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最喜欢凑热闹,喜子昨夜也目睹了鳌背山那边的怪事,现在听老夫人说要去鳌背山,立刻满脸兴奋,拉着梁文赋衣角哀求:“少爷,也带上我吧!带我去看看……”
鳌背山后随时都有危险,梁文赋哪敢带他去?连母亲他都不准备让去。
不管喜子满脸的难过,梁文赋找理由劝了母亲许久,才让她同意先留在家中,由自己先去“探查一下情况”再说。
一走出大门,梁文赋更加头疼了:
由于前两天“杜十姨”刚在全村显灵,昨夜又疑似十姨庙附近有异象,村民们又是好奇又是紧张,没人敢不去拜祭的。现在,大半个村子的男女老少都出动了,每家每户都带着一大篮子贡品香烛,或坐牛车、或骑驴地结伴往西北方而去,熙熙攘攘地简直比赶集都热闹!
这么多人,梁文赋无论如何也劝不住,只好绕道西山,运起缩地成寸在山岭上快速往鳌背山而去,想快点找杜十姨商量个办法。
约有两刻钟后,梁文赋再次来到了鳌背山后,结果,入眼只见黑压压一片,谷中最起码已经挤了数千人!而且谷外路上人声鼎沸,越来越多的民众还在往山谷中涌入。
梁文赋刚已经猜到会有离得近的百姓早来围观,却没想到竟然已经这么多了。
昨夜这里的动静实在太大,附近几个镇子全都听到了,如今谷中民众们全都满脸惊诧地观望着周围被轰击得光秃秃的山谷,互相议论猜测着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山沟里的树咋全都没了?你看看这光秃秃的,连根草都看不见,昨天不还好好的?”梁文赋身边一个老头子感叹。
旁边一个黑脸汉子立刻撇嘴道:“还说树?你没看这周围山崖多齐整,这整个山沟都被铲过一遍了,还有这地上,我家那院子都没这么平!也不知是咋办到哩?”
一个山羊胡子插嘴:“这有啥不知?没看昨晚上那闪电多吓人,密密麻麻跟毯子一样,这都是叫那闪电轰的!”
“可这好好的,老天爷干嘛要往这降雷呢?”黑脸汉子反问。
山羊胡子满脸知道内幕的表情:“嘘!小点声,你忘了原来这有个十姨庙了?”
“十姨庙咋地了?”黑脸汉子忙再次询问,同时周围不少人也被山羊胡子的语气给吸引到了,一起好奇地望着他。
山羊胡子非常满意众人的表情,砸吧下嘴说:“忘了前几天有个孝廉老爷说那十姨是假神?估计是叫老天爷知道了,降天罚把她给……嘿嘿,这个你们懂!”
“喔……”周围人听了这话,立刻恍然大悟,纷纷用敬畏地眼神望着周围山崖,感叹于这惊人的天威,同时暗自担心:自己之前也拜过十姨,会不会受什么牵连?
那边忽然有个妇人大声道:“你们可别乱说!若是天罚的话,这谷里怎会这般平整?十姨娘娘不但没被天罚,她老人家还被上天晋升了呢!”
众人被她那笃定的语气吸引,纷纷聚拢过去听她怎么说。
梁文赋扭头一看,原来说话者是那十姨庙中卖香火的神婆,只听神婆继续道:“十姨娘娘功德高,被上天晋升了!没看这山谷比原来大多了?这是上天觉得娘娘庙小,用神雷为她扩地基,要让咱们为娘娘建座大庙。”
众人听了这话也不知真假,山羊胡子却立刻不满地质问:“你这神婆有什么证据?我看你就是为了骗钱,在这瞎编的吧?”
神婆只瞥了山羊胡子一眼,满脸神秘地转向众人反问:“难道你们都没闻到,这谷中充满了香味?”
谷中充溢着淡淡的香味,大家早就闻到了,只是不解其意而已。山羊胡子再次替大家质问:“香味又咋了?”
“但凡有圣人降世之时,必定伴着异香、神光之类的,这你们总知道吧?这谷中异香就是因十姨升神所起。”神婆信口就来,“你们很多人的姻缘,可都是十姨给牵的吧?难道十姨之功劳不该升?”
山民们平日最爱谈古说异,对帝王、圣人出生时种种异象传闻都听过不少,虽不明白是否神仙升职也会这样,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再加杜十姨在本地确实结下不少善缘,很多人本就是她忠实信徒,一时间竟有不少人信了神婆的话。
……
这边的议论只是人群中的一小撮而已,其他人也各自成群在纷纷议论。但不管怎么猜测,大家议论的焦点就是两个:为何十姨庙凭空消失、为何山谷一夜间被雷劈成了规整的圆形?
梁文赋听了一会儿就懒得再管这个,他现在心中焦急万分,正考虑着怎么让众人离开此地。忽然,梁文赋头上被人用什么东西轻轻砸了一下,抬头一看,只见对面山崖顶上一道人影正在对他招手,正是杜十姨。
“现在要怎么办?”梁文赋悄悄绕到了崖顶上,在一块巨石后面轻声询问杜十姨。
杜十姨自然知道梁文赋问的是什么,但她也不知怎么办好,叫梁文赋上来就是想向他问计的。
梁文赋一皱眉:“您不是神仙吗?施个法术让所有人全都离开这里,并把他们昨夜的记忆都消了不就结了?”
杜十姨点点头,崇拜地对梁文赋赞同道:“嗯,真是好办法!然后我再把附近几个镇里所有人对十姨庙的记忆都抹去,防止他们最近再来烧香!”
“你有这么厉害?”梁文赋不敢置信。
“啪!”杜十姨在梁文赋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恼怒道:“废话!你也知道不现实啊?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