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兜了个大圈子,到达滦河镇的时候,护军营和前锋营的大部队兵马尚未移防完毕——滦河镇距离避暑山庄足有三十里地,一向为北京通往承德之要津。↑,..按照他们的计划,本来驻扎在避暑山庄附近的旗营,除了嗑药的那部分去攻打山庄,剩下的几个大营要移防,把山庄严密包围起来。同时也不忘了调一支军马到滦河镇,卡主这条要道,以防有变。
镇子四周,黑黝黝地立着一座座军营,更鼓不响却是灯火通明——没办法不灯火通明,一只夜盲症比例不低的军队,如果没有大量的照明设备,根本没办法夜间行军。即使是火把比人头多的慢速行军,离此地最近的护军营的大营不过三四里,移防过来这么一点路,至少有一成的兵马放了羊……
赵昆把马鞭一挥,吩咐一声:“太监上去叫门,就说和亲王前来****。”
驻扎在这里的护卫部队并未参与今晚的密谋,因此上主将毕力塔一头雾水,好好地移什么营?但是这军令不是假的,也只乖乖命令手下给人家腾地方。正疑惑着,忽听外边传进话来,说五爷前来****。他心中高兴了,毕竟这是和硕亲王,前来想必是有要事,八成和移防有关。
他连忙向将佐们吩咐一声,让他们稍候,便把五爷迎了进来,请到后堂去说话。谁知赵昆根本不往后厅走,沉着地说:“本王连夜前来滦河镇,是有紧要的军务,众将听令。”
“扎!”
“等等!”毕力塔因为契合度的问题,没有合适夺舍他的轮回者,因此还保持着正常的状态,“王爷,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请安。请问,您这是……”
赵昆哪里把他放在眼里,“本王有要紧的军务要处理。”
毕力塔却是个死脑筋,也对乾隆忠心耿耿,咬了咬牙说:“奴才是这里的主将。既然五爷有紧要的军务,敢问可有皇命在身?”
赵昆不屑地冷冷一笑:““爷如今是议政王,以御前大臣入值军机,掌着兵部。这是兵部的命令,怎么,你敢不服吗?”
“王爷,您太孟浪了吧。恕奴才斗胆,滦河镇身为要津,王爷既无皇命,说是兵部的命令,奴才问一句,可有兵部行文?”
“事急从权,如今有人谋反,皇上正在危难之中,耽误了要事,你毕力塔有几个脑袋担得起?”
“奴才可没接到勤王的命令,我营内的兵,没有奴才的将令,一兵一卒也休想调动!”
“你不配。再敢多嘴,爷立即将你革职拿问!”
“王爷,事关重大——”毕力塔还要多说,早有轮回者按捺不住,拔剑向前,还没等毕力塔反应过来,那剑已经从身后洞穿了他的胸膛。轮回者一边在尸体上蹭着剑上的血迹,一边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下边的将佐,大声说:“还有不遵从王爷的人吗?来,试试老子的手段吧。”
“奴才等谨遵王命。”
“很好,”赵昆满意的一抬手,正要按计划吩咐他们做事,却忽然感觉到银钥匙的印记开始逐渐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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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六年八月十八这一夜发生的暴乱,给大清朝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庄亲王允禄谋反,矫诏调动了随着皇帝巡幸承德的三大旗营,血洗了避暑山庄。打着勤王清君侧的旗号,骁骑营的八旗子弟悍不畏死的冲击了避暑山庄,哪怕有军机大臣甚至乾隆亲自上了墙,也没能让他们停下来。
也幸亏避暑山庄是按照紫禁城的标准修建的院墙,否则侍卫亲军怕是会在第一时间溃散——有很多乱兵即使身负重伤,也毫不退缩,悍不畏死的程度远超当年的后金八旗。乾隆都亲眼看到,甚至有一名乱兵拖着肠子向侍卫亲军发起冲锋。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那个拖着肠子的乱兵的结局——三位被庄亲王收买的御前侍卫同时出手,杀死了这个年轻的皇帝。与此同时,进攻受阻的乱军也在内应的帮助下打开了一个缺口,一拥而上……
等到机警的大清朝第一贤王拨乱反正,将受蒙蔽的三大营其余部队控制住,同时进军勤王的时候,避暑山庄已经陷落了足足十个时辰。
好在避暑山庄够大,乱军无法全部围住,只能重点进攻,因而行宫中还是有不少贵人逃了出来。
嗯,明明有不少侍卫护卫着皇后、贵妃和阿哥等先走,后来却无论如何搜索不到其中一部分人的踪影……
等到这次的事情尘埃落定,已经到了十月份。该定罪的定罪,还要给大行皇帝治丧,至于继位者,自然是有大清第一贤王之称的和亲王弘昼——侍卫们并几个小阿哥的尸体先后被发现,庄亲王又是此事的主谋,因而圣祖一系有资格继位的就只有弘昼和六岁的弘瞻。
八月二十三日和亲王承嗣帝位,定了年号宣统,布告中外详述大行皇帝死因,安抚天下。随后又连下诏谕,尊母妃耿氏为皇太后,册立嫡福晋吴扎库氏为皇后,侧福晋章佳氏为贵妃,另一位侧福晋陈佳氏却被打入冷宫。
宣统又颁恩诏于宣统元年开科考试,并大赦天下。直到九月初八过了三七,宣统命将乾隆——其实已经尸骨不全——梓宫安奉雍和宫,择吉日再入泰陵殓葬。到雍和宫辞柩之后,轰轰烈烈的丧事便告已结束,于是紫禁城内外撤去白幡,一色换上黄纱宫灯。
宣统皇帝胸怀大志,要做超迈千古之帝,一心开创大清盛世。他坚持推行“以宽为政”的施政方略,革除前代苛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