烩羊膝似乎不喜欢“最强七人”这个头衔,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只有傻子才会去相信那个排名。”
“同意。”门外又传来了一个声音:“如果零力的多少能代表实力的强弱,那大家也别拿武器了,有什么不满,拿起测试筒来比数字就行了。”
北风被阿八拉进门来,和新月、烩羊膝点头打了个招呼,苦笑着向周鱼问道:“阿八还想确认一下,可以吗?”
“闻吗?当然没问题。”周鱼对阿八笑了笑,摊开双臂,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他原本有些困了,先前双眼的剧痛似乎消耗了不少零力,肩上伤口的愈合又消耗了一些,现在闭上眼睛应该就能睡着,不过北风和烩羊膝进来后,瞌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两人气场太强,他的心脏不够大。
阿八谨慎的走过来,眼睛里满是戒备,抽动着小而翘的鼻子,两只手撑在墙上,弯下腰来闻周鱼。
“传说中的双壁咚?一个萝莉摆出这样的姿势,不太好吧?”周鱼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女性气息,很好闻,但他又不能闻得太绅士,以免被北风用拳头鄙视。
他觉得阿八的行为模式和动物很像,不会说话、单纯、认知有问题,这不就是自幼被野兽养大、没有接触过人类社会的人才会有的特征吗?全世界的人睡着后都有可能出现在月城,那么睡在森林里和草原上的人也不会例外。
问题是她能听懂别人说的话,这就不太可能是被动物养大的,就算在月城是通过意识交流的,那也得具备大体相当的常识与知识量,否则是无法沟通的。
比如猴子硬要和鱿鱼讲道理,就会有一种ktv里喝醉了拿着麦不放手的大叔既视感。
闻了一会,阿八直起身子来,一脸困惑的神情,眉头皱得很紧,仿佛在思考着“生”、“我”和“死”这三大终级哲学问题。
就在这时,门外有喧闹声爆发出来,把她吓了一跳,像猫一样的跳回北风身边。
“不好!”周鱼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几个实力最强的人集中在这里,那肯定香得厉害,又有超凡梦魇来了?”
“不是。”北风和烩羊膝异口同声的说道,真有超凡梦魇出现,她们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察觉到。
“也对,你们都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周鱼自嘲的笑了笑,靠回墙上,抱着手准备看好戏。
喧闹声没有停止,忽大忽小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在门外突然消失,然后一个人扑进门来,就地一滚,起身站在房间中心,轻声喊道:“北风姐,烩姐。”
“你怎么来了?”北风有些惊讶,看似随意的伸脚往前一踢,把一支激射进门的短矛踢得向上飞起,钉进天花板里。
烩羊膝微微颔首,“嗯”了一声。
扑进来的人是太白,周鱼本以为很难再见到她了,没想这么快就能碰面,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太白指着周鱼解释道:“他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刚才看到月柱有很多人围着他,来到这里之后你们又跟进来了,我就好奇跟来看……”
她的话被门外的人打断了:“跑进屋子?你这是自寻死路,哈哈!放心吧,我们是不会轻易杀死你的,在你零力耗尽前,可得就乖乖的在这里陪我们玩,嘿嘿嘿嘿……”
一个极为高壮的光头大汉弯腰进门,长得跟剃了胡子的陈国汉似的,可是看到北风也在这里,他的动作就停住,笑容也僵在脸上,嘴角抽搐了两下,尴尬得仿佛连圆润湿滑的大光头都要开裂了。
北风转头对他说道:“你们不用管了,一会我带她离开,不会让她靠近月柱的。”
光头应了一声,退到门外,小声的和外面的人说了几句。
“北风?”门外有人冷哼了一声:“北风又怎么样?规矩就是规矩,这里已经是广场边缘了还不够近?”
一个胖成了圆形的中年人走进来,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北风,笑道:“听说北风阴冷,凛冽无情,虽说从来没冻死过人,但以前可是一提起这个名字就能让人忍不住发抖的,那样的北风,不可能去包庇一个罪人吧?”
北风笑了笑,笑容很温暖:“那样的北风还真是让人怀念呢,要是她听到你的话,可能会把你的下巴和舌头拿去喂梦魇,再配上一只胳膊和一条腿。”
中年胖子脸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惶恐,随即恢复如常,也笑了起来:“岁月不饶人啊,听说十多年前……”
他的话只说到这里,一把细剑飞过来,剑尖从他的左脸刺入,穿过舌头,再从右脸刺出,钉进门框里。
烩羊膝的声音响起:“敢碰我的剑柄,我带你出城。”
中年胖子的舌头串在细剑上,发出了怪异的叫声,嘴里有冒白雾出来,刚抬起手想把剑拔出来,又因为烩羊膝这句话停下了动作。
发现了墙角的红裙女子,他的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压低声音呜咽着,抬起的那只手没有放下来,而是别起了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嘴边的剑身,十分谨慎的一点点往外拔。
“我带你出城……霸气啊!就不告诉你出几次,比‘送你见上帝’实用多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份气魄。”周鱼在心中暗叹:“十多年前在北风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性格居然改了那么多,身为最强七人之一还被人欺负,烩羊膝倒是有点‘凛冽无情’的味道,鬼怕恶人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屋里屋外鸦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