不可莽撞。毕竟你现在是统军大将,一言一行,弟兄们都看着,可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得顾全大局。”

“子玉不敢妄言,同样,也不会装聋做哑!”吴敬孚丝毫不退让“第三师为共合军人,永远效忠大总统。任何人敢于冒犯总统,我第三师全体将士,绝不容饶!聘老放心,大总统的死因,我们必要调查清楚,以还死者以公道,维护共合法统!”

两下话不投机,无法再谈,汪士珍回到车上,殷盛上前道:“聘老,碰钉子了吧?我听说过这个活关公,那就是个红脸的脾气,谁对上他,都难免被他损几句。这个话,咱跟他说不着,得跟曹三傻子说。那是个厚道人,又是赵冠侯结拜大哥,他们四兄弟里,要论关系,还是他们结拜最早。只要说通了他,事情就有可为,只是我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事难的很!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换谁,谁能答应。我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张嘴。”

汪士珍道:“难,也得办下去。我被吴子玉落了面子,这没什么关系。咱们共合不就是这样,正府怕督军,总长怕军头,我又何以能免?可是你看看第三师摆的阵仗,如果不能平息事端,首善之地,顷刻化为战场,百姓何辜,不当受此刀兵之苦。走吧,我们去给孟思远先生烧柱香,求他保佑,咱们这次能把交涉办下来,不至于真让事情无可收拾。”

前一节车厢里,放着孟思远的遗像、灵位,在下面,则是个精制的青瓷坛。里面盛放的,就是孟思远的骨灰。灵牌下,香烟缭绕,香和蜡烛一路有人更换,确保不灭。

汪士珍拈了香,朝遗像鞠躬行礼道:“孟先生,咱们两个不是一路人,也没共过事。但是我听过你的名字,都说你是共合有名的爱国者,一向讲究大公无私,可以为了国家牺牲自己的一切。既然你已经牺牲那么多年了,这次就起你发发慈悲,再牺牲一次小我,成全一次大我,将来我给你立一座庙,天天给你烧香。现在我们的国家是什么样子,你很清楚。如果打起内战来,对谁都没好处。刀兵起处,生灵涂炭,最惨的是老百姓。你是个好人,一定不希望看到天下刀兵四起的样子。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这次能顺利的办妥交涉,让事情平息。整个京城的老少,都会感激你的恩情,说不定,以后就拜你做京城城隍。”

一干人随着汪士珍拈香朝拜,孟思远的遗像于烟雾中,变的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望着远方,目光里似有无限壮志,又似有无限感伤。

山东车站,一如保定,迎接他们的并非鲜花和掌声,而是荷枪实弹的士兵。赵冠侯站在站台上迎候。面容严肃,表情坚毅,臂上与普通士兵一样,也缠一条孝带。在他身边,是两个女人和几个孩子,她们全都披麻戴孝,素裹银装。

车门一开,鲁军就已经抢步上车,将车上的随员向左右分开,随后立正站好,只见一个副官高声道:“立正!敬礼!迎请孟总长回乡!”

紧接着,便是妇人和孩子们上了火车,径直走到放着灵位与骨灰的车厢内,哭声在火车内回荡。

赵冠侯这时也上了车,汪士珍朝他打个招呼,颇有些为难道:“冠侯,事情搞成这样,实非我辈心愿,你心里难过,我是知道的。但是还得要保重身体,整个山东,都要靠着你。如果你垮了,山东的老百姓日子就难过了,万事以大局为重。”

“多谢聘翁关心,这件事我们稍后再谈,我今天来,是接我二哥回家的。其他的事,现在不想谈。”

赵冠侯丢下这句话,就自去布置送灵的事,一个模样可爱的女孩怀抱着遗相,两个女人一个捧骨灰一个抱灵位,于鲁军簇拥之中走下火车。汪士珍等人只好跟着下车,等走出车站,却见街道上已经满是人。

既有学生,也有工人。鲁军组成人墙,挡着这些人不让他们冲过去。可是人群的情绪很激动,人墙不时出现松动迹象。

在阵阵鞭炮声中,哭泣声,咒骂声以及对这支使团喊打喊杀的声音飘入耳中。赵冠侯没有准备马车,众人就只好跟着他,步行返回大帅府。响尺、铜锣,以及撒纸钱的人开路,唢呐声吹的震天动地,撕心裂肺。

始终不见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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