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嫔就这样消失在紫禁城内了,淑贵妃搜查时派人在翊坤宫拿走了我一支佩戴过的孔雀开屏的发钗,搁置到了永和宫一个墙角内,上面染着血,呈到了胤禛的面前,只可惜没有找到吉嫔的尸首,她无法说我杀人了。
而黄莺与婉燕也能证明这只发簪是我某日去探视吉嫔之时,吉嫔说喜欢,于是我赏赐给她的,至于上面的血迹便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如此以来,并没有嫁祸到我的身上,淑贵妃反倒落了个办事不利的罪名。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胤禛要的只是一个结果,淑贵妃为了给胤禛一个结果,于是编造了一个故事,说是永和宫内有个小丫鬟与宫中侍卫有染,在永和宫墙角之下行事,被即将临盆的吉嫔发现了,但是事情暴露如此联合起来将吉嫔杀了,为了遮掩罪行,利用运送水车之便将尸首运了出去,随后又觉得后怕,担心在劫难逃,两人双双在郊区一所城隍庙里服毒自尽,并且留下了遗言,讲述如何杀害吉嫔的全过程。
包括我的那只孔雀开屏的发钗都写了进去,不得不佩服淑贵妃扯谎的能力啊?幸亏我手脚快,不然必定是就死无葬身之地啊,胤禛听后龙颜震怒,即将临盆的孩子没有生出来,反倒宠妃承受了这等厄运,心中自然不舒坦,好好地责备一番淑贵妃协理后宫不利,淑贵妃也自觉惭愧,自请罚了一年的俸禄,另外大肆操办了吉嫔的后事。
把那两个狗奴才给五马分尸了,也不知道是哪两个倒霉鬼。随后胤禛又让我与淑贵妃一同协理后宫,不由心中暗喜,此番淑贵妃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只是每当想起吉嫔被碎尸的模样,便噩梦连连,夜晚睡得并不安稳,梦见吉嫔面目全非满身臭味地朝我走来问我说:“熹贵妃娘娘,嫔妾从未得罪过为你啊,你为何要如此待臣妾?为何?”
每当梦见她所“为何”二字时在梦中惊醒,我自认为这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我并不畏惧,但是即便杀人不计其数,可是杀尸还是第一次,从梦中惊醒之后便无法安睡,需要服用安神散才能安睡。
一连好久都无法从吉嫔的噩梦之中款过劲儿来,胤禛只当我是身子不好,故此也并未留意,反倒嘱咐太医来为我诊治探病,那日来替我诊脉的正是温实初,不由想起了声诺。
他是淑贵妃的人,我岂能掉以轻心便问道:“温太医,本宫的病情到底如何?”
温实初仔细诊脉道:“娘娘的脉象很是正常,并未见有什么病症的?不知道娘娘身子有哪里不痛快?”
我冷笑道:“温太医这个太医院的院判怕是不称职啊,就连海然这样无名无份的太医都能诊断出来,本宫的身子里有个隐患,莫非温太医你诊断不出来么·”说来奇怪,自从那年承乾宫中了毒开始,我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差,相反小病倒是得过几回,大病当真没有,在民间受了那些苦楚,也并未见身体里的哪个隐患显露本性来。
温实初解释道:“回娘娘的话,倒不是微臣没有诊断出来,只是觉得无大碍故此没有禀告,其实每个人的身体都有这样的隐患的,一般情况都没得问题,就是好像一颗爆竹,若是没得火去点燃的话,那就是死物,并不碍事的,娘娘只需要稍微注意一下饮食,按时休息,不要太过劳累,切勿暴躁生气等,这个隐患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的。”
听他如此说我倒是放心了,说实话,那隐患就好像就眼睛里的钉子一样,不除不快,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除去,想不起来的时候倒是没得大碍,一旦想起了,便是浑身不自在。
我又问道:“听闻你的夫人辞世了?”那年皇后要给声诺指婚,被我强推到了他的名下,听闻前不久也就是皇后倒台没几日的功夫,那玉溪便得疾病辞世了,我猜想这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事儿,要不就是觉得皇后倒台了,终于可以摆脱皇后的监视了,故此痛下杀手,也有可能是玉溪觉得皇后倒台,自己的没得后台了,担心淑贵妃秋后算账而自缢了,总之肯定与皇后被幽禁的事儿有干系了。
温实初听我提起玉溪不由脸色一沉,不想回答,我却偏生要问道:“哎,话说你们夫妻成婚有几年了,怎么一直都不见动静呢?若说温太医还养着小妾不宠爱着正儿八经的夫人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偏生温太医却一房小妾也没养着,这又是为了哪般呢?若是身子有问题,温太医医术如此高明,这些年了,只怕早就调理好了,你们家的长辈也不操心抱孙子的事儿么?”
我越是说,温实初的脸色越是难看,只是冷冷道:“微臣的家事不劳烦熹贵妃娘娘操心,不知娘娘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的话,微臣告退了。”
我挑嘴一笑道:“茱萸公主的身子可还好啊?”温实初不知道我为何如此问,眉头一拧,面露狐疑,我继续问道:“怎么?永寿宫的主子们不都是你在调理身子么?茱萸公主的身体情况,你不该不知道啊?”
温实初沉思一下朝我答道:“这个微臣自然知道,只是不知道熹贵妃娘娘为何如此问?”
我冷笑一声起身,穿戴好衣服,命人推开屏风,从内而出悠悠道:“为何如何问?温太医不会是想着本宫这般好心去关心淑贵妃跟她的公主是否身康体健吧,自然不是,本宫只是想要借你口问问淑贵妃可还记得当初谁替她接的生?也想要提醒一下温太医是否还记得当年与你同仁的孟声诺孟太医。”
听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