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飞机上,稻垣志平问她:“简先生待你怎样?”
花听望着窗外,眼睛一直没转过来,直到他再次提问,她才慢悠悠地回答道,“简先生待我……”她转动酸痛的脖颈,眼睛仍是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并不怎么样。”
稻垣志平心间一动,眉梢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那白小姐可以考虑……”贴心地将一条干净的薄被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触感冰凉而干爽。
花听侧对他,一脸的不在意。
稻垣志平也就没有再说下去。
***
刚刚过了夏,仍见蝉鸣躁动,阳光橙黄刺目,越过门槛,撒了一片金色的网。
花听正巧赶上午饭,简亦笑嘻嘻地解下围裙,饭菜已经被整齐地摆放在堂屋正北靠墙的西式高桌上。
简亦在她身旁坐下,稍一侧脸便与她的眸光对上,“这几天玩的怎么样花妹妹?”心里也担忧,嘴上却调皮,“有没有背着我和那个稻垣志平干了些什么呢?”
花听干巴巴地咽了口白饭,没说话。
简亦便急了,“有发生什么事么?”
菜肴过于美味,花听忍不住笑着宽慰道,“你放心吧,我是什么人。”
简亦轻蹙眉,提出质疑,“他有那么绅士?”
花听嚼着嘴巴里的菜,语调平铺直叙地道,“别提有多礼貌绅士了。”
简亦目不转睛地望进她黑润清澈的眼底,松了口气道,“算他还是个人。”
一顿饭吃得满足,花听拍了拍肚子,起身到楼梯间换好拖鞋,准备上楼休息;身后却传来一声略带失落的嗓音,“这么多天没见,花妹妹也不想要抱我一下或者是?”
花听转过头,眼神悠长,有点懒洋洋。
简亦的心便随着她的这次回眸而加快了跳动。
她用婉转的声线低低地说道,“或者什么?”
她粉红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简亦看着它一张一合,方才还在猛跳的心,忽然间陷入沉静。
他朝她走去,俯身压下,分毫不离地盯着她的眼睛,呼吸都变得绵长:“其实我根本不想让你去参加这次任务。”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离得近了,她需要仰面看他。
“为什么?”
“你说呢?”
被他这样面色紧绷地问话,她却恍若未闻,眼角微挑,一动不动地细细打量他,轻笑道:“我不在的这几日,你好像又变白了不少。”
花听的脑袋微微地歪着,笑起来有一种慵懒的美,简亦盯着她,面色微凝,咬牙不作声。
花听抬手捧住他的两边脸颊,微微得意地取笑,“偷偷地在用我教你的美白方法?”
她手心没什么温度,简亦垂眸看着她,郁气升腾,不含一丝语调,干巴巴说:“是啊,为了配的上你,最近要注重保养了。【ㄨ】”
她低低地笑,吻上他的唇,唇间溢出一声呢喃,像酥松的龙须糖拉出乳白的细丝,黏得人喉咙发堵。
简亦一个转身,将她牢牢地压在门柱处,单手撑在她头顶一侧,再也忍不住,声音沉闷:“把任务退了?”
花听双手顺着他的脸颊一寸寸滑向脖颈,头向后扬了扬,松散道,“这就是你对组织的态度?”
简亦气血不通,呼吸声都有些粗重,“我怕万一。”
花听的两只手相互交叉,环在他颈后,“凭我的能力,你这担心是多余。”
他低头覆上她的唇,用力吻她。
“如果觉得哪里不对,你必须立刻终止任务,知道了没?”
之前她主动的那一吻只停留在表面,且他并无一点配合,而这次,天雷勾地火,她本就想这样简单粗暴地解决掉两人之间的问题,他化为主动,火苗更是一点就着。
舌尖碰上的那一刻,就像是暴晒在水泥地的蚯蚓终于找到松软的泥土,不只是触感湿润那么浅白,泥土里有她需要的氧气,没有氧气,她如同行尸走肉,心是麻木的。
她脱他敞开的西装外套,外套坠地砸出一声闷哼,之后,没有厚实的外套阻隔,抱紧在一起贴得更近,也更方便。
在这种事情上花听向来缺乏主动,今天也不知怎的,就是很想挑逗他一下。她左手灵活地沿着他肌肉紧绷的后背一路而下,到了腰侧,由后至前钻进他的衬衫下摆,摸到腰带……
像是旁边有人突然喊了一声cut,简亦猛然睁眼,喘息着伸手捉住她,把她手抽出来。
他抓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唇舌退离,他努力缓和呼吸,漆黑的眼波,深不见底。
他凝视她半刻,眼神半分审视半分胁迫,嗓音低沉微哑:“你先答应我。”
花听的目光清明过来,手被他桎梏动不了,她仰起脖子,咬上他的唇,轻轻喟叹:“知道了。”
简亦墨染的眸色徐徐润开,他放开她的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肢,紧紧扣入怀里,张开嘴唇含着她深吻。
***
翌日,稻垣调颇为小资的西餐厅里头吃饭。
典型的法式风格餐厅,田螺和奶油蘑菇汤被做得相当入味,也算是这里的两道招牌菜,不过花听倒是摆出一副不大满意的样子,有意让对面的稻垣志平察觉,“白小姐是不是不喜欢这里的口味?”
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法式西餐厅里头却是对着这样的一张面孔,花听克制着心头的厌恶,开始了一套精心设计好的对白,“这种地方,简先生带我来得多了,厌了。”
稻垣志平笑,“这个问题,其实我在约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