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方雄也与一分队取得了联系。在电台里,当方雄告知肖武姓黄的相貌特征之后,肖武十分肯定地说这人就是黄鳝彪,而且把黄鳝彪家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了方雄。方雄将肖武所说的情况对照后,也证实了这一点。
至于,肖武如何能够掌握黄鳝彪这么多情况?一来,他和黄鳝彪有过接触,对黄鳝彪印象深刻;二来,之前对黄鳝彪就有过争取之意,通过梁子才和他的表弟莫老五,与雒七围围主了解到黄鳝彪家里的情况。这个雒七围本来就是黄十军的一个分支,围主也是黄鳝彪的一个拜把子兄弟,自然对黄鳝彪家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方雄及时将掌握的情况报告给李玲。姓黄的就是黄鳝彪,这一重要情况,更加坚定了李玲通过救治世和作为争取黄鳝彪的重要性。因此,在护送世和治病队伍临行前,李玲当着春嫂的面,特意交待岳希贵、李世言等人,务必保证世和及春嫂安全,李玲严肃地说:“同志们!之前咱和大家说过,这次任务意义十分重大,它关系到雒十岭剿匪的进程,更关系到许许多多人的生命,世和和春嫂的生命,是人民群众的生命,同样重要,你们要把人民群众的生命看做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保护好他们,明白吗?”
“为人民服务,是军人崇高荣誉、最高职责,分队长,你就放心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同志们昂首挺胸,一一与李玲握手、敬礼道别。
李玲眼里充满期望:“同志们!咱等待你们早日回来!”李玲把手一挥,“出发!”
玉妹帮世和掖好被子,笑着对世和说:“世和呀,要听阿妈和叔叔的话,早日把伤养好,知道吗?阿姐在家等着你,到时你就可以像小鸟一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世和灿烂地笑着:“阿姐!李阿姨!等世和回来,和你们玩打仗的游戏……”
“李阿姨听到了!等你回来玩打枪的游戏。”李玲挥着手,心里说,看!小男孩和小女孩就是不一样,伤到这个程度了,想到的还是玩打仗的游戏,这就是童真,与生俱来的天性!李玲想到了自己的女儿……
春嫂感受了刚才的一切。她一时还不能理解,解放军为什么对老百姓这么好?甚至怀疑他们家有土匪背景的也是这么好?为什么?解放军为什么会这样?解放军口中的“为人民服务”是真的吗?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人不为自己着想,不为自己活着,连天都要杀他,地都不容啊!自古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老公黄鳝彪的黄十军就是这么一支为了自己利益而争斗的队伍,春嫂觉得,自古成王败者寇,为自己争,没什么不妥。倒是解放军不要名,不要金条,不要命地保护老百姓,让春嫂感动之余,也生出许多疑惑,解放军真的有这么好吗?是不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企图?
带着些许感动和困惑,春嫂和李玲、玉妹他们道了别,陪着儿子一起上路了。
两个老乡抬着担架,旁边跟着春嫂,岳希贵在前面开路,李世言断后,两名队员左右两侧警戒,一行人不时穿行在山野之间。队伍走着走着,前面的岳希贵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他急忙招手让队伍停下来。
李世言摸到前方,问岳希贵:“咋了?发现啥情况?”岳希贵指指前方山坡上的灌木丛,李世言瞅了瞅,说:“没发现啥玩意啊?”岳希贵没说什么,又指了指前面一棵小树上站着的十几只灰白色的鸟:“注意看树上的鸟,看它咋飞的?”
李世言盯着树上的鸟,见这些鸟东瞅瞅,西望望,一下翘头,一下翘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像在犹豫什么?李世言还是没看明白,这个时候,两只小鸟振翅向前飞去,飞临灌木丛上方时,打算落到灌木上休息一下,刚把翅膀收起,准备将身体落到灌木时,却发现灌木里有危险,突然振翅将身体急速拔起,顾不上之前预定要飞去的目标,惊慌失措地各自飞走了。这个受到惊吓的举动,终于引起了李世言的警觉。
又有几只鸟同样如此,李世言小声地说:“那片灌木丛一定有问题!”岳希贵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两人将枪机悄悄地拉上膛,随时准备战斗。
观察和等待了一会,李世言开口说话了:“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咱们老耗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咱们得证实一下,尽快通过吧?”
“咋证实呀?派人过去看看?万一有埋伏……”岳希贵不敢往下说,如果真是这样,世和就有危险了,任务肯定完成不了。他想到绕道走,不过,如果每次遇到这样不确定的情况都要绕道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目的地呀?再说世和的身体状况也不容许他们这样做。岳希贵一咬牙,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咱们不能把时间耗在路上,要加快步伐,为世和争取更多的治疗时间。这样吧,咱带一个人先过去,如果没有啥事,你带世和他们再过去。如果有情况,咱们会把敌人引开,你们不要管咱们,赶快通过,越快越好,明白吗?”
“老岳,还是让咱带人去吧?”李世言争道。
“老李,不用争了,咱们谁先谁后都一样,咱们不是约好了吗?谁出了事,另一个要负责照顾他的家人的。”
李世言点点头。他和岳希贵都是东北老乡,两家人离得也不远,所以,一直都有这个约定。
岳希贵摸到春嫂身边,小声地问春嫂:“大嫂,世和的衣服还有吗?给咱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