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叶凌的话音一落,云嬷嬷心下却是一惊。
她的一双老眼,眸光流转之间,蓦地,她竟然发现,这个她打小伺候到大的公主,愈发的看不懂她了……
南疆的一行人走后,有了宫夙夜的那番吩咐,礼部尚只得摇头晃脑跑得上上下下一阵喘的跟了上去。
“王上,哼,宫夙夜那般的大佛咱们可能悍不动,但像天曜的这种小人,打发他的办法多了去了!本将军还真不明白,王上你让他这样跟着咱们干什么?”塔里木和天成,这二人的头脑简直如出一辙,说出口的话,永远都少搭了根筋。
塔里格紧闭着双眼,端坐在马车里,一时并没有开口。
而南疆王的眉眼倒是一挑,饶有兴致的说着,“难道塔里木将军认为我南疆真是如此好欺的么?就算南疆行宫那一事,在朝堂之上可以被宫夙夜那厮如此这般的糊弄过去。但我南疆的人,可并不是傻子!这有人非要往坑里送,我南疆又何来拒绝之理?”
“再说,天曜后宫里的那女人,倒也是玩得一番好算计!”南疆王神色不明的说着,然而任是塔里木在一旁如何抓耳挠腮,愣是没听懂这话里多少意思。
“既然幼帝之事,并不是我们动手,那便无非两个可能。”塔里格深邃的眉眼,锐利的一睁,他低沉着音色,缓缓说着,“要么天曜的小皇帝已经率先被人劫走,要么就是咱们的人做事,打草惊蛇!”
南疆王沉敛着眸色,半晌之后,轻点了点头,“不错。那咱们下一步……”
南疆王的话尚未说完,倒是塔里格不甚明了的挠了挠头,不满地嗤声道:“塔里格,你怎么能抢在王上说话之前开口?”
塔里木话落之后,塔里格的气息顿感一滞,眸光幽深不明的冷睨了塔里木一眼。
“卿卿!”专程等在大殿之外的北辰玄逸,一见来人,眉眼顿时一亮,轻声开口。
那抹软玉之色,婀娜娉婷的出现在北辰玄逸的面前之时,跟在身后的君胤,脚步下意识的一顿。
走在这二人之后的司徒空,尚未明了此间事宜,顿时皱着一张包子脸,不满地喝道:“喂,永安候,你好端端的在这儿拦什么路?”
君胤好看的嘴角一抽,顿时眸色不明的转过身,暗瞪了司徒空一眼。
司徒老侯爷和沈惊郅这二人倒是紧跟其后,虽说司徒老侯爷对某些事不甚明了,但一看北辰玄逸那般晶亮的眼神,却是不由得模样幽深的低叹了口气。
“老侯爷,你这是?”沈惊郅的眉眼微闪,不明其意的问了一句。
“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让沈惊郅意外的是,原本以为没了下文的问句,竟在司徒老侯爷这里如此的得了一句。
须臾之间,只见他轻勾了勾嘴唇,优雅的拂了拂袖,那般恣意的模样,倒还真是让某些躲在暗处的人愈发的看不清。
“主子……”翎云眸带困惑地打量了藏身在暗处的墨无痕一眼,着实有些没弄明白,主子怎会独独带着她一人,藏身在这里。
墨无痕此时并没有言语,那寒潭一般的眸,只是冷睨了翎云一眼,霎时便让她噤了声。
翎云躲在墨无痕的身后,那黑亮的眸光,禁不住一飘。
站在不远处的司徒空顿时若有所感似的,蹙了蹙眉。
他转身,兀自在君胤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儿,半晌,他拧眉沉声道:“永安候,可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君胤闻罢,眸光微闪,他蓦地轻笑一声,低敛眸,“有……”
司徒空顿时紧张地回头,“在哪儿……”
“……”君胤的唇角一抽,眉眼不耐的拂袖一挥,伸手一指。
司徒空立时顺着他的眸光看了过去,须臾之后,他后退了几步,又往前走了走,不由得奇怪地嘟囔道:“这个方向横竖不都只有小爷一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