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何出此言啊,左良玉大军在湖北抵御河南贼兵南进,是有大功的,左总兵忠心为国,断然不会如同刘良佐逆贼一般的,但若是不拨付军饷,导致大军哗变,湖北江西危矣!”姜曰广为左良玉辩解道。
朱慈烺瞥了姜曰广一眼,姜曰广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如今他的新军未曾开练,还需要左良玉在湖北威慑河南的李自成贼军以及四川的张献忠,若是没有军饷,左良玉很可能提前造反,那可就遭了,看来他必须要隐忍才行。
朱慈烺极其无奈,就算知道左良玉很可能要造反了,他也不得不妥协,白白给他送银子过去。
“现在国库还有多少银子?”朱慈烺问道,他想知道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可以动用。
“回皇上,虽然农税还没有开始征收,但盐税,铁税,商税等已经陆续收上来了,加上征讨刘良佐从淮安得到的五十万两银子,如今国库有近三百万两银子,并且还有一个多月就到粮食的收季了,农税会陆续收上来,今年国库大约能有一千万两白银左右。”
“只有一千万两?”朱慈烺皱眉。一千万两银子听着很多,但朱慈烺清楚根本不够用,大明长江两岸连同南京的京营和左良玉的二十万大军算在内,一起就有近六十万大军,若是加上岭南各地的话,将近八十万,这么多大军,一个月的军饷全部发放的话就要近两百万两银子,根本入不敷出。
朱慈烺头都大了,怪不得他父皇崇祯皇帝还在位的时候天天为了大军的军饷发愁,若不是自从北京城丢了之后,割断了北方糜烂的开支,仅靠江南这点税银,每年最多只够大军发两三个月的军饷,况且这只是军饷,大军开战还需要粮草,药品,将士抚恤,这些都需要钱,还有官员的俸禄,处处需要银子。
朱慈烺叹气,心里也清楚了,朝廷不可能给全国的大军都发下军饷,至少岭南各地是一定没有的了,只有如山东军,庐州军之类的前线大军才需要按时发放足额的军饷。
“姜爱卿,若是给前线各路大军都发三个月的军饷,一起需要多少银子。”
“回皇上,山东,庐州,徐州,京营,江淮等地加上左良玉总兵的大军,一共大约是五十万大军,若是全额发放,每个月需要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姜曰广回答道。
朱慈烺嘴角微微抽搐,极度不甘心,除了岭南各地和扬州等后方之地,左良玉一军就占了朝廷每年将近一半的军费,活生生的吸附在大明脊梁上的大蛀虫。
“发吧,发吧,全部发放,不过一次只能发一个月的。”朱慈烺甩了甩袖袍,咬牙道。
“臣遵旨!”姜曰广大喜。
朱慈烺盯见姜曰广脸上的喜色,再次咬了咬牙,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姜曰广肯定是为了他答应发放左良玉大军的军饷才高兴成这样的,看样子,姜曰广这老不死的肯定暗地里收了左良玉不知道多少的贿赂,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勤快帮左良玉的大军要军饷。
一个个贪婪自私的无能之辈,整个朝堂就没几个真正做事的,迟早有一天他要将那些人统统治罪。朱慈烺憋了一肚子的火气,难受啊,不行,他得赶紧消消火气才行。
朱慈烺怒气冲冲的饭都没吃就回到自己的寝宫大殿。
“兰香海棠,快过来给朕--捏肩揉背,消消火气!”
朱慈烺躺在龙榻之上,感受着两双小手轻柔的在自己身上揉捏,放松之余,不由得暗暗可惜,若是依依的伤能快些痊愈,而后从淮安回到南京皇宫来陪他就好了,能躺在依依柔软的yù_tuǐ上美美的睡上一觉他也能消了火气,不至于憋在心里难受。
“赵德全,快去传膳,朕饿了!”半个时辰后,朱慈烺肚子里的火气消了不少,便感觉到肚子饿了,吩咐赵德全去传膳。
不一会,膳食便传了上来,一共十八个菜。
别以为十八个菜朱慈烺一个人吃很多,要知道,朱慈烺可是大明皇帝,天下最尊贵的人,十八个菜已经很少了,要不是当年崇祯皇帝感于国事艰难,下令消减皇宫用度,作为皇帝,朱慈烺一餐的膳食应该是上百道才是。
当然,朱慈烺不可能这么浪费,要不是赵德全死活不同意,说是传出去会有辱圣誉,甚至可能引起百姓恐慌,朱慈烺都想下令把菜减到四个就行了,毕竟作为大明皇帝,朱慈烺若是太寒碜,百姓们会认为朝廷困难,入不敷出,百姓们会恐慌的。
想到皇宫的开支,朱慈烺突然想到一个事。
“赵德全,朕的内努现在有多少银子?”朱慈烺问道,内努可是他的私房钱,话说他从山东带了两百多万两银子回来,内努原先应该也有一些,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朱慈烺还没问过。
朱慈烺近日便打算开始组建新军了,国库的钱他是不指望了,毕竟新军的事若是真拿到朝堂上面去说,东林党那群人肯定不会同意的,所以他只能先用自己的‘私房钱’支持着,这样一来东林党那些朝臣就算要反对也没有效果。
“回皇上,内努如今大约有两百七十万四千两银子的样子,往后几个月还会陆续有一百四十多万两银子补充进来,所以皇上用不着这样节省的,若是想修几座宫殿也够的。”赵德全献媚道。
“滚你的,谁说朕要修宫殿了,这么点银子,怎么能浪费在修宫殿上面。”朱慈烺瞪了赵德全一眼,这个死太监,就会唆使他乱花钱,还好他不是正德或者天启,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