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小声嘀咕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金海叉腰不满,她隐隐约约就是感觉到两人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小姑是喜欢往外面跑,却绝对不是跟在他们身边买花。
而且,家里栽的花送到镇上都不够用,又怎么会专门拉一车的跑到这里来叫卖。
郑宽一脸的心虚,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清,求助似的望着小姑。
金芸道:“等回去了便告诉你。”
金海无法,瞪了郑宽一眼,如果此话是他说的,定是不依,可偏偏是小姑说的,她不敢不从。
因是在里长的院子门口,自然将他们屋里的人给引了出来。
开门的是一个小姑娘,张着大大的眼睛,在门口瞧瞧的一看,眼眸中立马闪烁出惊喜,回头大喊一声:“祖母,有卖花的,我能出去选选吗?”
屋内立马传来一声高喊,只是离得有些远,隐隐约约的听的不是很清楚。
不过想来是答应的话,小姑娘提着裙摆,迈过门槛出来。
“娟丫头啊,难得见你出一回门呢。”
“瞧这丫头水灵的,不知道得还以为是镇上的姑娘家。”
“里长条件好,把孙女当做千金养有什么不可。”
席娟并没有应答,而是羞涩一笑,便低头选了起来。
她是真的喜欢这些,也不拘品种,专挑那些开的茂盛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伸手想要拿起一盆青琉色花盆时,旁边一人就是将她一挤,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将她扶住,恐怕她得被这道力气撞得摔倒。
“多谢。”席娟手上紧紧的抓着裙摆,
对着扶住她的人道了一声谢,再看挤她的那人时,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只是眼眸中到底带着一丝的不满。
那婆子冷哼一声,道:“什么姑娘?不过就是个土丫头片子,还想做什么千金小姐,简直就是做梦。”
声音有些尖锐,是故意针对。
金芸对这个婆子有些印象,在里长家里的人出来前,这婆子挑选的很是起劲,还和旁边的人说笑,很是温和的一人。
那婆子胸前起伏,像是气不过,将手上选好的花盆就是往地上一放,道:“真是脏了我的眼,污了我的耳,早知道如此,就不出门了,简直是晦气。”
说着,呸了一声,便大步离开。
场面有些沉静尴尬,直到婆子走远后,才有人开口叹气说道:“也不怪钱婶子如此,多好的儿子,一去不返,任谁都接受不了。”
“是啊,可这能怪谁,里长如此大义,她还能有什么不满。”
“这都是命,谁叫他们家运气不好,再说了,这事能牵连到里长么?可是里长做的主,娟丫头的爹才会……”
“咳。”一声咳嗦声,立马让交谈的几人熄了声,不敢乱言。
“娟儿,回家去。”席里长道了一声,说道:“祖父给你选上几盆带回去。”
席娟因为那些人的交谈,脸上有些发热,可随即又变得苍白,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便小跑的回了院子里。
早知道就不出这个门,老是碰到这些嘴碎的婆子,真是太烦了。
而那几个说话的婆子也知道自己多了嘴了,纷纷掏了钱买下一些,低垂着头,便灰溜溜的离开。
“郑宽啊,听说你如今在镇上过的不错,怎么还有时间拉花出来卖?”席里长眼神有些浑浊,却尖利的很,他将来的三人细细打量了一番,脸上有些诺有所思。
“这不正巧无事嘛。”郑宽挠头笑答,别看席里长年长,面上和善,可一被他盯着,就感觉毛骨悚然。
席里长的背有些坨,却极力挺直,他道:“这样啊,年轻人多跑跑也好。”
“是啊,是啊。”郑宽悻悻然的点头应答。
说着,便不再询问,而是将孙女挑选出来的鲜花给买了下来。
没了人光顾,几人便收拾着离开。
金芸坐在马车一侧,她回望,远远的还能见到那个老人望着他们的身影,一动不动,久久没离开。
她道:“三人之中,应该是有里长的儿子。”
“是啊,刚那婆子没说完的话,想必就是充军的那人,席姑娘瞧着十三四岁的模样,她爹定是从战场上回来了,才生下的她。”往回走,郑宽总算松了口气,别看他是自己开口要来的,可是从进了村子后,就是绷紧着身子,生怕露出了马脚。
他还是不适合干这种事,再多来几次,恐怕他都得虚垮了。
他道:“可我就不明白了,既然当初军营只要了尚九村三人,也明明就去了三人,四叔被卖到这里,又有什么用呢?”
“四叔被卖?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海是知道两人有事瞒着她,便待在旁边静静的听着,结果听着听着就让她大吃一惊。
郑宽连忙拉着她,在一旁小声的说了一切。
而金芸,却再想着这件事,理着头绪。
在战场上死掉的那两人,这个绝对是没问题,又疑惑的,便是席里长的儿子,席娟的爹。
他当年如果真的去了战场,平安而归,此时绝对不会待在村子里,默默无闻。
怎么着都会在衙门混上一门好差事。
而且还有一点。
金芸再次回望,隐隐约约还是能见到那座青墙红瓦的大院子。
席家太有钱了,不说这座院子,就是刚才席娟的一身打扮。
席娟从出了院子开始,就一直单手提着裙摆,倒不是有多长,而是怕裙摆上沾上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