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玲、方雄、玉妹、岳希贵等围坐一起,边吃干粮,边聊着家常。郑雷从另一堆篝火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红薯,往篝火边上一放,又用棍子拨来一些炭火和灰,蒙在红薯上面。
“给你们烤红薯吃。”郑雷说。
“郑大哥,你去哪弄来的红薯呀?分队长,烤红薯可香,可好吃了!”玉妹高兴地叫道,是啊!见到烤红薯,哪个女人不流口水呢?
“就是你嘴馋!”李玲笑道。
“李玲姐,你不知道这烤红薯真的很好吃哩!是女的都忍不住的,李玲姐,你不喜欢吗?”
“臭丫头!你给咱装套啊?不喜欢吃,咱就不是女人了?”李玲笑着往玉妹身上拍了一巴掌。
“李玲姐,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个儿说的,可别怪我!”玉妹娇嗔道。
“你这小丫头说啥哩?你这句话可引起‘公愤’了呵。”方雄说。
“怎么了?方哥哥,我可没有得罪你呀?”
“怎么可能哩?你把我们全部‘得罪’完了!你说分队长不是女人,得罪分队长了吧,现在又讲我们这些男人又不是男人,怎么回事嘛?”方雄故意用桂柳话道。
“我可没讲着。”玉妹一头雾水,争辩道。
“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的,是不是?玉妹讲,不喜欢吃烤红薯的就不是女人,意思是说,我们这些大男人就不能吃烤红薯了,也就是说,我们男人喜欢吃烤红薯的,就不是男人了,明显你不是在骂我们男同志不是男人嘛?”
“是了!是了!就是这个意思!”其他人符合道。
“你这是在污赖好人。”玉妹急了。
看着玉妹委屈、焦急的样子,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玉妹这才发觉上了当,笑道:“好你个方雄,方副分队长!看你个老实巴交的人,你也会欺负人?”
玉妹说得方雄有些不好意思,方雄爱怜地望了玉妹一眼,说道:“爱护你还来不及呢,哪敢欺负你?你就像我那妹妹一样可爱!”
一提到妹妹方圆圆,方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妹妹方圆圆的年纪与玉妹一样,都是那么年轻,贤淑,满身透着书香气息,妹妹还在的话,该有多好啊!有一个可以疼爱的妹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呀!如今方雄心里,只有对土匪的仇恨。
方圆圆牺牲的经过,大家都知道。玉妹一把抓住方雄的手,安慰道:“方哥哥,你就把玉妹当你的亲妹妹吧,我们一定会为你妹妹报仇的。”
“是啊!副分队长,别难过!我们大伙发誓,一定替你妹妹报了这个仇!”
“谢谢大家!”方雄感动地望着同志们。
说了一番话,红薯也烤熟了。郑雷用棍子拨开木炭灰,撩出两个香喷喷的红薯,先抓起一个红薯,在两只手掌间倒来倒去,用嘴吹着气,凉了凉,拍了拍红薯上的灰,递给李玲,然后,又抓起另一个红薯,如法炮制,递给玉妹。
李玲、玉妹接过红薯,掰开,将红薯分给大家一起尝。“对了!郑大哥,你还没说说这红薯从哪里弄来的哩?”李玲问。
“分队长,你不知道,这红薯在我们广西到处都有,这是临出发前,村里的老乡塞给我的,说路上吃来玩耍,我就带上了。”
吃着红薯,玉妹问李玲:“李玲姐,现在有空,给我们说说北方呗?你们北方人千里迢迢来到我们南方,帮我们打土匪,我们这些南方人却没去过北方,你说了,就等于我们去过一趟北方了。”
“好吧!就说说东北吧。”李玲美美地吃了一口红薯,把红薯举到眼前,“要说东北,就从这个红薯说起吧。在东北,也有红薯,不过,咱们叫它番薯,也有烤来吃的,不过是放在炉上烤的,没有用炭火烤出来的那么香。”
李玲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东北那个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她的老家是山西的,抗战的时期,参加了抗战组织,后来到了延安,在那里认识了王树声。解放战争期间,王树声调往哈尔滨,李玲也随他去了东北。
在东北,李玲经历了不少战斗,印象最深的就是击毙座山雕三姨太花蝴蝶了。当时她还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哩,为此荣立了三等功。谈到在东北的战斗岁月,仿佛历历在目,就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
说起东北的环境,那可就和南方有着天壤之别了。同样是冬天,南方几乎全是绿色,而北方却已是冰天雪地,林海雪原。那里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仿佛白雪就是那里的主宰。一切的一切,雪都要掺合一番似的,屋顶被白雪覆盖着,道路是雪铺的,山是雪堆砌的,林木用雪刷白的,各种美丽的雪景是用雪来雕琢的……就是人和动物,雪也不忘点缀一番。雪就是这里的一切,雪就是这里的灵魂!如果一定要与南方有个区分,有个标识的话,南方是绿,北方就是雪了!
令李玲印象深刻的,还有那无边无际的林海。记得每一次出去剿匪,每当站在高处望向远方,就会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同样站在一个高度,在南方看到的是绿色,是由无数山峦和植被构成的绿色海洋,似碧波叠浪,似峰涛滚涌。而在北方却是白色的,一望无际的山林,银装素裹,有如绵延不绝的白色海洋,一**,一幅幅的,缓缓延伸到天际。
如果说南方的冬天,给人以宁静、舒适、祥和的话,那么,北方的冬天,给人的却是洁白、透亮的、粗扩的、豪迈的感觉。
所以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