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郭长官!桂东军政区驻瑶西特遣队队长冷生前来报到!”白建生见到郭连,“啪!”一声,右脚跟往左脚跟一靠,一个标准的***军队的军礼,不仅胸脯抬得老高,头也抬得老高,一副正规“guo军”趾高气扬的派头。
“看看!看看!你们都看看!人家不仅人长得英俊潇洒,那派头一看就是正规guo军出生,不像你们全他的都是地方武装,什么保安团,什么治安队的,长得丑不算,还他的没个站相!同样是救**的人,差别老大了!”郭连转头向莫同等一干手下说道,“冷队长,欢迎!欢迎!请这边坐!”
让座之后,郭连又指了指旁边一个身穿瑶民服饰的人介绍道:“冷队长,介绍下,这位是落山坳大石碑头人罗安常,这里的瑶民都听他的,吃的、住的可以找他。”
“欢迎冷队长到来。”罗安常苦着个脸,嘴上虽说“欢迎”,心里却暗暗叫苦:又来一帮吃白食的,我落山坳命苦啊!
“冷某及弟兄们打扰了!兄弟们胃口大,还请大石碑头人大力支持才是,我等定会全力保你落山坳。”白建生拱了拱手,一副不削一顾的样子。
“这小子口气不小!”郭连心里说,眼睛又仔细打量了白建生的脸,这一认真看不打紧,却把郭连吓了一跳: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郭连绞尽脑计搜索了一遍,还是想不起来。
白建生见郭连沉默不语,眼睛在自己身上乱扫,担心郭连怀疑自己,暗自问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出现纰漏,引起郭连的怀疑?他迅速思索了整个过程,多年的侦察经验告诉他,没有出现纰漏的地方。为了摸清郭连的真实想法,他试探性地问道:“郭长官怎么了?是不是在下的到来,引起了长官的担心?怕多了这几张嘴?如果是这样的话,在下可以回甘长官那里便是?”
郭连见白建生误会,赶紧说:“要你们瑶西特遣队协防落山坳,是老子和你们甘长官早就说好的,怎么会不欢迎哩?刚才老子是觉得,我和冷队长是不是在哪里见过面?他拉个巴子的,就是想不起来了!”郭连懊恼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不可能!郭长官,我们绝对没见过面!在下原是guo军湘南纵队一团少校副团长,与gong军湘南决战之后,退至广西桂林,然后根据白长官的指令,由桂林直接进入瑶山西部打游击到现在,没有出过瑶山半步,怎么可能见过郭长官?郭长官一定是搞错了!”白建生十分肯定没见过郭连。
白建生不仅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大土匪郭连本人,他也确信***军官冷生也没见过。为什么这么确定?因为白建生和王树声是同一个主力团的,当时南下广西时,在湘南就打过这支部队,属于老对头了,对这支部队的动向十分了解,后来得知这支部队的残部,接受白建生打游击的部署,先行进入了瑶山,这点是肯定、无误的!
郭连见白健生如此肯定,心里忖道:若是没见过此人,定是见过与这人极其相似的人了!当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啪!”一掌击在大腿上,叫道:“他个巴子的!老子终于想起来老子的确见过你!”郭连一下子从座位上蹦起来,用手指着白建生。
随着郭连情绪变化,莫同等人感觉不对,纷纷掏出手枪,指向白建生。此时肖武知道白建生身份被郭连看破,急忙掏出手枪,对准了郭连的脑袋,打算跟敌人拼个你死我活。
情势由之前的顺风顺水,风平浪静,骤然变得万分紧张,随时可能爆发枪战。
再看看此时的白建生,脸上虽然表情依旧冷酷无情,可内心已然浪涛翻涌,几近冲破胸膛,滚涌而出,他的手已经挪向身后的枪……
“都把枪放下!急个球哇?老子又没说见过**,看把你们这帮兔崽子吓成什么样?听老子把话讲完嘛,老子说,见过和冷队长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
听郭连这么说,在场的人总算松了口气,赶紧将枪收起来。白建生和肖武心情也平复下来,尤其是白建生心里没有了紧张,反而增加了几分好奇心,他隐隐感觉到,似乎离他想要知道的东西又进了一步。
“郭长官何出此言?难道这世间还有一个和在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鬼才信哩!”白建生假装打死也不信的样子。
“这世界什么都有,就缺你不信。兄弟,这世上的确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信只是因为你没见过。”郭连边说边围着白建生转,上下不停地打量着,还频频点头,“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嗯,尤其是穿着这身军装,除了肩上扛的豆豆少了两颗外,几乎没什么区别,咋看上去,还以为白业生从台湾回来了呢。”
“白业生是谁?”当听到哥哥白业生的名字,从一个大土匪嘴里蹦出来的时候,白建生还是感到了震惊。他震惊的是,自己的哥哥竟然跟这个臭名昭著的匪头有干系,可见自己的哥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然而,在白建生脑海里经常浮现,梦萦牵绕的哥哥,始终是那么可亲可爱,富有正气感,哥哥怎么可能与这些人同流合污呢?
郭连并没有马上回答白建生问题,仍然在不断审视着白建生,终于说出了这样的话:“形似,神却不像!白业生温文尔雅,有儒将风范,而冷队长面酷无情,刚毅过人,一武夫也,非也!非也?简直就是两类差异很大的人!”
见白建生还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