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雅芝自从昆仑关回来后,心情变得十分复杂。她有时来回踱步,心烦气躁;有时,发呆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时而叹气,时而冷笑,时而伤感,时而……这些情绪变化,被一旁的阮少雄看在眼里,他想,自从昆仑关回来之后,站长情绪就不太对劲,这是怎么了?跟随站长多年,很少见站长这样的。这一定与此次昆仑关失利有关!这一路想下来,似乎他明白了一些道理。他上前安慰道:“站长,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过于放在心上,不就是让共军一个小小的队长跑掉了吗?下次我们还是会有很多机会宰了他的。”
肖雅芝望了阮少雄一眼,叹了口气,是啊!看来自己是失态了。一直自诩沉着冷静,百变不惊的肖“老娘”,今个怎了?想到这里,肖雅芝渐渐平静下来,背着双手,对着阮少雄说道:“阮副官,你跟随老娘多年,按理说,你应该是比较了解咱的,今天,老娘让你说,老娘今个是怎了?”说着,两只眼睛像鹰眼一般,逼视着阮少雄。
阮少雄并不是个傻子。他知道站长的确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她想要的答案,但是,他不会蠢到什么都说的地步,这不是他不相信这个老长官,而是因为他太了解站长了。站长是什么人,难道他不知道吗?你看她那双鹰一般的眼睛,就知道,她是会“吃人”的。他知道,站长不喜欢笨蛋,也不喜欢自以为是,自认聪明的人。他得说到恰如其分,点到症结就行了。
“站长!我想是不是因为那个像白业生的小子?”
肖雅芝听阮少雄这么说,原本犀利的眼神不见了,眼光变得柔和许多,她走进阮少雄,拍了拍阮少雄的肩膀,深有感触地说:“看来这世上,在老娘跟前的,了解老娘的,只有你阮副官了。”
“为长官分忧,是在下的荣幸!”阮少雄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阮副官那!你真的认为昆仑关见到的那个共党飞虎队的队长,不是白业生么?”
“当然不是!”阮少雄十分肯定,“白业生已经随白长官去了台湾,怎会出现在这里?”
“你看,会不会这样啊?这个白业生,根本就没有到台湾,而是直接到了**那边?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你知道,过去老娘一直在怀疑他就是**。”肖雅芝转过身,边走边扼着手,若有所思。
“站长,我是这么想的,您看啊,此人若是白业生,为何见到你,反应就和陌生人一般,那股咄咄逼人的杀气,非要你死不可,这怎会是白业生的表现?真正的白业生是不会看着你死的。”
“真正的白业生是不会看着你死的。”这句话深深刺痛肖雅芝深藏已久的对白业生的那份思念,表面刚强的她,不禁眼圈一红,泪花闪烁。
一切都源于对白业生无尽的思念。她的不安,她的烦躁,她的伤感,她的恐慌,她的预感,正是因为出现了一个像白业生一模一样的人。她早就知道这个“白业生”非那个白业生。她和白业生的深交,就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也能辨别得出来,何况,她还是一个顶级的谍报人员出生呢?要逃过她的“法眼”,以假乱真,几乎是不可能的。
一切的情感,像潮水般涌向心头,不过是难掩对白业生无尽的思念罢了。
肖雅芝笑了笑,对阮少雄说:“老娘只是希望他是。行了!这样吧,如今咱们马上要办的事情有两件:一件,立即电告‘穿山甲’,查清这个酷似白业生的人身份;第二件,吩咐下去,各部密切注视共党飞虎队动向,发现重要情报,立即上报。”
“是!”
正在飞虎队秣兵厉马,争分夺秒,准备剿匪,而肖雅芝为首的匪帮积极应对之际,中国大陆发生一件震惊世界的大事。10月25日,中国人民志愿军雄赳赳,气昂昂地跨过鸭绿江,赴朝参战,吹响了保家卫国的号角。这一刻,全世界都动起来了。不仅美国人慌乱了,匆匆忙忙应对,就连台湾的国民党及蒋介石兴奋起来了,他们嗅到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的硝烟,看到朝鲜战争爆发给他们反攻大陆带来了实质上的希望,为此,他们绝不会错失这样的“天赐良机”,他们使出全身解数,利用各种手段,积极备战,寄望于有朝一日,重返大陆,实现他们梦寐以求的复国梦想。
在大陆,则是从上至下,积极发动,全民支援抗美援朝。中央忙着调兵遣将,各地忙着把各种粮食、物资,送往前线。形势与任务摆在眼前,中央及地方党委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不仅要全力支持抗美援朝取得胜利,更重要的是要确保自身内部稳固,不容对手有可乘之机。
抗美援朝爆发,中央便将留在广西剿匪的38、39军,调往朝鲜战场,广西全境的剿匪形势面临考验。不仅如此,相邻的广东,由于兵力不足,承受着来自台湾时刻可能进犯的巨大压力。这种情况下,中南海的灯光彻夜通明,**主席考虑到,当前的形势,已经不容许广西的剿匪久拖不决,广西必须成为支援广东的坚强后方。然而,在广西境内久拖不决的匪情,已令**十分震怒。
早在十月初,**主席就审阅了两份报告。一份是**中央华南分局《关于台湾蒋介石加紧在两广采取行动的情报》;另一份报告是中南军区政治部主任陶铸《关于广西剿匪进展缓慢未能打开局面的调查报告》。后面的报告中,引起**主席特别关注的是这样一句话:广西在镇压反革命分子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