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泼飒飒,只听得耳边响着噼啪之声,眼前的视线也被这蒙蒙的大雨遮挡,辰岚一只手举着大铁伞,一只手紧紧的把衣服抱在怀里,怕它被这雨水打湿了,亏得他武功高强,内力精纯,这般居然也是风雨无阻,不一会窜到了高岗,天空中也惊起了一声轰天霹雳,击打在远处的大树上面,那树也在顷刻被拦腰折断。
他担心沫子,确并未见沫子在这山岗之上,心头稍稍的安然了很多,若是她在这里等自己,这般被大雨打湿了她的身子,一定会生病的。
急忙向着山下和沫子居住的小草屋跑去,因为要见到沫子了!所以心情异常激动,这般几年来都是如此,每每想到可以见到沫子,他就会欢喜雀跃。
可是他离家越来越近了,确也并未见到沫子,直到一步踏进大门!
“沫子我回来了,沫子给你看一样好东西,沫子……”辰岚边说边往里屋走着。
刚刚迈进里屋,看到地上此时有一大摊鲜红的血液,这血液是从沫子的身上流下来的,这血液殷红的冲刺着他的眼睛,瞳孔在这一刻放大了,辰岚的世界进入了短暂的静默。
“沫子!···”那大铁伞和红红的新娘礼服也在这一刻被他丢到了地上,他大喊一声朝着沫子扑了过去。
确怎么也不敢相信地上躺着的就是他的沫子,一柄剪刀在她的肚子上面刺了十几个伤口,最后插在了她的肚子上面,一半的脸顺延到那雪白的玉颈都已经是血肉模糊了,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来,枯禅竟然吃了她的肉,咬断了她的一根动脉,地上的血有一半也是从这里流出来的,都是沫子的血。
当辰岚把她抱在怀里看到沫子的那半张被枯禅咬掉的脸,惊吓的都有些恍惚,这还是沫子吗?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就是和他****相随的沫子。
“沫子,沫子!···”辰岚的眼泪瞬时流了下来,放开嗓子大声喊道,同时快速的给她灌输真气。
沫子确也强忍着最后一口气息,在弥留之际等这她的辰哥的到来,吃力的睁开那双合着的眼皮,想要伸手摸他的脸确也始终抬不起来。
辰岚知会她的意思,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一只手抓住她冰凉的小手,贴在了自己满是泪水的脸上。
辰岚哽咽的说道:“沫子你不能离开我,不能走,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
沫子的嘴角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挤出了一抹笑容,低声说道:“辰哥要照顾好自己,对不起,我们不能陪你了!”
沫子努力的说完这句话以后,被辰岚握着的小手也滑落了下去,血泪再也禁不住从她的眼睛流动出来。
“轰隆隆……”一个闪电过后掠起的一阵惊雷,狂风暴雨在整个大地轰鸣不断,但是在辰岚的脑海确一片空白,他努力抓起沫子滑落的小手,死死的贴在自己的脸上,可是这手冰凉一片再也没有温度了。
“沫子,沫子,你不能离开我,沫子!”辰岚哭诉的喊道,目色变得僵直,全身也不停的发抖起来,他把她死死的抱在怀里,脸贴着她的头发,身上也都沾满了沫子的血液!
辰岚始终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个事实,沫子就这样离开了他,没有沫子他生不如死,没有沫子他活的还有什么意义,没有沫子他的半边天就塌了。
他依然想起沫子给他纳的鞋子,以期子沫,以期与子相濡以沫,他依然记起沫子说的养很多小鸡小鸭子,生好多的小鸡蛋,他依然想起沫子在大雨中等他的那个情景,他依然想起沫子给他烤兔子肉吃。
他依然想起七岁的时候,有个小女孩在一天晚上看花灯,不小心被人挤下河塘,自己挺身而出,救了沫子,当时她死死的抓着自己,那双惊慌的眼神,让他此生难忘,从那以后沫子又悄悄的找到了他,和他玩,给他带好吃的,最后做了他的女人,一起大闹泸州都护府,沫子不求什么,只求和自己简简单单的生活,两人相依为命倒也欢喜,可是,可是今天她要离开自己,这般无声无息的走了,只留下一句:“辰哥要照顾好自己,对不起,我们不能陪你了!”
为什么是我们不能陪你了!···
“沫子,沫子,不要走好吗!”辰岚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嘴里开始不停的说着,想着,像是在恳求,一直到她的血液都凝固,一直等到大雨都停了,一直等到天空放晴残阳如血!
“沫子,沫子,不要走好吗!”辰岚反反复复的把这句话说了千百遍,他本来就不太会说话,此时确也只能说这么一句话,反反复复不知疲倦。
闫茹惜此时也跳了进来,看到此处吃了一惊,看着辰岚好似进入了魔怔的一般,看着沫子死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直说那一句话,眼泪如同山洪一样,不断的留着,她何曾见过一个男一如此哭诉,看着他把他抱的紧紧的,即便她死了,他的心也就和她下了地狱。
看着地上的礼服和铁伞,闫茹惜确也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变故,是谁下的毒手,居然如此凶残!
过了许久……
“人死不能复生,辰岚你要节哀。”闫茹惜对着辰岚说道。
“不,沫子没有死,她没有死,你不能说她死。”辰岚微微一怔,对着闫茹惜喊道,双目之中依然带着迷离恍惚。
闫茹惜也是一怔,却不知道他对沫子如此痴情,可是沫子终究还是死了,她想要说一些宽慰的话来,确也不知说什么好,看着他越来越呆,越傻,双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