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善继的死和袁大头平安逃脱,让李晖认识到了一个真理,想要成为改变历史的英雄,本身的能力固然重要,但首先得活下去,“高善继或许有成为位面之子所需的才能,但人一死就什么都完了。如果高善继能向袁大头学学,明知不可为的时候就不要死撑,他未必不能生还。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高善继变成那样的人,他又如何能让那些归附不久的部下也甘心为其效死呢?看来,当一个政权已经病入膏肓的时候,体制内改良是没有什么希望的,就算再有本事,也早晚会被上司和同僚坑死,而如果变得足够圆滑能够和光同尘,那自己实际上已经被这污浊的官场所同化,撑死了也就能够混成一个有实力的军阀而已,就像袁世凯那样。若非高善继不久前才真正进入官场,恐怕他也成不了英雄......”
“不管怎样,袁大头在这个时空的表现已经比历史上好多了,不晓得会不会因此更早得到重用,但那也没什么关系,即便清廷现在就让袁大头练兵,也已经来不及阻止我的大计了......”,李晖这样想可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如今他的麾下的确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如今的登州除了清军屯有重兵的北部沿海地带,已经全部置于所谓“登莱特区人民政府”的控制之下,而莱州府更是仅剩府城和几个县城留着没动,不知不觉间胶东根据地的总人口已经突破了700万大关。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李晖的反意已经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了,这在登莱二府的官场已经成为了公开的秘密。
但让李晖深感无语的是,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竟然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人敢于冒死将这件事给捅开让朝廷知晓(七品以上的官员都被李晖派人控制住了,上报是不可能的,但如果有七品以上的官员死了,纸终究会保不住火。)。
登莱二府的官吏们就像成了瞎子一样,个个都对眼皮子底下的反迹视而不见,反正只要没有县城沦陷、甚至仅仅是没有明着插上反旗,他们就可以继续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连一个愿意殉死的有品级官员都找不到,这让李晖充分意识到满清政权已经腐朽到了何种地步,好在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他并没有忍耐不住、率先破坏掉安静和谐的假象,好吧,其实他也很好奇,清廷要到何时才能察觉到下面出了问题......
随着根据地的扩大,1895年4月初的时候,根据地的工人已经超过了40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李晖招募的建筑工人和矿工。
这些人普遍身强体壮、吃苦耐劳,还或多或少接受了一些军事训练,都是相当不错的兵源,再加上农村的十万民兵,如今李晖手里可用的后备兵力已经非常雄厚。
虽然明面上根据地仍然只有四个旅的正规军,但是李晖已经效仿历史上苏联的做法将“影子部队”的体制建立了起来,只需要最多一个月就能再拉出四个旅的部队,而且战斗力不会比常备的那四个旅弱太多。
那时根据地的总兵力就将达到五六万人,而且武器装备方面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别说是清军了,就算日军来两三个师团,他也有必胜的信心。
扩建和招工需要更多的干部,而目前还没几个知识分子加入李晖的麾下,干部只能从那些还在扫盲的工农学员当中培养,周期相当地长,因此李晖暂时还是只能以生化兵为骨干撑起架子,可生化兵那么贵,他养得起吗?
别说,现在的李晖还真不缺钱,由于系统供货的特殊便利,根据地内几个老金矿的扩建已经提前完成,黄金产量由此暴增,其中仅玲珑金矿一处,月产金就超过了3万两,预计1895年的总产量绝不会少于30万两黄金!
事实上,如果不是担心透水事故、又有北美金矿那个更大的财源而不必对玲珑金矿过分刮骨吸髓,产能再翻一番也没多大的难度,增产的潜力实在是太大了!
而在放开雇人之后,阿拉斯加与育空河流域的淘金潮迅速兴起,那里的“黄金部队”也通过黑吃黑和更大规模的开采获得了远超从前的收益。
仅仅第一个季度,他们就向李晖上交了不下10万两黄金,一旦等到春暖花开,那里的产量肯定还有好几倍的增幅,这想想就让李晖激动......
除了金矿,风险投资公司的船队吨位如今也增加了好几倍,运输量的增加让利润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每月贸易收入已经突破了八十万两银子的大关,若非担心规模过大引起西方列强的注意,海上运输的收益甚至有望跟金矿的收入相比。
此外,已经部分完工的铁路也开始贡献利润,虽然还很有限,但日后很有希望成为根据地政府的重要财源,而那些还在建设中的工厂和新矿,则更让李晖期待不已,特别是位于莱州—招远金矿带上的那几个新发现的金矿。
此外,根据地政府还通过“没收”获得了数量不菲的一次性收入,其中仅是真金白银的价值就不下二百万两纹银,如果能将古董书画高档家具之类的艺术品与奢侈品全都变现,总收入甚至可能超过500万两,若非土地等不动产没法出售,一千万两银子都未必没可能。考虑到农村的富裕程度还远不如城市,李晖对当前中国的家底之厚终于有了清晰的认识,700多万人口、目前还大都是穷乡僻壤的胶东根据地就能搜出这么多钱,如果是有着四万万人口的整个中国呢?
若能将那么多钱都弄到手,十几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