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壮和张翠兰骂骂咧咧地被赶出了何府大门。
这次,门房就没刚刚他们来时客气了,粗暴地推搡着,还不断地让他们快走。
张翠兰待要继续在门前大骂,却看到几个门房拎着棍子面色不善地围了过来。
何大壮把张翠兰护在身后,声音颤抖着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门房道:“你们不乱说话,我们就不干什么,你们要执意在这大门前骂上一场,说不得,我这棍子只能不长眼一回了。”
张翠兰的气势立马萎靡了下去,满脸惧色地躲在何大壮身后,满脸戒备地离开了颜府。
这一离开颜府,两个人脸上立刻就笼罩上了一层忧色。
本来是听说儿子中了,高高兴兴地离家来颜府瞧瞧,看看能不能把全家接过来跟着儿子过好日子,身上自是没带多少银子。
没想到,不仅没有见到有出息的儿子,还跟颜府撕破脸了。
何大壮和张翠兰不约而同地向着颜府的方向吐了口唾沫,大骂一声,“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骂完却还得面对身上没带银子的现实。
现在张翠兰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刚刚为什么要那么激动,彻底撕破脸了,不然,怎么说颜府也得管他们吃住。
正在两个人发愁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喜的声音传来,“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抬眼一看,面前站着的可不是心心念念的儿子何全贵?
见了儿子,两人心口的一块大石登时落地了,顿时添油加醋地抱怨起在颜府所遭受的待遇来。
何全贵一脸志得意满地样子道:“切,儿子我现在已经中了,以后再也不用靠他们了!爹娘,你们放心,不用他们,就凭我自己,也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好,有志气!”何大壮心怀大畅,“哈哈哈哈,不愧是我何大壮的儿子!”
一家三口谈谈笑笑,相携着渐渐走远,一路上说着这些天来何全贵的遭遇。
他们刚刚走远,颜府就来客了。
一辆宽阔地马车停在了颜府门前。
马车上下来了一个满身绫罗,大腹便便地男人,旁边是他的妻子,一个同样满身绫罗,浓妆艳抹的女人。
门房透过门缝看着这次站在门口的人,脸上堆得笑简直都要溢出来了,殷勤地小跑着过去开门,“舅太太,舅老爷,今儿这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这次来的,可是沈氏的哥哥嫂子,这颜府正经的舅老爷舅太太,现任的文定侯和文定侯夫人。
这可是真正的贵人,跟刚刚那几个主子抬举就是亲戚,主子不抬举了,就什么都不是泥腿子可一点儿都不一样。
“还不快快去通报老爷夫人,舅老爷和舅太太来了……”门房急吼吼地对传话的小厮说着。
小厮风一样地跑向里面通报,门房这才又堆着笑来给文定侯和文定侯夫人带路。
“这就是我那外甥女吧?来,收着这个镯子,这是舅舅舅母给你的一点儿见面礼。”一进门,文定侯夫人就从手上摘了个镯子送给颜书雪,嘴里也不停地夸奖着。
“谢舅舅、舅母。”颜书雪落落大方地收了镯子,福了一礼,声音清脆地道着谢。
文定侯和文定侯夫人惊奇地多看了颜书雪两眼,平时这个外甥女不是胆子出奇小,根本上不得台面么?怎么今儿倒向转了性儿了。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并没有过多停留在颜书雪身上,这次过来,是有其他事情的。
沈氏端坐在那里,蹙着眉头疏离地问道:“侯爷侯夫人这次来,有何贵干?”
文定侯的面色僵了一瞬,文定侯夫人连忙圆场,“还叫什么侯爷侯夫人,都是一家人,喊大哥大嫂就行了,也显得亲热些。”
颜锦丰也有些不悦地看着沈氏,可是想到这次请大舅哥夫妇来的目的,又忍下不快,陪着笑道:“是啊,一家人不用多礼,筠娘,你放松些就好,这都不是外人。”
颜书雪在旁边看着,倒觉得父亲比娘亲对舅舅舅妈更热情。
前世的时候,她对舅舅舅妈的印象不太深,只记得沈氏从未带她回过文定侯府,他们似乎也没来过颜府。
后来,沈氏去世了,文定侯夫妇来了一次,连她的面儿都没见,就祭奠完回去了。
倒是颜书雪出嫁之后,文定侯夫人去靖王府找过她几次,每次都是办什么事情之类的,有些她能做主,就帮着办了,而那些她不能做主的,无一不是在文定侯夫人的眼泪攻势中接下来的……
不过,颜书雪能理解。
毕竟,只是自家娘亲的庶兄,和嫡亲的,终归是差了一层。
颜书雪在旁边无所谓地看着,总觉得娘亲和他们之间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
很快,文定侯就谈到正事儿了,“二妹,如今你也不小了,该考虑一下子嗣大事了,可不能像前些年那么任性了,妹夫没有怪罪你进门多年没有生下嫡子,还主动提出来把文哥儿记在你的名下,你该知足才是……这一番深情厚谊,说出去,谁家夫人不羡慕,偏偏你还不同意……”
“侯爷不用多说了,我不会把颜书文记在名下的,我生的只有雪儿一个,名下,自然也只有雪儿一个。”沈氏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怎么能行呢?”文定侯夫人这时候也说话了,一脸的苦口婆心,“小姑你琴棋书画上耽搁的时间太多了,不知道这过日子什么样。嫂子跟你说啊,你这年纪说实话也不小了,再生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