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赋觉得如果自己猜测属实的话,那么内院那个现场肯定是假的,毕竟刘长情在自己独院中偷情方便多了,何必要在父亲在家的时候特意去父母居住的内院?
应该是她和丫鬟在这里杀了刘云亭之后,移尸到内院小楼中故布疑阵,然后再假装成刘云亭的声音呼救,最后迅速离开再假装被呼救声惊动而去。众人就算听到的求救声与刘云亭不太像也不会怀疑,毕竟人在惊慌惨叫时,声音本就与平日不同。
想到这里,梁文赋在室内仔细观察,想看看这里是否就是第一现场。先检查了一下帷帘和床帐,却一点血迹都没找到,用手一摸床帐,手指上沾了不少灰尘,看来明显已经挂了很多天了,不会是刚换上的,室内其它地方也没有什么可疑的。
梁文赋又把西院中所有房间查看了一遍,竟然没有一间像是发生过命案的!又回去仔细把刘长情的房间查看了一遍,确定命案确实不是在这里发生的,当下梁文赋再次迷茫了。
就在这时,床上刘长情发出一串急促的喘息,一阵颤动之后,床上渐渐平静了下来。然后刘长情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似自责又似撒娇:“你这冤家可真是要命!今天我父亲刚过世,我本是不想和你做这事的,但也不知到底中了什么邪,竟然又和你做了这一回!”
那丫鬟并不回话,举起手来“啪”的一声,也不知是拍在了刘长情哪里,刘长情鼻中应声哼出一声慵懒地轻呼,听起来娇腻诱人。
梁文赋摇摇头,准备离开这里再到内院去看看,却听刘长情忽然又问道:“你说,我父亲到底会是谁杀的?我可不信真的会是那什么鬼!”
猛然听到刘长情竟然说起此事,梁文赋重又走了回来,想试试能不能听出些什么。
“这还用问吗?老爷过世对谁最有好处,那自然就是谁下的手啊!”那丫鬟低声回答刘长情。
刘长情叹了口气:“我也怀疑过刘文琦,但我总觉得那草包没这个胆子,而且今天吃饭时我还仔细观察他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刚杀完人的样子啊。”
“凶手杀了老爷之后,一点财物都没拿,那就说明是仇杀!可是老爷平日善名远扬,谁会跟老爷有仇啊?一个个还不都盼着老爷长命百岁?也就只有少爷因为得不到家产而对老爷怀恨在心了!”
听了丫鬟的话后,刘长情竟然冷笑了起来:“哼!人人都盼着老爷长命百岁?只怕恨死了他的人可不少!”说到这里,刘长情停顿了一下,叹口气道:“唉!算了,这事说了你也不懂,睡觉吧。”
接下来床上悉悉邃邃了一会儿,渐渐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而一直在室内听完两人对话的梁文赋,现在心中疑团反倒越来越大了:从刚才两人偷情的事来看,两人肯定不会认为旁边有外人,所以她们后面的对话不可能是在故意演戏。这样说来,这刘长情确实不是杀父之人。
凶手会是谁呢?梁文赋现在对刘长情最后说了一半的话很好奇,他觉得这刘长情一定知道些刘云亭的仇人!
自打知道刘云亭为人之后,梁文赋就已经不想管他的事了,但现在此事关系自己的功名,不得不上心,所以等刘长情真的睡着之后,梁文赋直接进到了她的梦中。
梁文赋直接利用幻界对自己进行了一番伪装,让身边烟雾缭绕看不清楚,再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变得粗犷一些,然后将刘长情的阴神招进梦中,直接暴喝道:“孽障!你跟那丫鬟苟且,败坏我刘家门风也就算了,被为父发现之后,你竟然还敢弑父灭口?!”
梁文赋这叫先声夺人,先说破她的丑事,让她心思慌乱之下,就不会再注意自己和她父亲的差别。
果然,刘长情本就看不清面前之人,听到自己秘密竟然被揭穿,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父亲!女儿与人偷情确实不该,请您责罚!但您的死可与女儿无关啊,父亲千万不可冤枉我!”
梁文赋一皱眉,回道:“为父死前没看清那凶手的模样,但我刚才去找过你哥哥了,也不是他下的手。既然不是你们两个孽障,还会有谁要杀我?这么多年来我这样热心行善,怎么可能还会有人想杀我?”
刘长情本是满脸慌乱,但听父亲没再追究自己败坏门风的事,也就放松了不少。此时听到“父亲”的话,脸上竟然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梁文赋故作不满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为父算不得大善人、别人都不感激为父?”
“莫怪女儿说话难听!”刘长****言又止许久,还是开口了,“越是受你恩惠多的人,恐怕心里对你仇恨也就越大!这么些年来您施舍过那么多人,可最后绝大多数还不是永远跟你断了往来?有几个人成了您的朋友或者忠心下属了?”
梁文赋虽不知刘云亭的交际情况,但猜想他女儿说的应该不会错,于是奇怪地问:“噢?那些人为何会这样呢?难道是恩大成仇?”
所谓恩大成仇,就是当别人受你恩情太多无法报答时,他心中的感激会慢慢变成自卑,这种自卑会让受恩者深深地感到自己无能,他最后只有疏远你、永远不再想起你,心里才会好受些。甚至有些自尊心极端强烈的人,能被这种自卑感折磨疯,到最后只有杀了那无法报答的恩人,他们心里才会获得解脱。
这种事表面听起来似乎难以理解,但其实很符合心理学,而且历史上这种故事有很多。所以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