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这才起身,和兮便也撇下弘昼不满道:“皇阿玛何时还有个儿子,和兮怎么从未听过?”
皇后道:“四阿哥,从小便被带到圆明园抚养,你从未见过的。”
和兮这才提起兴致转身朝裕嫔指向的地方看去,弘历疑问道:“爱新觉罗·和兮?”
和兮回头见性情冷漠,身高八尺,英雄气概的弘历,不由大吃一惊,刚刚的喜悦之情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愕然,我猜她也没想到这位从未见过的四哥,不如三阿哥弘时那般憨厚和善,不如五阿哥弘昼那般平易近人,而是冷若冰霜,孤如霁月,好似冰雕似的人物,将她身上的热气都冻住了。
“爱新觉罗·弘历?”和兮疑问道,突然和兮抬手指着弘历,咬牙切齿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弘历抱拳道:“公主果真高贵无比、举世无双……”和兮听后,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心口抽蓄,一口鲜红的血喷出来,染红了弘历的脸,脸色立刻从刚刚的红润变得煞白无色,双手紧紧地捂着心口,众人也吓了一跳,只见和兮卷缩着身子摔倒在地,五官已然扭曲在一起,甚为恐怖,痛苦可想而知,嘴中喊着“好冷……好冷……”
在座之人只怕除了皇上、皇后、我,都没有见过和兮寒症发作的样子,不由被这一幕吓到尖叫起来,胤禛与皇后慌张地离席朝和兮跑来,胤禛一手将和兮抱在怀中焦急关怀地喊道:“和兮,和兮……”见弘历站在跟前碍眼厌恶骂道:“逆子,滚开,你冲撞了朕的和兮……和兮,别怕,马上就会好的,忍一忍!”
“传太医,传太医……”皇后也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喊到,顿时整个太和殿乱成了一团,德端贵妃生怕吓坏了玥珊,忙将玥珊拦在怀中,我看她却毫无惧怕之情,只是指着和兮不慌不忙地道:“给姐姐吃药……”
胤禛这才回神从和兮的衣袖里拿出一个紫色葫芦形状的瓶子倒出一颗绿豆大的丸药来喂和兮服下,又吩咐道:“加炭火,传御驾!”他紧紧地将和兮抱在怀中,恨不得替和兮去痛。
“快传怡亲王与福晋入宫……”皇后吩咐道,待御驾来了,胤禛与皇后便一同护送和兮回了凤鸣轩,众人也做鸟兽散了,只见满面是血的弘历站立在大殿之中,如同一颗坚强挺拔的白杨树一动不动,如尊石像般耸立,静止不动。
弘昼问裕嫔道:“和兮妹妹怎么啦?她生病了吗?”众人好似也被刚刚那一幕给吓到了,纷纷不敢再言语,各自带着人离去,裕嫔也不知缘故问我道:“素闻和惠公主有寒症,却不料如此……”
“这个冬季已经发过几回了,今儿却特别的厉害,怕是要疼一阵子了,虽然有良药可以控制,却不能治根,每一回发作就如同到鬼门关走一趟,真是……那么可爱活泼的公主,一发病……”我都不忍形容,惨白如纸,五官扭曲,整个身子好似被寒冰覆盖,那再美的女子也会极其丑陋的,宛如妖魔。
“四哥,你没事吧!满脸的血,快擦一擦……”弘昼见弘历一动不动好像中了魔忙着劝道,裕嫔这才回神过来拿着手绢为弘历擦拭脸上的鲜血道:“好孩子,和惠公主自幼有寒症,皇上向来疼爱公主,你不要介意!”
“是我害得她寒症发作的,我该死……”弘历冷冷地说道,双眼看着离去的御驾暖车,无神而脆弱。
“傻孩子,这怎么与你相干?你皇阿玛是太心急了,不是有意要叱喝你的……”好不容易才得到皇上一点点的认可,却在刹那间化为了乌有,甚至是厌恶,我猜他的心中是极其难过的。
“子淇姨娘,弘历该死!”他不知是被和兮口中的那一口血给吓坏了还是被皇上的那一声叱喝伤透了心,整个人都痴痴呆呆的,我也顾及不上他,朝裕嫔道:“姐姐,我们去凤鸣轩看看公主吧!”
裕嫔不得不放下弘历陪着我一同到凤鸣轩去,按礼数与轻重缓急,此时此刻我们都该去凤鸣轩照看和惠公主而不是在这里安慰这个心灵受到创伤的男子汉,凤鸣轩前的道路被各宫的暖轿围着严严实实,想必各宫都来探视了,皇太后的御驾也在其中,我与裕嫔也忙着入内,宫女、太监、太医等人忙成一团,在楼下等待消息的人也是一堆堆。
裕嫔朝我问道:“兰儿,你可见和惠公主寒症发作过?好好的公主怎么会染上这种怪病,十三福晋可该多心疼啊?我的昼儿虽然从小体弱多病,却不及公主这般饱受疼痛的折磨,一定痛楚难当,生不如死!”
跟随在她身边的侍女寒冰道:“奴婢出身在夏天最炎热的时日,故此家父取名寒冰,以示寒热相抵、冰火相融,如今见了公主这般痛苦……”寒冰跪地道:“主子,请主子做主给奴婢该个名儿吧,以示给公主祈福!”
裕嫔道:“难为你有这份心,公主必定能够感受到……”思索片刻道:“此后,便唤你为暖雪吧!”那丫头喜极泣淋,暖雪,有冷有热,听着又那么的顺耳,是个好名字,也就是裕嫔能够想得出来这么有才情的名儿的。
和兮的闺房之内,耀眼闪烁的暖身玉床红艳似火,旁边更是烧得正旺的炭炉,映衬着和兮的脸更是煞白,虚弱无力。
太医禀告道:“回皇上,此番公主病发,比以往都要严重,怕是不好的倾向啊?如此严冬,不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