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逍遥望着罗月娘笑了笑,他看出来了。这姑娘是个善良的人,哪怕她下令两名手下自裁,哪怕她施家法切断了一百多根手指,她仍是个善良的人。
只是她的善良被掩饰在暴力和残忍的外表之下,然而身处她这个环境,这样做无可厚非。
罗月娘扫了一眼众人,凛然道:“兄弟们,刚才的事已经过去,谁也不准翻旧帐。否则山规处置!”
说着她一把拉过任逍遥,将他往前一推,道:“这位……任小五兄弟,刚才给兄弟们想了个办法,找了条财路。兄弟们,等着吧,咱们风光的日子又要来了!”
众土匪闻言一楞,接着面色狂喜。放声高呼庆祝。望向任逍遥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感谢和接纳。
任逍遥干巴巴的笑了笑。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心中暗觉不妙,这娘们儿连兄弟都叫上了,难道她想拉我入伙?老子堂堂一朝廷二品大员,京城守备将军,独掌特务机构和都察院,更兼皇帝女婿,公主驸马,世袭一等忠勇侯,华朝首富独子……这一大串的头衔都不要了,跟着你们上山当土匪?想得美!除非我脑袋进水了……
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罗月娘,任逍遥干笑道:“哎,女大王,一是一,二是二,咱们还不太熟,兄弟什么的就免了吧,记着你答应我的话啊,明儿一早派人送我下山……”
罗月娘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干嘛呀?叫你兄弟不行吗?嫌我们高攀不起?”
任逍遥赶紧陪笑道:“哪能呢,是我高攀了才对,可是,呵呵,鼠有鼠道,蛇有蛇道,很明显,像我这样脆弱而容易受伤的男人,跟你们不是一条道上的,像女大王这样胳膊上能跑马,胸脯上……能……立……人……”
说起胸脯,任逍遥色眼便情不自禁的朝罗月娘高耸的胸部望去,哇!果然能立人,能立两个人……
罗月娘许是习惯了男人看她的眼神,对任逍遥色眯眯的目光视而不见,大大咧咧的一拍任逍遥的肩膀,大声道:“兄弟们,今晚好好招待这位任兄弟,肉管饱,酒管够!痛痛快快大吃大喝!”
土匪们一听,兴奋得嗷嗷直叫。
罗月娘对任逍遥笑道:“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尽管说,山上没有的,老娘派人去山下买,对了,要女人吗?老娘叫人去窑子里给你请两个粉头上来,你他娘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哈哈……”
妈的!这土匪头子到底是女人吗?任逍遥郁闷的朝罗月娘咧了咧嘴,干笑道:“谢谢,您太客气了,这多不好意思呀……”
罗月娘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没事,反正花的也是你的银子。”
任逍遥一阵肉疼,赶紧道:“那我要喝三十年陈的女儿红,外加京城万花楼的花魁莺莺小姐,还有,邀月楼的八珍宴也给我来上一桌……”
“……你怎么不去死?”
“…………”
瞧,女人果然是善变的,不论她是大家闺秀,还是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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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群匪宴席很热闹,当罗月娘将任逍遥提出的挖断官道,引客商路人走青龙山老路的主意一说,众土匪群情激动,大呼小叫。
任逍遥摸着下巴冷眼旁观,心中感慨不已,这帮土匪穷得太久了,所以说,武力有时候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两百多号人困在山上,楞没一个人想到这条妙计,看来他们与本少爷的智商没在一个档次上。
随即任逍遥又一惊,我是爱民如子的朝廷命官啊,怎么能教土匪去抢劫呢?有这么不着调儿的朝廷命官吗?这事儿若被朝中言官知道了……唉,别说言官了,就是让皇上知道了,估计他也饶不了自己吧?
任逍遥思忖间,宴席已经开始,不少土匪已拿他当了自己人,端着酒碗纷纷朝他敬酒,任逍遥苦着脸,一碗一碗的喝着,最后实在受不了,只好偷奸耍滑,能赖就赖,这才堪堪没有当场醉倒。
胡子脸醉醺醺的勾着任逍遥的肩膀,笑道:“任兄弟,我早就说你不是一般人,大伙儿瞧瞧,果然不是一般人……”
众土匪闻言哈哈大笑,纷纷道:“不错,这是个好兄弟!咱们下回干了买卖,分了银子,请你下山逛窑子,给你叫最漂亮的粉头!”
任逍遥心里直哼哼,明儿一早少爷我就闪人了,哥儿几个,这辈子,咱们相见不如怀念吧!
任逍遥板着脸道:“你们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儿的人吗?色是刮骨刀啊兄弟们!古往今来,因为女人而倒下的英雄豪杰还少吗?兄弟们,咱们要吸取教训呐!不然咱们没死在敌人的战刀下,却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话说出去,你们下辈子还好意思做人吗?分了银子,你们请我喝酒就行,别搞那花里胡哨的玩意儿败咱们的兴……”
众人一楞,任逍遥又补充道:“……当然,喝完酒,逛窑子的事儿咱们可以另说,话说回来,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
当晚,众土匪狂欢至深夜,这才各自散了。任逍遥喝了不少酒,一时也抵不住睡意来袭,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任逍遥酒醒了,觉得头很痛,而且想喝水,于是他起身在屋子里找水喝。
这里不像京城,随时有小绿等着侍侯他,找遍整个屋子,半滴水也没找到。
任逍遥叹了口气,这帮土匪太不好客了,朋友来了有美酒这没错,可美酒喝完你得再备点水让客人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