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兰嬷嬷……”青竹怯懦地躲在了一旁,瞅着她家小姐那晦暗不明的神色,她嗫嚅了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呵!不过又一出好戏唱罢,这么多年在这府里咱们看的戏还少么?”叶辰状若不经意间瞥见青竹的小动作,唇角不禁绽放出一抹冷笑。
然而这边,当君卿好不容易地躲过君老爷子的无影腿,刚想趁机溜走,却不料司徒空那臭小子愣是像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似的,可怜巴巴的抱着她的一只裤腿不放。那被肥肉挤满的小眼睛,暗含的精光时不时地闪烁,自动地被君卿翻译成了:逛花楼!逛花楼!逛花楼!
君卿顿感头疼的想要扶额,但是当宫夙夜那凌厉的眸光向他们二人这边,如同利箭般“嗖嗖嗖”地射过来时,君卿便知道,有些事情真不好善了。现在左相府是不能呆下去了,摄政王府那里更是明摆着那儿挖了一个大火坑正等着她跳。
让司徒空这小子帮忙如今更是没指望,别说他很少能有个正经,但是和他在一起,奈何总是她在拔高他的智商。这里剩下的,唯一能去的地方,貌似还真就只有这臭老头儿家里了。
不过她真是没搞懂,她来这里的几天,她明明什么坏事儿也没干,为什么反倒是她沦落到一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当初说好的闯荡江湖呢?说好的重操旧业呢?没钱,这世道真他娘的什么都是扯淡!
看来,她如今非但不能偏安一隅,还得抓紧时机赚钱才行!
可是这世道做什么最赚钱?要不她也去弄个花楼来玩玩儿?
和沈惊郅聊完事情的宫夙夜,难得有耐心地等在一旁。然而,当他精致的凤眸无意间瞥过某人那潋滟的瞳孔中夹藏的精光,就知道他看上的猎物不知道又再像个什么花样儿来折腾。不过,他的猫儿,他可以宠着,但是司徒空那扒拉着她裤腿的爪子看起来着实碍眼!
“小子!你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老头儿给你说的话,几次三番你都没听进去是吧?那好,如今你有本事,那就自力更生去!别再问我老头儿里要钱!”君老爷子一看君卿那傻不来呆的样儿,媳妇儿都要跟人跑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么漂亮的孙媳妇儿要是丢了,他再给她上哪儿找去?
要不是为了他们以后生出来的小孩,能美瞎别人的眼,更能让他在老友面前毫升炫耀一番!他才不会费了老大力气撮合这邋遢没规矩的臭小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尊老爱幼!一想到这里,他更是气得那才叫一个吹胡子瞪眼。真是恨不得拳头、腿脚全都招呼到她身上。没错,不用想太多,他君老头儿就是一个妥妥的外貌协会。
君老爷子的话音一落,君卿下意识的双眼一亮!钱?!她有钱?!
对啊!她怎么差点儿忘了?这原身不仅是左相府的七小姐,更是定国公府孙子辈儿唯一的嫡出千金大小姐!她在左相府的吃穿用度哪一次不是靠定国公府“接济”出来的?
既然这样,那定国公府可不是一块闪闪发亮的金砖?单是想想,她都想要流一口哈喇子,眼里更是有着不同于以往的精光。
此时的君老爷子原本还以为他正好拿捏住了君卿的七寸,却不料他没来由的感觉心底发寒。顿时他一个醒神儿,直接迎上了君卿那恨不得把他拆分入腹直接吃了的表情,他素来为老不尊的脸孔,也难得的出了一抹僵硬的表情。
本来宫夙夜命令暗六在那儿等着,关于定国公府的事,他不打算多插手,可是某些事情好像出乎了他一贯的预料。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精致的凤眸,略微沉了沉,浑身的气压,顿时如刺骨般令人感觉寒冷。
“爷爷!”君卿收敛好心下的思绪,转瞬之间便已最好了决定,定国公这棵大树不管怎么样,在她羽翼渐丰之前,她怎么也要使出浑身解数抱紧了不撒手!
她此刻颇为讨好的朝着君老爷子傻白甜的一笑,用她有生以来最软糯的声音,轻轻唤了一声。那声音怎么听怎么也是小女儿撒娇的声音,如同猫儿挠在心弦上的爪子一般,是那么的令人发痒。
不知想到了什么,宫夙夜凉薄的嘴唇紧抿,狭长的眸子,敛下眸底的精光,整个人的气息越来越寒冷,如同一尊冰雕一般屹立在那儿,没人敢上前去靠近。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瞬在看向那只猫儿时,他的心弦是怎样的颤动。
他不会承认,当她用这种口气这话的时候,而对象不是他,他的心里有多么的嫉妒。仿佛过去某些早已尘封的时光,在那一刻,又在他的心底,隐隐沉浮。
暗六一发现宫夙夜的不对,只得顶着他那慑人的威压,关切地唤道:“主子!”
“无事!”说罢,他缓缓垂下眸,朝着暗六摆了摆手,示意他即刻回府。然而,暗六却是朝君卿那边望了一眼,随即楞了一下,这才开口应是。接着,便如来时一般,一路驾着低调黑沉的马车,缓缓地往回赶。
要是君卿知道她这傻白甜的一笑,会带来这么多她不能预测的后果,打死她今日也不会这样干!但是,谁让她上一世很早就是孤独一人?她与亲人的相处模式不过是停留在了脑海深处,她还是五六岁大的样子。所以,她对于亲情可以说是向来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你要是不在乎我,那么我也不会去在乎你。甚至是分你一个眼神儿就是一件很难得的事。这无疑就是她对待左相府的态度。完全就没有放在心上,到时候即使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