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朱慈烺用完午膳之后召来锦衣卫指挥使彭程。
“应龙军到达扬州和苏州了没有?”朱慈烺问道。
“回皇上,第三军已经到达扬州,并成功进驻,第四军还有大半日才能到达苏州。”彭程回答道。
“好,嘿嘿,等第四军也进驻苏州,朕便来一次中心开花,将所有贪官和奸商一网打尽!”朱慈烺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机。
朱慈烺已经定好雷霆策略,只等应龙军这股东风一到扬州和苏州,便立刻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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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城历来都是江南最繁华的几座大城之一,虽然不直接靠海,但却是江南盐政司所在地,江南沿海的所有盐引都要在这里开据。
大明有两大盐政司,一个是位于江北的扬州,总管江淮沿海的所有海盐,一个是位于江南的苏州,总管江南沿海所有海盐,这两大盐政司管了大明每年超过八成的海盐。
通过扬州和苏州盐政司开据盐引之后的海盐,都会下长江水道,通过长江和运河运往内陆各地。
正是由于成千上万来来往往贩盐的客商,才造就了苏州和扬州的繁华。
“闪开,闪开!”苏州街头传来一阵喝骂,两名精壮骑士骑着快马,一路挥舞着马鞭往城门方向奔驰,原本还显得拥挤的街道顿时让开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可恨!”有百姓被马鞭抽到,敢怒不敢言,因为他很清楚他是被什么人抽到的,若是他敢出头,不出三日必定莫名惨死。
“哒哒--哒哒----”一队骡车缓缓驶来,每辆上面都不下二十个麻袋,由一匹骡马拉动,看骡马吃力的样子,可以猜想车上的货物必然不轻,至少也有千斤之重,也就是说每袋都不下五十斤。
麻袋捆得紧紧的,根本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究竟是什么东西才有那样的重量,要知道就算是磨成细粉的白面也不可能有那么重,总不至于装的是沙泥吧!
只要在苏州住久了的人,看到这样的情况都不难猜,必然一口咬定麻袋里装的是盐!只有盐才比白面重,又比泥沙稍轻!
看这一队骡车足有近八十辆,也就是说这一趟至少将近八万斤盐。
都说万贯家财,有万两银子便称得上富豪了,就算按照每斤盐四百文钱计算,这一趟便至少是三万两银子以上,绝对是大手笔。
“嘿嘿,看他们衣服和旗帜的标记,是城北王家的!”一处不显眼的地方,两名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相对而坐,其中一人冷然一笑对着另一人说道。
另一人点了点头道:“经过总领那边证实,这批盐是从东南沿海的海盐县运来的,盐引是苏州盐政司早就开据好的假盐引,这是一批私盐!”
“着还用说,你见过韩王许三家运过正规的官盐吗?”
“呃--这到没有。”
“这已经王家这个月的第十三次了吧,记下来,将来做为证据之一!”
苏州有三大家族,分别是韩家,王家,许家,三家都是豪商,明眼的人都知道他们是卖盐起家的,历经近百年,跟无数大小官员都有来往,三家联合在一起,堪称苏州的土皇帝,势力之强大,就连苏州巡抚也会让他们三分,避其锋芒,轻易不敢得罪。
听这两人小声交谈,不难猜测,他们正是锦衣卫秘密派往这里的密探之一。
很早以前朱慈烺便准备整治盐政了,从锦衣卫重立开始,便一直有锦衣卫密探不间断的搜集沿海各大客商贩卖私盐的证据,以及官员收受贿赂等。
经过数个月的收集和查证,锦衣卫已经掌握了大量证据,只等应龙军一到苏州,便立刻动手。
在王家这批私盐即将运出苏州城的同时,另外两大家族和苏州巡抚以及江南盐政司盐运使找到王家。
“王东篱,你们王家刚才是不是又运了一批盐出城!”盐政司盐运使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早就警告过你们,近期众多不明身份的人陆续出没,怀疑是皇上派来的锦衣卫密探,昨日更有兵部公文,一支应龙军将要前来苏州驻防,最多明日一早便会到达,在这种紧要关头,你们王家还如此作为,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苏州巡抚同样气急败坏。
“不止我们苏州,扬州同样有一支应龙军进驻,皇上似乎有意清查盐政!”盐运使说道这里,语气中充满惧意。
自满清新败,应龙军威名如日中天,又加上当今大明皇帝自登基以来,手段铁血,这次突然派遣应龙军进驻江北扬州和江南苏州两大盐政中心,皇帝有心清查盐政的机率高达九成九。
做为盐政司盐使,他太清楚大明盐政几乎已经烂到了骨子里,根本不经查,偏偏当今皇帝手段铁血,不得不令人恐惧。
盐运使是崇祯八年才开始就任的,第一年就收受了三大家族总共近二十万两银子的贿赂,早已经和三大家族成了一条船上的人。
苏州巡抚的情况跟盐运使差不多,不过做为苏州最高长官,苏州巡抚昨日便接到了兵部的通知,将有一支应龙军要进驻苏州,联想到那些时常在敏感之地出没的不明人士很可能就是锦衣卫密探,苏州巡抚虽然贪婪,但更加怕死,惊恐得一夜不眠,是以,一大早他听闻王家又运了一批私盐出城,立刻惊怒的召集另外两家和盐运使前来王家问罪。
“昨晚许家不也运了一批出去吗,你说是不是啊,许兄!”王家王东篱笑着摆了摆手,看向许家家主,似乎一点也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