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口,地形较低,山谷狭长,谷直路曲,周边山壁及地上遍布的石头,均为黑色。黑山口为两个山群的接口,一个山群宏大雄奇,另一个山群则地势较低,错矮,山势平庸。接口部位,高的遮阳为阴,矮的沐阳为阳,两股气流一湿一燥,一冷一热,在此交汇,交错中,随地势形成两股不同方向的风,由高威之处往下吹,冷阴干燥,山谷“呜呜……”,有如螺号,从矮庸之处往上吹,潮湿温热,在错口处,被山势阻挡,部分风势沿着四壁散开,风口处,有如吹瓶口的声音“嗡嗡”作响。
温湿之气,带来云雾和雨水,淋浴在雨水之中、缠绵在水汽里的山石,长着青绿的苔鲜,被另一股阴冷干燥的气流瞬间吹干,变成黑色,由绿变黑,再由黑变绿,反复循环着,常年下来,这个山口便成深绿色,远远望去,石头也好,崖壁也罢,仿佛蒙上一层黑色的皮。“呜呜……”、“嗡嗡……”之声,不绝于耳,交替往复:时而飞沙走石,卷叶翻枯,形同凶神恶煞:时而温良贤淑,静如闺秀,便成了黑山口一大特性。
身处这错综复杂的地貌,白建生三人已然陷入险境,命悬一线,他们是死是活?能否脱离险境,咱们接着说。
刚刚在道路两边黑石上布好阵势的郭福和他的手下,便听到有人轻轻喊道:“快看!旅座,人来了。”郭福向远处望去,果然见几个人影在山石间时隐时现。
“瞄准了!靠近了再打!”郭福下令道。
“咔嚓,咔嚓……”一阵枪机上膛的声响过后,一切归于平静,土匪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开枪”的命令。此时,看守香梅、黎修莲的土匪,见两个被绑着的弱女子,嘴上还塞着白毛巾,蹲在石头窝里,凉她们生不出什么事来,便把注意力集中到前方,打算看出好戏。
香梅、黎修莲之前便从土匪口中,了解到土匪要在半路截杀队长他们,来黑风口的路上就一直寻思着,怎么样摆脱土匪的控制,通知队长他们脱离险境,只可惜!一路上,土匪看管严密,没有机会逃脱,此刻,见敌人放松了警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香梅朝黎修莲瞟了一眼,黎修莲也正用眼睛瞪着自己,似乎在说:“我说,香梅妹仔,快点想办法呀,来不及了!”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目光,看来她和自己一样,时刻准备着。
香梅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身边石头菱角尖利,便计上心头,急忙背身向石头靠去,顾不得石头刺在手上的疼痛,上下挪动着身体,试图将反捆在手腕的绳子割断。黎修莲照着样子,忙活起来,边割着绳子,边观察着那两个土匪。
不一会的功夫,两人已经磨断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顾不得手上已是鲜血淋漓,提着刚解下的绳子,一人一个目标,悄悄向土匪摸去……
虽然看上去不远,白建生他们还是七拐八拐地花了不少时间,进入土匪的伏击圈。郭福已经把手举起来了,就等着那句“打!”脱口而出。
此时,香梅、黎修莲两人已经摸到两个土匪身后,突然用绳子一把勒住土匪的脖子,使劲往身后一拽。黎修莲手上的土匪,个子瘦小一些,加之又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勒住气管,很快便呜呼哀哉了,到死都不明白怎个死法?然而,香梅对付的那个土匪就健壮多了,反应也比较快,被香梅勒住脖子的时候,土匪本能地双手扣住脖子上的绳子往外拉,试图缓过气来。若是被他缓过气,凭香梅的力气,土匪很快就能“咸鱼翻身”。黎修莲手里仍然不敢松手,眼睛却盯着香梅手里那名挣扎的土匪干着急,眼见得土匪抠着绳子的手,已将绳子拉离脖子,香梅这下急了,瞄准身旁一块石头,一下子将手中的绳子操了过去,一把卡在石头上,硬生生地将土匪拉压到大石之上,然后,一个翻身,转过背,用背部死死顶在石头上,两手拼尽全力把绳子往自己肩上拉。这一招快如闪电的“背大山”招式,是跟苏成学的防狼招式,这回情急之中给用上了,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很快,那大块头的土匪,脖子上的绳子越拉越紧,以至于深深陷入皮肉之中,可见人急之时,弱小的人,力量也会变得很大,最后一名土匪总算也见了阎王。
两人没敢停留片刻,抓起地上的长枪,朝天便扣动扳机,“呯呯……”两声脆响,刺穿了山谷的宁静。
出人意料的枪声,不仅惊动了疾驰当中的白建生等三人,更令郭福感到错愕。郭福的手一直在举着,并没有放下来,自己也没有下达开枪的命令,郭福看了自己手掌一眼,又恶狠狠望了一下两侧的弟兄,一脸脑怒,嘴里骂道:“,妈拉个巴子!是谁开的枪?不想活了,坏我大事?”
土匪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副茫然的样子,他们的确没有人开过枪,而这枪声是来自自己身后的。枪声来自身后?这念头刚刚冒出来,郭福一拍大腿,“妈拉个巴子!是那两个女人搞的鬼,快去几个人!抓住她们!老子要剥了她们的皮!”身边的一个小头目,急忙带上几个人朝后面传来枪声的方向扑去。
“快!给老子打!别让共军头目白建生跑啰!”郭福率先朝白健生的身影开枪,身边的土匪急忙“乒乒乓乓……”一阵乱枪,朝白健生他们射去。本来,早有准备的土匪,枪都瞄好了,这一通枪子下去,白建生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的,可惜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