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网”,白建生眼前一亮,计上心头。他将这张“网”,把自己全身罩住,小声说道:“薛强、小张,看过来,看得见我么?”

薛强、小张两人顿时明白,分别也从大石上扒了两块下来,往自己身上比划。这下子,三人瞬间像变了戏法一般,凭空消失不见了,地上却多了几块形状各异的石头。这情景,令白建生想起过去在全军侦察大队培训班时,狙击手身上披着的伪装网,此刻自己身上披着的,不就是一张天然的伪装网吗?有了这张网,他们终于有机会离开这里了。然而,他想有了这张网还不够,还缺少一些关键的东西,这就是掩护。只有将敌人的注意力完全引开了,这东西才能真正发挥作用!才能从围得水泄不通的黑风口突围出去。

“队长!我们就这样冲出去吗?”薛强问,三人已将头露了出来。

“这样还不行,敌人盯得紧,走是走不掉的。”白建生朝土匪对面摆了下头,薛强、小张朝对面看过去,不说向他们进攻的土匪盯得紧,就连那些等待进攻的土匪也没闲着,远远望去,别说那么多眼睛朝这边看,就是郭福的望远镜也不是吃素的,看来,即使是一只小鸟从这里飞过,都难逃土匪们的“法眼”。

怎么办呢?这不光是白建生、薛强在想的问题,警卫员小张也着急,甚至比白建生和薛强都要着急,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作为白建生的贴身警卫员,他的职责就是随时随地确保白建生的安全,这是他的天职,这是他的责任。

白建生这个飞虎队的队长,是省军区直接委任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战时能协调各部队之间的剿匪行动,级别属于团级军官,解放军中级指挥员,按照规定,团级作战军官就要配警卫员了,何况这位警卫员是司令员王兵亲自给他配的。

王兵将分区警卫班最好的警卫员都配给了白建生,可见分区领导对这位“队长”安全的重视程度。白建生不能出问题,若是出了问题,对上、对下、对完成任务本身,他王兵都不好交代,缺少了白建生,他去哪里找这样作战经验丰富,素质高,能担大纲,敢于挑重担的干部?

警卫员小张清清楚楚地记得,临行前司令员给他下达的死命令:“小张啊!作为警卫员你的职责是什么?就是随时随地确保首长的安全,就是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首长挡枪眼,挡子弹,用自己的命换首长的命,明白吗?”王兵语重心长地说,满怀期待地看着他,王兵知道白建生此去凶险,他的安全责无旁贷地落到警卫员身上。

“小张明白!请首长放心!小张在,首长在,小张亡,也要让首长活着回来见您!”小张挺起胸膛,大声保证道,稚嫩的娃娃脸上,满是一副小兵大将的毅然之情。谁说警卫员不重要?关键时刻,小兵就能改变一个历史,多少伟巨之人物的生命,不就是由这些平凡的士兵用生命撑起来的么?

面对如此之困境,面对首长生命受到威胁,作为警卫员,小张义无反顾做出一个抉择。

刚才还是“呜呜……”作响,干冷疾吹的北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润湿热的潮气,由南吹来,瞬间,黑风口便被雾气笼罩,雾气逐渐浓厚,夹杂着雨水,佛过人们的脸上、身上,润湿了衣服的表面,人们的脸上挂满了细细的雨露。

“妈拉个巴子的!这黑风口怎么说变就变?尽坏老子的大事。兄弟们!给老子盯紧啰!别让白建生他们趁机溜掉,那我们可就白费功夫了!都给老子慢慢围上去,行动!”

郭福收起望远镜,挥舞着手中枪,吆喝着,带着手下,逼向白建生他们。借着雾气,土匪们不再忌惮,直起身,“呼啦啦……”一股脑往前扑去。

白建生知道,这是最后逃生的机会。他要利用这突如其来的大雾和身上的伪装网,做最后一搏,或许可以冲出重围。

“薛强、小张!跟紧了!我们撤!”白建生率先盖上伪装网,在前面开路,薛强其后,小张殿后,三人向八弄镇方向摸去。

一路无话,走了一会,白建生停住了脚步,薛强也摸了上来,白建生对着薛强耳边小声说道:“听到没?前面有动静。”果然,前面传来说话声。

“吊宫规的!这是什么鬼天气?什么都看不见,如果共军朝这边来,碰到老子鼻子,老子都不懂哩。”一个带白话口音的土匪埋怨道。

“我说你这个人那!碰到鼻子不刚好啰,免得我们到……处……乱……找。”另一个讲白话口音的土匪应答道。

“吊宫规的!你是巴不得老子死是咩?老子死了,你得什么好处?”之前那个土匪骂骂咧咧的,声音渐传渐进。

白建生扯住薛强,小声说:“先避一避。”薛强急忙去扯后面的小张,却抓了个空,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小张不见了踪影,急得他张口要喊,可话到嘴边忍住了。

“队长不好,小张不见了。”薛强对着白建生耳边小声道。

“什么?”这时候小张不见,搞什么鬼?白建生心急如焚,再不往后退一退,真的要像敌人说的那样,鼻子碰鼻子了。两人无奈,还是先退了再说。

两人刚刚挪到一块大石边,喊道:“狗日的土匪,既然老子被你们包围了,迟早是死,不如老子跟你们拼了!”随着喊声,远处一个人影跳将起来,端起冲锋枪,迎向土匪,拼命的扫射,边打边喊道:“兔崽子们!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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