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山说:“自从解放军来到村子之后,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急着去剿匪,而是一头扎到村民当中,搞什么宣传教育,满村子贴满各种公告,如安民告示、告土匪家属书、十杀令、执行死刑布告等,看得那些向着我们的人是人人自危,不敢得罪**,这还不算,解放军及宣传队还深入村民家中,和穷鬼们混在一起,帮着干活,收买人心。过去小的在村子里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像泡狗屎一样,人人都可以踩,穷鬼们全都信了**了,哪还信什么国民党?更恨死那些带“匪”字的人。连那些村子里原**的家属,前段时间还可以有头有脸的做人,讲句话都有分量,现如今就像“过街老鼠”,招人讨厌,夹着尾巴做人了。”说到这里,马二山“唉!”地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子最近在村子里,混得很是艰难。
郭连听罢,倒抽了口凉气,真没想到短短的几日,形势会发生如此逆转!那些胆小怕事,认死理,顽固不化的山民,竟然在很短的时间内为之改变,由支持我们向反对我们转变,**的群众工作不能不说厉害之极!郭连凭借当初对桂北游击总队的“剿匪”经验,心里很清楚这种形势持续下去,最终他们会被逼人死胡同的,他们必须采取行动应对才行。
“妈的!这是**给我们玩的‘争夺民心’的把戏!他们想的和当初我们想的一样,就是通过老百姓困死、饿死、孤立死我们这些人,然后再彻底消灭之。”
“那怎么办啊?”郭福也慌神了。
“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出招呗。”
郭连话音未落,“报告!”一声,警卫队队长陆有才带着一个土豪模样的人走进洞来。
“妈拉个巴子!还嫌不够烦,又有什么事?”郭福一见陆有才那衰样,就知道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旅座!事情有些不妙哇!每月这个时候,各村土豪、财主都会主动收缴粮食送进山里来,可到现在都没见几个人送过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照这样下去,部队就要断粮了。这不!在下派人‘请’了个‘财神’回来。”
郭福走到那人面前,恶狠狠地一把揪住那财主衣襟,用力往上一提,几乎将财主整个人提到半空,“胆大了啊?为什么不交粮食?信不信,老子毙了你!”郭福真没想到,过去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惯了,今天穷鬼们敢追着他打,就连这些一贯向着他们的,和他们一条心的“自己人”,这些地主老财们,也背离他们而去,这还了得?
“郭福爷!福长官……别别别……别动怒!听我说!听我说……你见过我们哪时候缺了你们龙四旅的军粮?你郭福,还有郭长官,你们郭家在这里就是我们的天,哪个敢说个‘不’字?没有人的啰!但是,现在不同了,自打解放军进村以后,那帮穷鬼胆子大了,现在根本就不慌我们,拿你们郭家压他们也没得用,恼火了对穷鬼们动粗,哪晓得一下子来一村子的人,跟我们作对,现在村子里面,莫要讲收粮食了,我们连屁都没敢放一个,变天了呀!变天了呀!哪怪得了我们?”
财主捶胸顿足,一副凄惨可怜巴巴的样子,实在令人同情。听起来,也的确如此!粮食又不是地主老财他们种的,穷鬼们造反了,哪来的粮食给你们郭家?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事,谁叫你们郭家“雄风不在”了呢?
郭福无奈,只好把老财放了下来,但眼睛里杀气未尽,看得老财直哆嗦。老财急忙向后面招招手,一个仆从上前,往地上撂下一袋粮食,便退了下去。
财主可怜巴巴地对郭福说:“这是小的全家全部口粮,虽然我们没有能力为郭家收粮了,但我们全家上下还是尽全力支持你们……你们的。”老财边说边往洞口退去,一招手,带着仆人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妈的!就这点粮食就想打发我们,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郭福气不过,掏出手枪就想干掉那老财,被郭连制止。
“侄儿!别急!”
“叔!别拦我!不杀了此人,我们郭家岂不颜面扫地?今后还有谁尿我们?”
“在这里杀没用。”
“那好!我们到外面杀,不杀他几个人就镇不住这些人,以后我们郭家就无立足之地了。”郭福狠狠地说。
“不是几个人,而是要大开杀戒。让那些穷鬼和工作队,以及那些‘墙头草,两边倒’的混蛋们,血流成河。不杀,不足以立威;不杀,不足以挫掉**的锐气;不杀,不足以‘敬猴’,何以震慑那些穷鬼?”
郭连之前所说的“出招”,就是现在说的“狠招”。除了杀人,他还能拿出什么好的办法来?除了杀人,他已别无选择,在他看来,为了遏制不利局面,争夺生存空间,扭转颓势,只有杀人这条路可走了。这是反动阶级本质使然,历史脱不开这样的轮回,本来,一直想学学**走争取民心的道路,却因与百姓不是同路人、不是一条心而无功而返,最终还是选择了与人民为敌的不归之路。
这印证了那句话,假装出来的东西,迟早是要露出本来之面目的,反动派的本质是什么?就是与人民为敌,这点是始终改不了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萧瑟寒冷的八弄之地,正被肃杀之气笼罩,一股血腥风暴正悄悄袭来,郭连、郭福终于按耐不住,开始反扑了。
郭连、郭福不仅派出多路土匪下山袭扰,还亲自披挂上阵,杀进村庄,杀人,抢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