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国急忙举起望远镜,这回总算看清楚了,是一件件白色的东西在晃动。“那是什么呀?”郑海国将望远镜递给李玲,李玲看完后说:“很像是竹竿顶着白衬衣。”陈兰薇接过望远镜看了一会,十分肯定地说:“嗯,没错!是举白旗了。”
“不可能!敌人占了便宜,好好的怎么会投降?别开玩笑!”郑海国当然不相信。
“说的是,不过,万事皆有变数,不是不可能,只是咱们还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啥而已,派个人上去看看不就行啰。”陈兰薇说。
“万一敌人诈降,咱们又要牺牲一名同志,不可!”李玲不同意。
“那咱们也不能干耗着吧?这些人顶着个白旗,估计是害怕咱们的炮火把他们炸了,所以,人影都不敢露一下。”
郑海国点点头,觉得有道理,便命令部队:“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开炮!”
果然,没过多久,碉堡顶上爬上一个人,举着白旗在晃动着,那架势倒不像是在向解放军投降,反而像在庆祝胜利。
郑海国望远镜里这回是看得清清楚楚,挥旗的人,穿着***军服,可那张脸却十分熟悉。郑海国不由自主地惊呼道:“挥旗的人是白处长,白建生,你们飞虎队的白队长啊!你们两快看!”万分激动的郑海国急忙将望远镜递给李玲和陈兰薇。
李玲接过望远镜一看,果然是白建生,兴奋地叫道:“没错!是建生!他咋会在上面?”
陈兰薇抢过李玲手上的望远镜,当看到白建生高高地站在碉堡上,而之前所有的火力点和那挺无论在什么角度都能看见的机枪,此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时候,陈兰薇脸上不仅没有显露一丝的高兴,反而一脸的茫然,还带着几分挫折感,她脱口而出:“这个白建生,他是咋做到的?”
“是啊!白处长是怎么做到的啊?我们的机枪、迫击炮可是攻了大半天了!”郑海国叉着腰,站在那里,也一脸的疑惑。
“愣着干啥?咱们上去不就明白了吗?”李玲拍了郑海国肩膀一巴掌。
“对呀?愣着干什么?同志们!我们走!上一线天与白处长会合。”
“走!”郑海国、李玲、陈兰薇三人带头向一线天顶峰攀登而去。
打了半天的仗,部队向前推进半分都困难,这一路攀登上去,却十分的顺利,没有用多少时间就登顶了。
当红旗在一线天顶峰上高高飘扬的时候,白建生这才放心地将手里举着的白旗放下来。
“处长!我们终于又见面了,见面的时候就是胜利的时候。”郑海国向白建生敬了个礼,激动地握住白建生的手。
“是啊!我们终于胜利了,一分队有救了,瑶民有救了!”白建生感慨地说。
“建生!咱和陈兰薇同志都一直替你们担着心哩,你们却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这里,同志们哩?”李玲和白建生紧紧握手。
陈兰薇也上前和白建生握了手,四下里搜寻,却不见一分队的同志,便酸溜溜地问道:“白建生队长,你不会是一个人勇夺第一,像天神一般就拿下了一线天的吧?一分队的同志们呢?”
“一分队的同志!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一营和二分队的同志们都上来了,你们可以放心的出来,现在一线天完全是我们的了!”
随着白建生话音,肖武、苏成、林义、覃永生等人便从脚下战壕里各个碉堡口,冒了出来,每人肩上、手上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人人脸上满是喜悦。
“一营的同志们,碉堡里面有俘虏,把他们押出来吧。”白建生喊道。
“快去押俘虏!”郑海国下令,战士们冲进碉堡,将一个个俘虏押了出来。
此时人群中,最为激动的不是白建生和一分队他们,而是香梅、玉妹和修莲她们了。香梅、玉妹上前帮苏成从身上、手上取下武器,分给一营的战士们。修莲当然直奔肖武,手忙脚乱地帮着肖武卸下武器,其他一分队的同志眼红极了,故意喊道:“怎么没有人帮我们啊?我们快要被这些枪累死了?”
修莲不客气地说:“我说你们这几个大男人,喊个啥子嘛?周围那么多同志你不喊,你要喊哪个来些?”
同志们故意道:“我们要女同志帮个忙来些。”
“帮啥子忙嘛?一个大男人还要女人帮忙,丑个没得?不是我说你们拉嗦。”修莲不知是“计”,数落道。
“我说是哪个大男人丑嘛?要女人帮忙些,肖武同志,你说嘛?”同志们故意模仿修莲的腔调。
“我说你们,你们啥子反过来要说我哩?不应该的嘛?”修莲意识到落入同志们的圈套,羞死了,肖武更是羞得面红耳赤。
“我说你们这些同志,拿老子开刷,‘良心的坏了坏了’,等打完仗,老子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肖武无奈地指指点点一番,他那个“气急败坏”的表情,惹得同志们又是一番哈哈大笑。
“行了!同志们!这里位置狭小,别光着乐,小心高兴过头,掉到山崖里去,咱们下山再说。走!向落山坳挺进!”
“喔喔!向前向前!向着郭连的老巢挺进!”
“向前!向前!”
“挺进!挺进!”
同志们喊着口号,押着俘虏,穿过一线天拗口,向山下行进。
山路弯弯,地形狭窄,队伍绵延好长,一眼望不到边。一营官兵和飞虎队员,像一只巨龙,穿山越岭,直捣敌人心脏……
白建生、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