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冰冷然视所有眼光为无物,看向姑苏凉:“玩够了没有?”

他闲着,可不代表她一样闲着。

“差不多了啦。”姑苏凉软软道向她道一声,又歪着头朝那一副至今不肯接受现实的白楼抛去一个媚眼:“白公子,可不要想着轻易离开殷地哟,否则这山再高、水再长,我们这般有缘,还是一样会有重逢那一日的哟。”

白楼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是被那样邪佞的目光吓醒过来的。

回过神,被戳中心里算盘的他不免有些发虚,嘴上却打哈哈道:“这怎么可能……哈哈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我说话算数的。”

不算数也不行呀!

天知道这人刚才给他吞的什么东西,没查出来之前,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轻举妄动的。

“真识趣儿。”姑苏凉掩嘴轻笑出声来:“今日与白公子相见真是有缘呵呵呵。”

白楼也跟着‘呵呵呵缘分啊缘分’,心里苦得就跟被灌了一大碗苦瓜汁似的。

泪奔,不要这孽缘行不行?

“那约好了日后再见哟。”姑苏凉很满意他的识相,笑眯眯转过头冲外边打了个响指,不多时便有四美婢抬着白色的软轿从天而降,而他这时候一揽夏语冰的腰,玉足一点上那护栏,直接是飞到了那软轿上,而那软轿突然加了两个人的重量也没有颤动分毫。

四美婢手臂齐齐一扬,在众人目光注视下翩然如仙般抬着软轿远去。

白楼脸上的笑色一收,即刻唤小二结账后再不肯在这多待一秒,带着下人匆匆离去。

回到他临时租住的客栈,他问下人道:“你们可知他们是谁?”

其实问这话时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这答案——太惊悚,因而不敢确认,便是想听听他们的答案。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半晌才有人站出来道:“少主,这人坐白软轿、朱唇玉面、喜照镜子……十有*是那好剥人皮披着的风影楼的楼主姑苏凉;而戴着半边面具的那一位,可能……可能就是毓秀宫的宫主。”

姑苏凉追逐、纠缠毓秀宫宫主的事在江湖上人尽皆知,却少有人知道纨绔天下知的侯府郡主就是毓秀宫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宫主,故而天下人对她的身份至今只停留在猜测上面。而这些人因为姑苏凉对夏语冰的极度亲昵,所以才得出这般结论,其实他们自己也不确定。

白楼眼睛一瞠,蓦地狠狠一拍大腿——靠,他刚才就是猜这个!

这要只是他自己猜那就算了,这么多人都猜,那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好吗?

知道真相的他眼泪差点掉下来——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招惹到了这两个祸害?

只是仔细想想,他们真的是祸害吗?

不说风影楼有出色的杀手无数,单单毓秀宫,那遍布天下的情报网就足以让人心动想要捧上大把的银子同她合作。而今他们主动找到他,这机会简直是千载难逢啊!

而只要他抓紧这机会,那他在白家……

白楼眼睛一亮,脸上的沮丧之色顿时一扫而空,葡萄般黑亮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转了一转——毓秀宫的宫主……哟,他很有可能被毓秀宫的宫主给抓手腕抓了那么久而还活着呐!嘿嘿……只是好可惜没有看到那人真面目哎。

对了,若姑苏凉意有所指的那句话若是真的,那毓秀宫的宫主岂不就是女子了?

哇!

世界上竟有这般如此清冷脱俗、强大无比的女子!

白府众下人看着自家少主那越来越亮的眼睛便是知道自家少主脑洞已经开到天际,一个个的顿时都耷拉下脑袋,心底在那嘶吼——少主你是不是忘记你之前吃过什么了?这么忘事真的好吗?

……

白楼好不好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姑苏凉心情好却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夏语冰也不搭理他,由着他一个人傻乐。

这乐子是要大家分享才更愉快,姑苏凉自己乐了一会儿也没忘记夏语冰,便是从她怀里昂起脑袋:“亲爱的,无心之间做了这么一件好事你应该开心才是,为什么还要绷着一张脸?”

夏语冰已经练就能忽略他一切废话的本能,别说理他,就连看都不对他看一眼。

她自以为这样是对付他的好办法,实际是——她越这样,他就越是不屈不挠的闹腾她。

“亲爱的,你一直绷着个脸会未老先衰的。”姑苏凉抬起纤纤玉指,在她脸皮上轻轻滑过,惹来她冷冰冰的瞪视。

姑苏凉作神棍状笑得高深莫测:“少女,笑一笑,十年少。”

夏语冰:“……”

哪里来的神经病?

滚!

拍掉他的手,她闭目养神。

姑苏凉即刻放弃装样,凑她面前:“哎哎……”

“招惹白楼合作定不会是做无用之功,你既不肯告诉我你的计划,那也别碍着我自己动脑子想事情。”夏语冰冷冷打断了他要说的话。

姑苏凉眼尾儿明媚地往上一挑,掩嘴儿轻笑——这人看起来冷冰冰的,意外的好说话呢!

他今日设计她,她虽然语气冷漠,但是却未有拆他半点台的举动,反而难得的配合。

而现在出了八宝斋,他没有多提,她却自己主动揽过了他的差事。

他妖娆的狐狸眼望着她淡然的面孔,不无坏心的想——夜小皇子知道他们现在这般默契了,手段会更决绝吧!

怎么办?

突然好想画画儿了!

夏语冰被他看得心底毛毛的,一睁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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