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的事,我们做小辈的,就不要参与过多了。你和庆王闹翻了,老夫人那里或许更不开心。当然,要是老夫人的意思是不想跟庆王往来,也没关系,总之,你按你额娘的意思做就好。”
“那我额娘要是也让我跟他闹,我出了府,就没了钱花,也没了格格身份,你还要我么?”
完颜毓卿心里始终有点心病,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追求者。这其中有华人,也有洋人。或是图她家财,或是图着庆王的权柄,给自己谋个出身,又或者是单纯的图她的身子。总之,她身边并不缺男人。
但她性子聪明,目光犀利,看的出这些人的企图,也就不会让他们如愿,最终多半是她将来人戏弄一番,再无情的踢掉。她这恶女的名号,有一多半都是这些人扩散出去,于她的名誉大为损害。如今和赵冠侯生米已经成了熟饭,可是对这个人,却是还没看透,是以用这种说法,进行着试探。
赵冠侯笑了笑“你对我有情,我何尝对你无心?若是别人,我犯的上管车站那闲事么?整个京师每天不知道多少人打架,难道我还要都帮过去?问这种问题,可不像你的风采。在我心里,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十格格,就是那个我认识的金十而已。钱财我当然喜欢,但是有固然好,没有也没关系。若是你真的厌恶了那座王府,就跟我回津门,我来想办法养你。”
“滑嘴,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完颜毓卿嗔了一声,抬腿虚踢,却被赵冠侯捉住脚,将她掀翻在床,两人又笑闹了一阵,完颜毓卿的心却是真的放下了。
她于赵冠侯之间的感情还不算多深,最多算是彼此都很对眼,但是还达不到共效于飞的地步。
出了这样的事,仿佛老天开了个恶毒的玩笑,月老抛下套索,硬是将两人捆在一起。不管她表面上嘴巴多硬,终究还是个金国女子,对贞洁并不可能真的看做鸿毛。
乃至赵冠侯伺候着她穿好衣服,又为她梳起辫子时,她的眼睛里隐约泛起点泪水,镜中这个男人,就是自己一生要相伴的额驸了。他那个原配,万一染了什么病,就此亡故了,自己也许就可以和他光明正大的配成夫妻,将来相守一辈子。可是那样一来,对那个苏氏,似乎又太残忍了一些,总之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她心里转了多般念头,心情也有着初为人妇的欣喜与羞涩,却也有对未来的迷惘与担忧。乃至对这个男人是否足够爱,她也是说不准的,但是总之木已成舟,就只好努力的经营下去。
等用过早饭,她便开始为赵冠侯筹措着“王府我肯定是要回去的,不管当初是怎么有的我,总之阿玛就是阿玛。你啊这次也要把差事办好,让袁慰亭赏识你。将来放了大官,咱们跟阿玛那里也好张口。不过你记得啊,到时候千万别说你有原配,否则我阿玛非吃了你不可。等到过门之后,我们怎么相处,阿玛就管不着了。大不了,我就学那代战公主,三人同掌昭阳院,学一对凤凰侣伴君前。这都是将来的事,现在,我先要帮你把这送礼的事做好。”
她的表情渐渐严肃起来,俨然一副出谋划策的智囊样子,赵冠侯端详着她,由衷赞道“毓卿,你这样真好看。”
“去……跟你说正事呢。当额驸的人,得有个稳当劲,要是太轻浮,下人背后会笑你的。尤其是说正事的时候,别闹……”说着别闹,可是完颜毓卿的脸却首先红了。一说到闹,就想起昨天晚上与今天清晨赵冠侯疯狂需索的情景,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她将手边的面包丢过去“再这样不理你了!你想好怎么送礼了么?总不能你真要拿着钱,到宫里说,大总管,卑职给您送孝敬来了?那不被打出去?”
完颜毓卿扑哧一笑“京城里最大的饭庄是东兴楼,那就是皮硝李开的,有的想要送礼的,就去东兴楼立个折子,存上一笔钱压柜。就算都老爷查起来,也可以说这是在饭庄的压帐,任谁也说不出不是来。但是你要是直接到东兴楼可不成,皮硝李为人谨慎,跟袁慰亭没有这么深的交情,你一下子送上两万,他就知道有大事求他,多半不敢接这个款。”
“那夫人,你说这事该怎么办好?”
完颜毓卿得意的一笑,下意识的架起了二郎腿,但随即又觉得在自己的额驸面前,这样不太雅观。自己现在是个妻子,不再是个姑娘,得有个太太样子,忙又放下了“这个……咳咳……山人……我是说妾身自有妙计。我给你找个人,咱们把皮硝李请来,当面跟他说话。”
完颜毓卿于宫中要人情形全都了解,李连英在宫内炙手可热,家私豪富。但是太监无子,他将自家侄子小名三大肚子的李福坤当做儿子看待,家财都交他打理。李福坤在京师之中,也就成了一个呼风唤雨的能人。能走通这条门路的,也就有机会见到李连英真面。
“他这个人架子挺大的,但是分跟谁,我还是能支的动他。我给他写封信,让他把他叔叔请过来,跟咱们见一面,还是可以的。另外,你还得给李连英备几件礼物,他这个人啊,最喜欢的就是希奇古怪的洋玩意。我跟他熟,就是我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