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看着掌柜谄媚的老脸,一阵烦闷。
“啪!”
一拍木桌,郝志双眉竖起,呵斥道:“大胆刁民,见了本官居然只想着黄白之物,真是利令昏智!”
郝志眼中射出寒光,手指着掌柜:“唯有商人贱!商人重利,毫不尊重本官,若不是我是应天府的父母官,早将你捉拿了!”
掌柜一看到郝志发怒,立马就焉了,畏畏缩缩,在赫赫官威下瑟瑟发抖,看都不敢再看郝志一眼。
看着掌柜畏惧的样子,郝志满意点了点头,然后再怀中掏了掏,取出一叠银票。
这厮居然随身带着几千两的银票,不紧不慢抽出几张,掌柜眼巴巴看着郝志手中的动作。
郝志抽出五张面值一百的银票,想了想,有些肉疼又收回了三张,准备将剩下的两百两给掌柜,可事到临头却临时起意,最后拿出五十两的银票给了掌柜。
掌柜的盯着郝志手中的银票,一开始看到有好几千两时心中一喜,接着郝大人只抽出五百两,他的心一下就沉了下去,但还是有些欣喜,出乎他意料,没想到最后这位父母官却只给了五十两。
掌柜的心起起落落,看着郝大人双手的动作,最后递到自己手中的只有那可怜巴巴的五十两银票。
看着郝志肉疼的表情,掌柜心中无语,最后开始接了过来。
“你等着,我去叫专门的画师来,你先仔细回忆那人模样。”郝志心中还是想着那五十两,无精打采说道。
“慢着。”掌柜将那五十两银票收到怀里,说道:“大人,其实我也略懂一些丹青,不必叫再麻烦您了,我对那人记忆犹新,现在就可以做出那人画像。”
郝志心思还在那五十两上,有气无力说道:“那好吧,这里也有纸笔,你现在就开始吧。”
没再看掌柜一眼,郝志和书商祺谈论起来,言语中有意无意打探书嘉佑的喜好。
郝志的举止让书商祺有些不屑,居然因为区区五十两就心痛成这副模样,现在为了讨好手握六扇门大权的父亲,更是不惜自己三品大员的身份,低声下气地讨好自己。
书商祺有自己的骄傲,他作为大昊的青年才俊,父亲手握重权,代表官府和江湖各大势力交涉,就连少林寺方丈也得平等相处。
更何况他如今武功也不可小觑,宗师之前的九品武者路,他如今已经初入任督,等他打通生死玄关,小周天和大周天相互关联,就可以踏入弹指之境。
想到这,书商祺不由得心中烦闷,想到了一直以来压在他头上的那个人,自己一直以来引为平生大敌的那个年轻人。
这时郝志还在诉苦:“书大人,其实我也有我的苦,八年前,应天府大旱,恰逢江南各府也都受灾严重,各地刁民被裹挟,一度冲击官府,打砸豪族粮食。”
“当时我郝志身负皇命,不畏艰苦来到了应天府,八年时间,虽然不敢说我做了多少功绩,将应天府治理得多好,但也还算有一番苦劳。”
郝志拍着胸脯说道:“至少如今,应天府的百姓能够活命,这青云城本来不是什么繁华之地,如今却取代江宁,成为应天府首府。每年只要朝廷要求运粮,我应天府也二话不说,咬着牙也挤出!”
看着郝志大义凛然的样子,书商祺却说不出的恶心,谁不知道郝志在应天府的名声,就他刚才随身携带的几千两银子,是一个清廉的肱股之臣吗?
看着掌柜认真作画的样子,书商祺即使心中郁闷,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自己此次宣称是秘密来到应天府,这里的最高长官终究是品轶大自己许多的郝志。
此次诛杀苏炳南,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当时自己奉了父亲命令,带领一个金牌捕头,五个银牌捕头,还有锦衣卫苏炳南死对头手下的七个千户。
当时明面上是苏炳南带领这些人查探青莲教余孽,苏炳南显然也自视过高,并不认为这些人有太大问题。
来到应天府青云城,当晚苏炳南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书商祺心中不由暗叹父亲书嘉佑的手段,将人心把握得这么准。
当年苏炳南十八岁时亲手将青云城外黑风寨三千人马出卖,换取了他自己的大好前程。可他也不算是良心泯灭,心中一定十分苦闷,来到青云城后触景生情更是如此。
当晚,他们这群人本来是想在苏炳南酒中下毒,但传言苏炳南体质特殊,除了少数极为罕见的毒药,百毒不侵。
所以当苏炳南大醉迷蒙,正准备再次喝下一坛酒时,所有人一起动手了。
想到这,书商祺不由摸了摸腰部挎着的那把剑,父亲临行前亲手将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递给自己。
就是这把剑,一剑刺出,将苏炳南脖子割出一条口子。
可书商祺没想到,死去的那三个银牌捕头,一个金牌捕头,和五个千户也想不到,这必杀的一次偷袭居然还是被苏炳南逃了过去。
当时的场景书商祺不想再回忆分毫,他苏炳南不过是弹指境,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都不死?
百人埋伏,五十弓弩,十四好手的同时亮剑,居然被苏炳南逃了!
当时苏炳南明明毫无防备,绝对想不到同伴会没有征兆地出手;当时苏炳南明明满怀心事,大醉淋漓不想清醒。
就连他挚爱的“无名”都残破不堪了,就连他四周八方都被封锁了,他怎么可能有信心那么拼命?他怎么就不被颈部的致命伤害,全身各处无数的伤痕影响,剑法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