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姐姐,舒姐姐,你终于醒了。”哇的一声小默就扑了过去,情绪尤为激动。
好半晌,舒邻睁着眼睛恍了神。
沉溪何等人见状察觉到一丝的不妙,医生说她轻微的脑震荡,很有可能会出现一些后遗症...
“舒邻,舒邻,你不要吓我啊。”沉溪何蹭的一下就跳起来扑了上去。
“沉女士,你别压着我,我胸口闷。”
众人纷纷给了她一记白眼,吓死个沉溪何了。
舒邻看了一眼沉溪何,眼睛暗示着小默,这家伙是怎么了,难得这么热情啊。
沉溪何给了她一个没问题的眼神,已经确认过了,是小默他本人。
“拖你那一摔的福气,把他的脑子给摔好了,不在那么没大没小了。”沉溪何极其的嘲讽,想要把之前所受的气给补回来。
舒邻扑哧的笑了,难道说,小默他是走出来了吗?
“我才没有摔好了脑子呢,我很聪明的。”恢复了活力的小默说的每一句都是那么的稚气十足,完全没有之前那种让人觉得压抑的气息。
“奥,是吗,不是脑子坏了为什么之前那么的没有礼貌,别人跟你说话你都爱搭不理的。”沉溪何是个四岁的孩子,深深的惦记着她之前被人给碾压的事实。
小默砸吧着嘴,这个她说的确实是事实,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反驳。
“那是因为,之前啊,小默很可怜的啊...”他刚说就努力挤出自己的眼泪,样子十分的滑稽。舒邻正稀罕她们家小默终于恢复了本该年龄里的纯真,正高兴着呢,好端端做什么又把孩子给吓哭了。
正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去制止沉溪何的闹腾,却本能的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突然发现她的左手一点点的力气都没有。虽然说是打着石膏,可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那只手好像不是她般的寄生在她的胳膊上一样。
舒邻的脸色一下子的暗沉了起来,沉溪何立马的收住嬉笑,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定住。
“我的左手...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后面的话舒邻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般的难受。
“那是因为你打了石膏的缘故,所以一时半会肯定动不了啊。”秦鸣很正紧的说,沉溪何已经忘记了怎么言语。她很紧张的看着舒邻,脑袋很快的在旋转组织着说什么话,既合情合理又能不露破绽。
舒邻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点了点头。其他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其实舒邻自己清楚,打了这么多回的石膏了,她比任何都明白着打石膏的感觉。
不是动得了动不了问题,而是她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一时半会很难传达的到她的手肘。
难道说...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舒邻低垂着眼睛,很努力的在挤出一个微笑,“又可以在家好好的休养了,正好在家里陪陪小默。”
所有人都很附和的笑了笑,“那我留小默在这里陪你,江师兄还有秦师兄就跟我回去拿些你换洗的衣服来。”
舒邻点点头,正好她需要一个独处的时间来好好的想一想接下来该要怎么办。
江紫送似乎有些犹豫,他想要在这里陪着她。可被沉溪何硬拉走了,说着一会要拿的东西可多了。
“小默,姐姐渴了,但是姐姐不方便去拿水。你能到前面护士站那里找护士姐姐拿瓶水过来好吗?”舒邻对小默说着。
就算她现在在想哭,也不能当着孩子的面。他好不容易才走出来,这一切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小默满心欢喜的答应了,真当她是因为渴了想喝的水。
程禾呈拎着吃的还未走进病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沉闷的哭声,像是压抑了好久更像是一种发泄。
他站在门口定住了自己的脚步,医生说的话在耳边响起,暂时不能打网球了,不能打网球了。程禾呈突然觉得胸口说不出来的压抑。
为了救一个跟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不是把自己弄的狼狈不堪,就是头破血流的,这一切到底值得吗。
程禾呈突然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从第一次见到她那般的爽朗,到后来几次撞见她偷偷一个人躲起来哭。在她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一名网球运动员,手那么重要的竟然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粉碎性骨折,手里镶的那块钢板代替着骨头,偶尔还会抽起来的疼。她竟然一声不吭的承受过来了,就连沉溪何都无从所知。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倔强的姑娘。
小默拿着水高兴的回到了病房门口,看到了病房门口站着一个很是熟悉的男人,他走过去刚想要喊他,他转身对小默做了一个嘘不要说话的动作。
“爸爸...”医院的花园里,小默很是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开口说过话了。程禾呈看着他,眼里似乎没有之前那般的反感了。
程禾呈摸了摸他的头,“是我害了舒姐姐对吗?”小默语气里带着一丝的哽咽。
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和这个孩子说,“一会你把这个稀饭带上去给你舒姐姐吃,就说是护士站姐姐给的,千万不要说我来过这里,更不要告诉她我是你爸爸。”
“那舒姐姐会没事的吧。”一年半以前,他同样睁开自己的双眼,却发现身下的那个人已经失去了呼吸,一动不动,在后来他在也没有见过她了。而后他像是个被遗弃的孩子,没有人心疼。
“爸爸不会让她有事的。”程禾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